“從今日起,你們便可稱之爲燕雲十八騎。”
顧判此時正坐在一隻穿山甲寬厚的背上,後則是同樣騎乘著穿山甲的十八名披甲戰士,在夜幕下飛速前行。
狐伶兒小心翼翼在顧判後,雙手不停在他的肩膀上按,按的說法,這是通過活舒脈的方式,在一點點緩解春香毒對的影響。
他對此不置可否,甚至覺得這活舒脈的方法很不靠譜,非但沒有緩解毒的影響,甚至還讓他的變得更加燥熱起來。
只不過是看在按得還算舒服的份兒上,他纔沒有直接回頭直接甩給兩記耳,讓記住幹不好本職工作的悲慘下場。
“回頭去做一副甲鞍,給這頭畜生裝上,記得弄得寬大舒適一些,明白嗎?”
顧判在的鱗片上挪換了個姿勢,轉頭對著狐伶兒吩咐了一句。
的作一頓,小心翼翼問道,“還請神君示下,甲鞍到底是爲何?”
“這都不知道?”
顧判沒好氣道:“馬有馬鞍,穿山甲當然得有甲鞍,不然坐在這裡還得時刻小心不要下去,累不累啊。”
“哦哦,奴婢明白了。”
狐伶兒連聲應道,片刻後忽然間吸了吸小巧的鼻子,轉頭看向了左側的黑暗夜幕。
“神君,奴婢嗅到了鮮的味道。”
“哦?是新鮮的跡嗎?”
顧判挑了挑眉,順著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狐伶兒深深吸了口氣,屏住呼吸片刻後又緩緩吐出,“回稟神君,很新鮮,這些跡甚至還沒有完全乾涸。”
“很好,下面你來指示方向,我們加速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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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悶的像是馬蹄踏地的聲音從遠傳來,也讓疲憊萬分的姜琰神陡然一震,心思瞬間變得活泛起來。
剛想從藏休息的地方出來,心思再轉卻又猛地停下,甚至爲自己剛纔的想法驚出一冷汗。
江湖險惡,小心爲上。
這纔剛剛從自省自責中過去多長時間,就渾然不覺又把這句話拋到腦後了嗎?
在這樣的後半夜時分,這樣的嚴寒荒野深,忽然間響起連串的馬蹄聲,本來就不是一件正常的事。
如果那是軍鎮的軍,甚至是一隊喜歡在深夜活的馬賊就好了,可就怕他們不是。
姜琰暗暗嘆了口氣,決定按兵不,於暗觀察經過的到底是什麼人,再尋機而。
聲音越來越近,而且好像是徑直朝著所在的方向奔來。
這一發現不由得讓姜琰心中發慌,但現在就算是馬上起逃跑,以傷後變慢的速度,也不可能跑得過飛奔的駿馬。
他們也許只是巧路過,並不是專程爲尋找而來。
姜琰自己安著自己,直到馬蹄聲一直靠近,最終在數十步外停下,臉上強裝出來的淡淡笑容便再也維持不住。
外面的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會直接停在藏的樹附近?
他們難道已經發現了?
“就在這裡了?”
一道悉的男子聲音響起,頓時讓姜琰心中尚存的所有僥倖心理瞬間消失。
“回稟神君,奴婢的嗅覺告訴我,它就在這裡,準確點說應該是就在我們前面的樹叢裡面。”
接著另外一個的子聲音傳來,使得剎那間失去了一切想法,心中除了絕,還是絕。
“出來吧。”
“現在老老實實出來,大家還能心平氣和地談一談,不然的話,我可要發飆了啊。”
顧判從穿山甲背上跳下,在十八侍衛的保護下慢慢朝著那片樹林走去。
狐伶兒跟上,抓一切機會在顧判面前刷自己的存在與有用,“霧氤先生,你要知道,作爲一個有著擁有智慧的生命,最可怕的不是實力低下,而是看不清當前的形勢,認不清自己的位置,這纔是阻止自己活下去的最大障礙。”
“我投降。”
一道怯怯的聲音響起。
下一刻,從樹叢裡面走出來一個,低著頭,雙手絞著角,咬著紅潤的下脣又強調了一次,“我投降了。”
顧判面無表,轉頭看了邊一臉錯愕的狐伶兒一眼,嘆了口氣道:“這就是你引以爲傲的嗅覺?”
狐伶兒激靈靈打了個寒,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顧判角微微搐,“我們追蹤的是通幽夜宴上的霧氤先生,結果你忙活了半天,就是爲了給我找一個暖牀丫鬟?”
狐伶兒艱難嚥下一口唾,囁嚅著說道:“回稟神君,,應該就是那個霧氤先生。”
“哦?這倒是有意思了。”
顧判笑了起來,“我活了這麼長時間,見過裝死裝傻裝的,也見過男人裝人,人裝男人的,但一個活生生的人,非要去裝異類,到目前爲止卻還真的是見。”
“小姑娘,你跟我說說,做出如此奇葩舉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啊?”
姜琰擡起頭,飛快看了那位水鏡先生一眼,忍住害怕小聲說道:“我,我出來遊歷江湖,然後……”
“沒大沒小的東西,在神君面前怎麼說話的,我我我的,我什麼我,要保持對神君的恭敬,要自稱奴婢!”狐伶兒忽然踏前一步,厲聲訓斥了幾聲,隨後小心看了看顧判的臉,又低眉順眼退了回去。
姜琰小臉一白,委委屈屈道:“回稟神君……奴婢,奴婢從家裡出來遊歷江湖,順便尋找爺爺,那日在山野間巧見到了一頭仙鶴,收到了一張請柬,所以,所以就好奇心起,想要去見識一下誰是通幽魔君,他又想做些什麼?”
“大聲點兒,我耳朵有些背。”
又聽了一遍之後,顧判點點頭,頗有些慨地道:“理解,好奇心是人們保持進步的巨大推力,雖然有時候經常會造比較不好的結果,但對於這一好的品質,我們還是不應該去太過苛責。”
“那麼,你能夠迷住我們的那些灰霧呢,亮出來讓我欣賞一下,也好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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