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聽到顧判說出基本達到要求幾個字,終於是長長呼出了一口濁氣。
直到此時,才發現自己的衫幾乎已經被冷汗全部浸溼,被嗖嗖夜風這麼一吹,頓時如置冰窖般寒冷。
還好,總算是暫時活了下來。
螻蟻尚且生,更何況是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
而且若真的能以一小部分的業火紅蓮修行法門爲代價,換取這位“陳公公”對棲軒以及紫月公主的保護,將來就算是聖歸來知曉此事,估計也不會責怪於。
顧判思索著剛剛得手的法,看到還呆呆坐在那裡,便開口道,“行了,你能的話就可以出去了,順便看看這院子裡的其他人是否安然無恙,剛纔雖然那異類將絕大部分的力量都集中在了這裡,但其他房間也會到一定的影響而變得寒冷,要是有昏迷不醒的倒黴蛋,你再回來我。”
“不過出於好心,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最好不要打什麼其他的主意,你要知道,以我的實力層次,真要想鬧出什麼事來,絕對要比剛纔那個傻乎乎的綠服人要難對付得多。”
“我知道。”掙扎著起,蹣跚走到門口時又被顧判住,接著便聽他開口問道,“你們這大魏朝堂裡面,有沒有國師這個職位?”
愣了一下,雖然有些疑,但還是開口答道,“有啊,穆相爺便是陛下爲太子時候的東宮老師,當今陛下繼位後,拜右相,貴爲帝師,有時候也被尊稱爲國師。”
顧判嘆了口氣,揮手讓抓離開,“此國師非彼國師也......算了算了,以你那淺薄無知的見識,估計也聽不懂我的意思,去吧去吧。”
“嗯,最後還是再提醒你一點,人活一生一世不容易,可千萬不要因爲賤話多,到最後不僅丟了自己的命,還連帶著弄個流河的結果……老夫只是怕麻煩,卻並不怕事兒,希你能真正弄明白這兩者之間的區別。。”
“我知道了。”一,差點兒從臺階上平摔出去,當即加快了腳步前去探查許明月的況。
顧判又回到靠背椅上,拎起桌上的一壺茶水了,掌心噴吐出淡淡紅炎將其加熱,然後便有一口沒一口地喝了起來。
他慢慢將一壺茶喝完,又隨手拎起地上僅剩的那壇酒水,同樣加熱後一口口地喝完,然後將酒罈丟到一堆殘羹冷炙中間,呼出一口帶著白霧的哈氣道,“出來吧,你已經在外面呆了半盞茶時間,雖然我雖然是個很有耐心的人,卻也不太喜歡一直把這個躲貓貓的遊戲繼續下去。”
“你竟然能發現吾的行蹤,這倒是有些出乎了吾的預料。”
悄無聲息間,一個披灰袍的男子從半開的窗戶鑽,一雙綠瑩瑩的眸子看向了顧判,“剛纔綠是不是來過這裡,去哪兒了?”
顧判指了指頭頂正上方,“哦,你說的是那個綠綠的姑娘嗎,剛剛飛昇了。”
灰男子明顯一愣,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做出了戒備的姿態,“飛昇?你的意思是綠飛走了?你又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顧判瞇起眼睛,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對方,片刻後悠悠笑道,“本座居無定所,四海爲家,所以不論出現在哪裡都很正常,這位壯士真的不需要太過驚訝。”
“這位壯士,你姓甚名誰,從何而來,要往何而去,又準備做些什麼事啊?”
“吾名狼岐,自北地草原而來,往大魏京城而去,準備去做一件不大也不小的平常事。”
灰袍男子說話時音調頗爲怪異,聽起來就像是口中含了一粒桃核,不得不卷著舌頭髮音。
顧判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哦,原來壯士是姓郎,你不說清楚的話,我還以爲你姓哈士,名奇呢……那麼,自北地草原遠道而來的貴客,你們大老遠地跑到大魏京城,到底是想做些什麼不大不小的平常事啊?”
“吾等來此,不過是想要驗一下大魏京都的風土人、地形地貌,如果有機會的話,也想替吾之大汗金狼王,給當今魏國的皇帝遞一份國書。”
他看著顧判,表一點點變得凝重起來,“據來之前所蒐集的報,原以爲吾等會在城外先被那刀妖妃攔住,沒想到卻毫沒有到任何阻礙,便被吾等潛到了城,更沒想到,雖妖妃不在,,卻還有你這樣一位看起來手不凡的高人坐鎮宮中。”
“莫非你就是報中所說的那位白公公,抑或是魏廷侍衛的統領,藺途?”
“老夫既不是閉關不出的白公公,亦不是自如的藺統領……說實話我有些疑,不知道是老夫的名頭太過不顯,還是你們的報組織都是眼瞎耳瘸之輩,竟然一點兒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顧判一邊淡淡說著,一邊緩緩坐直了,真正睜開眼睛深深看了灰大漢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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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大漢狼岐激靈靈一個寒,直到顧判睜開眼睛,他才陡然覺到一強大到讓他幾乎絕的迫力驟然襲來,就像是在山林間悠哉閒逛的白兔,忽然一頭撞到了剛剛睡醒的猛虎邊,一切思緒想法都被凍結。
只是他想了又想,確實沒有聽說過除了珞妃白公公等人之外,有關於魏朝宮廷黑甲武士的報,便戰戰兢兢擡起頭來,有些驚疑不定地說道:“在下,在下確實不知先生名諱……”
顧判淡淡一笑,在被面甲遮蓋下,他的聲音聽起來無端便多出來一種層層疊疊,金鐵鳴的覺。
也讓灰大漢不由得渾一震,再看那能夠映照出自家影的面甲,只覺得上面寒意森然,煞氣深重,間或異彩紛呈,變幻莫測,似乎在裡面藏著極大恐怖的無盡深淵。。
恍惚間,他只聽顧判低低說道:“你便聽好罷,東臨無盡滄海,西達日落之淵,南起蠻荒羣山,北至萬丈冰原,億萬有智生靈,都喚我作……無量天尊黑山君!”
狼岐被此名頭所震懾,正茫茫然發愣時,便又聽到顧判接著說道,“你們還需要知道,老夫世洗練紅塵,如今乃是大魏國師,言足以興邦,德足以範世,道足以參天地贊化育,故得天下共尊,而以國師事之,所以說,你們真的要遞國書,不應該直接這樣闖進來,而是要走正式渠道,先到驛館暫住,等待老夫下令召見纔對。。”
那種鋪天蓋地的氣勢倏然散去,狼岐猛地呼出一口濁氣,雙一差點兒便跪倒在了地上,“回國師大人的話,小的出狼族,鄙不堪,不似人之國度有那麼多的講究,所以想進來,又能進來,自然就進來了......不過既然此地有國師大人坐鎮,那小的便千不該萬不該做出這等事來,還國師大人恕罪。”
顧判微微點頭,卻又忽然換上了一副和藹可親的語氣,“唉......算了算了,雖說到什麼地方就要遵守什麼地方的規矩,但看在你們是外國友人,又沒有犯原則錯誤的份上,老夫也就暫且先饒你一次,不計較那麼多了。”
他一拍扶手,從靠背椅上站了起來,“那麼你們的國書呢?現在就給我拿來過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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