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岐沉默許久，忽然間出一苦笑，心死若灰道，“既然國師大人如此看重狼牙圖魯，小的倒是可以爲國師引見一二。”

顧判欣然笑道：“哦？好飯怕晚，好怕趕，老夫心急如焚，恨不能下一刻便能見到狼牙兄弟之真，那麼，那位狼牙兄弟究竟有多厲害，他現在又在哪裡？”

“回國師爺爺的話，狼牙，狼牙之實力比吾強大許多，他現在就在這座宮中，位置吾卻是不甚清楚。”

“沒關係，你們定然有聯繫之手段。”顧判緩緩坐回到原，擡起被面甲遮蓋的面龐，在燭的映襯下閃爍著森寒的芒。

“如果聯繫不到他，你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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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皇宮深的一座院落裡，氣氛凝重而又沉悶。

就連平日裡最喜歡說笑、最爲活潑的幾個宮太監也都屏息凝神，躡手躡腳，生怕整出來任何響而激怒了屋子裡面的白老太監，以及在更深臥房批閱奏摺的皇帝陛下。

夜漸濃，寒風漸起。

吱呀一聲輕響，一個青青帽的小太監輕手輕腳從院落大門外進來，跟守在門口的中年太監低低說了幾句什麼。

守門中年太監的臉頓時更加難看起來，“小順子，你說的都是真的！？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竟然要我向白公公稟報如此不合常理之事，你不知道白公公正隨侍在陛下左右麼，若是驚擾到了陛下，仔細你的皮！”

青小太監沒有畏懼退，反而梗著脖子道：“胡掌事，奴婢雖然人微言輕，但卻絕不敢拿這種一捅就會捅破天的大事說謊，如今秦公公和緹騎指揮使也正在確認報，即刻便會趕來求見陛下，您老人家若是不信………”

“嘶，竟然真的......你在這兒等著，哪兒別去，我這就去稟報白公公………”

守門的太監還想再說些什麼，冷不防屋子的門從裡面打開了。

吱呀……

從裡面走出來一個鬚髮皆白的老太監，他面沉凝似水，出門見到兩人後輕輕一扯皮，皮笑不笑道：“是小順子啊，你究竟有什麼況要對咱家稟報啊！？”

小太監當即跪在了地上，磕了個頭恭恭敬敬道，“回白公公的話，秦公公今夜當值，從緹騎和異聞司同時得到線報，一直以來便統治著北方草原的金帳一族被推翻了，自金帳可汗開始，到金帳家族剛出生的嬰兒，幾乎被屠戮一空！”

“取而代之的則是被稱之爲金狼王的草原新汗，各部落都已經對其宣誓效忠......只可惜他們那邊消息封鎖嚴，我們早年投放過去的眼線將消息傳遞過來時，早已經過去了不短的時間。”

白公公面沉似水，消化著剛剛聽到的容，思忖片刻後忽然開口問道，“雖說金帳家族毫無徵兆覆滅已經讓咱家大驚訝，但總算還是在可接範圍之......只是你剛纔說的是緹騎和異聞司聯合辦差，這事兒就讓咱家有些不清路數，難道北邊草原的事變，還能牽扯到異聞上面？”

小太監垂首道，“這個奴婢也不甚清楚，只是聽秦公公說，金狼王三個字，竟然真的可以從字面意思上去理解解釋。”

白公公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許久後才緩緩說道，“這麼說，如今的北方草原王庭，已經完全被異類所取代？”

小太監俯首道，“異聞司並沒有給出定論，只是推測很有可能如此。”

白公公忽然出一莫名的笑容，又是一聲長嘆，“自太祖立國以來，本朝與草原金帳王庭打打和和，雙方單是十萬戰卒以上的大戰便發生了不下十次，直到十年前，王師纔在漠北合擊中擊潰金帳騎兵主力，迎來了難得的實力反轉之機。”

“沒想到啊，還未等陛下勵圖治，一舉擊破金帳對草原的統治，便毫無徵兆發生瞭如此讓人驚訝的變故。”

小太監等白公公發完慨，又接著說道，“啓稟公公，秦公公說還有一事需要公公注意......據查，可能有一批來自金狼王帳的探子已經潛到京城之中，緹騎、六扇門、以及異聞司正在全力追查其下落。”

“嗯！？”

白公公瞇著的眼睛裡陡然間出兩道寒芒，“他們可能已經潛了京城？”

“是。”

白公公當即轉，進屋前撂下一句話來，“咱家這就去面見陛下，你哪兒都別去，就在這裡等著回話！”

他一隻腳剛剛過門框，卻猛地又迴轉，眼神冰冷看向了一側的圍牆。

那名中年太監早已經飛撲了過去，兩個起落便消失在了圍牆之外。

白公公形一閃，再出現時已經到了十數步外的裡間門簾之。

圍牆之外，激鬥聲乍然而起，僅僅兩個呼吸後，中年太監的慘聲便響了起來，接著便能聽到集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傳來，朝著這宮殿狂奔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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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判和狼岐相談甚歡。

甚至在他的熱邀約下，狼岐還化接近兩米高的灰巨狼，在屋子裡“開開心心”表演了兩次高空接，逗得顧判哈哈大笑，不得不從桌上挑件吃剩下賣相最好的骨頭，作爲對它的獎賞。

隨著談的深，顧判對北邊大草原上的況也逐漸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除了他目前所在的魏朝之外，其他地域同樣出現了異聞事件，並且不則已，一驚人，最嚴重的就好比北地草原這種況，直接就將人類從統治階層給掀翻了下來，組了異類生命佔據大統的國家。

雖然金狼王還是延續了之前的老規矩，後續也沒有再對人類大造殺戮，但對於住在那片廣闊草原上的人們而言，天已經切切實實地變了。

可以說，當以往遭遇大災之年時，他們最壞的結局就是凍死死，而如今，則是會變那些“新貴族”的食，被稱爲兩腳羊的存在。

顧判喝了口冰冷的酒水，閉目陷沉思。

這個世界啊，真的變得對人類越來越殘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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