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聽了妙箐的話,妙筌的臉也變得凝重起來,“這一次置外魔侵的任務,和之前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你知道我比較笨,就適合打打殺殺,最討厭這種耗腦筋的事。”
妙箐擡了擡空空如也的杯子,沒有說話。
妙筌很恨起,邁開兩條大長飛也似的出門,很快便拎了一隻新的茶壺上來。
輕啜一口滾燙的茗茶,妙箐滿足地呼出一口清香,“大致說起來的話,其實也沒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啪!
地板上一塊方石被長踩得碎。
“唯一的區別就是,這一次的侵的外魔實力層次很強。”
“你說的都是廢話,實力不強難道還能做掉赤紅不?”
“不,我的意思是,你應該去仔細思考,爲什麼這一次侵外魔的實力會很強。”
“爲什麼?”
妙箐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慢慢喝著茶,話鋒一轉道,“姐姐,你還記不記得那一道彷彿劃破了數層天空,最終卻猶如曇花一現的璀璨芒?”
“我當然記得,那道芒猶如流星劃破夜空,裡蘊含著令人心驚膽戰的撕裂分離之意,簡直堪比島上哪位長老親自出手之威,想不記得都難。”
“不,在我看來,即便是一位長老全力出手,怕是也達不到那一道劍所展出來的高度。”
“那,那一道劍!?”
妙荃猛地瞪大眼睛,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的驚訝表。
“你,你的意思是,那道芒其實是某位大修士斬出的劍!?”
“如果這就是侵外魔的話,豈不是破境進的,竟然是比長老們還厲害的大妖魔!?”
妙箐卻是淡淡笑道,“姐姐不要張,我什麼時候說過那道劍便是此次侵的外魔斬出?”
“我只是懷疑,那道猶如流星劃破夜空的芒,是一道劍而已。”
“你懷疑個屁啊,差點兒沒把我給嚇死!”
“好吧,不管它是不是真正的劍,妹妹真正想說的是,在那道芒出現之後,你有沒有察覺到,天地靈力的流轉,似乎出現了微不可查的變化與滯?”
妙荃晃著一雙長,相當直白回道,“我什麼都沒有覺到,而且也沒有聽哪位長老說過。”
“是啊,大家都沒有發現,可不知道爲什麼,我卻生出來這樣的覺,當然更大的可能是錯覺,因爲那道芒晃了眼睛而生出的錯覺。”
妙箐低低嘆了口氣,眼前不由自主再次浮現出那一線劃破夜空的芒,還有從頭到尾都沒有對人說起過的,那雙隨著一線芒同時出現,又同時消失的虛幻眼眸。
太上無、俯瞰衆生,彷彿天地間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過眼雲煙而已。
閉上眼睛,彷彿這樣就能將一幕場景從腦海中驅離出去,“姐姐,如果我的知並非是錯覺的話,那麼天地靈元的流轉出現的變化與滯,或許就是直接導致外魔實力增強,又間接導致赤紅縱然手持月神長弓也落敗死的主要原因。”
妙荃深吸口氣,努力思索著妙箐話裡的意思,“若是天地靈元流轉真的出現了不諧,那麼對於外魔的迫就會出現問題,我們如果沒有提前準備的話,應對起來就會出現很大的問題,而對於赤紅來說,本以爲會手到擒來的幻魔宗藏外魔,名爲幽泉和珞羽的魔道修士,卻最終斷送了自己的命。”
“所以說不要生氣,也不要著急。”妙箐凝視著杯子裡浮浮沉沉的茶葉,彷彿那並不是普通的靈茶,而是天地罕有的稀世珍寶。“姐姐,有可能到了最後你就會發現,爭來搶去並沒有任何意義。”
“我們最終的結局,或許都會殊途同歸,即便是爲太神侍,也並不會有太大的不同。”
“說實話,像我們這樣不求上進的庸才,可能纔會更幸福一些。”
妙筌猛地愣住,沉默許久後才著眉心無奈道,“算了算了,反正從小到大我都聽你的,也不多這一次,你說不爭那就不爭好了。”
妙箐出一縷淡淡的笑容,“姐姐,聽我的沒錯的。”
再次端起杯子,嗅著清淡的茶香,沐浴著暖暖的,只希這種日子能永遠持續下去。
嗯?
妙箐忽然間擡頭,面數變,目穿過窗戶,凝聚在遠一隻急速靠近的黑點上。
片刻後,妙筌同時察覺到不妥,推開椅子來到窗邊,訝然低呼道,“這是......這是桂樹大人專用的信使!”
“妙箐,你說會有什麼事?”
妙箐放下杯子,幽幽嘆了口氣,“這一次,看來就算是想躲,恐怕也躲不過去了。”
“月神島桂樹長老法旨,命妙筌妙箐配合月柒,前往冰原境口,即刻不得有誤。”
相比較妙筌的興與躍躍試,妙箐卻是表平靜,眼眸深甚至還有幾分凝重與疑。
月柒竟然出關了?
到底是自己破關而出,還是說同樣被島上傳下的法旨召喚?
還有一個很奇怪的問題,那便是廣寒境位於冰海之底,可法旨上爲什麼說的是冰原境口?
到底是桂樹長老口誤,還是在無盡冰原之上,又忽然出現了此前從未發現的一新的境?
妙箐一邊低頭應是,一邊陷沉思。
………………………………………………
深冰原後,顧判並不是一味的埋頭前行,而是每走一段便停下來仔細推敲下面的方向,有時候還必須過雲層之上的星空,與廣寒修士提供的位置信息進行詳細比對,以確保自己的大致方向沒有出現錯誤。
如是又走了幾天,他明顯覺到本來就是沉沉的天空變得彷彿同濃稠的墨一般,黑的沉重讓人心頭都有些發悶,地面也不復之前雪白的冰面,而是變烏黑瘮人的玄冰層。
難道這就是玄冰海名字的由來?
見到黑冰層,說明他的大方向沒有出錯,距離那片冰海越來越近了。
顧判心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隨後一步踏進了如墨如夜的區域之中。
又向前走了半日,他忽然停住腳步,瞇起眼睛向著一側看去。
遠黑冰面上整整齊齊並排躺著幾,不知被誰下手斬殺於此。
顧判本想置之不理,但思索片刻後還是走上前去細細查看。
良久,他直起來,皺眉自言自語說道:“全上下無傷口,只是這幾人周被吸取一空,倒是有點兒像是還在山坳地下忙著培育母巢的狗子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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