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去了,元君就不著急嗎?”
太元君的聲音悄然在顧判心底響起。
他收回目,重新看向了指尖環繞的一縷黑白芒,“要是這兩位上車之後把車門一關,甚至是牢牢焊死,元君大老遠的跑這麼一趟,不就是白忙活了嗎?”
“黑山君難道就不想過去一探究竟?”
太元君迴應道,“若是黑山君擔心過去後會遇到危險的話,吾等兩人聯手應對,就算對面是黃泉之主和大日真君,也並非沒有一戰之力。”
顧判聞言只是緩緩搖了搖頭,“我並不是怕有危險,而是覺得現在呆著的這一方天地好,我還沒有呆夠,怎麼樣都要多停留一段時間再說。”
“黑山君,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你如今也已經站到了和吾等同樣的高度層次,今後面對乾坤大道的迫侵蝕,若是能有一道先天大道作爲基演化出大神通、大道法,才能輕鬆許多……”
“原來如此,不過我爲業羅後聖,最起碼要對宗門前輩有所尊重,在業羅初聖沒有做出最後的選擇之前,擅自行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業羅初聖,的這道分神不是已經和黃泉之主一起……”
太元君說到一半,聲音戛然而止。
接著黑白芒閃爍,將附近一片黑暗虛空映照通明。
而就在那地方,一道白白的影從無到有,緩緩出現在兩人眼前。
“初聖前輩爲何不去混沌神魔藏之所,去尋找先天大道存在的痕跡?”
顧判面帶溫和笑容,微微躬一禮。
“因爲吾和牠們所走的道路不同。”
有些出乎他的預料,自己隨意的一句問話竟然得到了迴應。
業羅初聖的聲音如清澈泉水,在他的心底潺潺流淌。
“道路不同……”
顧判暗暗咀嚼著這四個字,沉默許久後便又接著問道,“若是按照初聖的眼去看,到底誰的道路,纔是正確的道路?”
“吾還記得黑山君曾經說過,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也曾經講到,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兔子著鷹醬過河……所以在吾眼中,河水到底有多深,能不能抵達彼岸,是一件現階段本無法驗證的事,同樣也無法驗證到底那條道路能夠真正功。”
說到此停頓一下,又帶著笑意接著說道,“或許吾是對的,也有可能牠們是對的,當然,也許吾等都對,抑或是都不對,正所謂天意如刀,莫測難循,攤上這樣的事,誰又能說得準呢?”
“既然初聖前輩並沒有太多奪取先天大道的想法,卻爲什麼又很積極將晚輩送此間,平白爲他人做嫁裳?”
“黑山君言之差矣,吾雖然並沒有將先天大道融己的想法,卻並不代表吾對它不興趣,單是近距離旁觀悟一下,便能夠令吾獲益匪淺,道心更加通明……”
語氣淡淡說著,形同樣漸漸變淡,一點點消失在了顧判的眼前。
“此次吾以一道分神進此間,能夠見識到太月神的大冰封,建木古神的先天乙木之法,還從黑山君這裡知到魔神九胤之,已然是收穫滿滿,需要閉關悟許久,如此看來,那道封鎮了吾心之一劍的迴劍意作爲報酬,倒是顯得吾有些小氣了。”
顧判嘆了口氣道,“如果初聖前輩真覺得過意不去的話,現在手上還有什麼好東西儘可以給我,實在不行也可以打個白條記賬,別的不說,晚輩對於初聖前輩的信譽,一向還是很信得過的。”
“吾一向不喜歡欠人,所以這是吾給你第二件酬金,黑山君就把它收好吧。”
在那道白白的影消失的最後一刻,顧判眼前陡然一花,悄無聲息多出一枚閃爍著淡淡金芒的摯籤。
他並沒有直接手去拿,而是祭出了雙刃大斧,將那枚金摯籤擎到了自己的眼前。
太元君對金摯籤也很有興趣,觀察了片刻後道,“這只是一個用來存儲功法的金符而已,黑山君倒是不需要這麼張。”
“謹慎能捕千秋蟬,小心駛得萬年船……面對著本門數萬載以來最爲傑出、最爲驚才絕豔的大修行者,無論怎麼小心都不爲過。”
顧判一邊說著,一邊分出一神沒到金摯籤,只是稍一瀏覽其中容,表便陡然間一肅,眼神也變得無比沉凝起來。
許久之後。
他深吸口氣,咧開直至而後,將那枚金摯籤一點點塞進口中嚼碎吞下,連一點兒殘渣都沒有剩下。
太元君並沒有去問摯籤到底是什麼容,“業羅初聖已經離開了,吾也該離開了。”
“元君要往哪裡去?”
“從哪裡來,往哪裡去。”
“哦?倒是有些出乎我的預料,元君爲太之主,竟然也不準備追尋那所謂太月神的腳步,去將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奪回來嗎?”
“黑山君爲神主大殿的至強迴者,難道不知道神主大殿最基礎,但也是最強大的功能是什麼嗎?”
“原來如此,元君已然主神主大殿,只要訂立道標便能伺機而,倒是我倏忽了。”
無聲無息間,指尖上的那一縷黑白芒也消失不見,整個黑暗深空也開始不斷閃爍起來,剎那間已然到了崩盤潰散的邊緣。
顧判對此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只是將神意志都投注到金摯籤之中,再一次知到那副令人驚歎的景畫卷。
混沌未明之際,一頭頭神龍吞雲吐霧,破空而行。
給人一種無盡、滄桑、古老的覺。
忽然間,一道道龍之聲響起,仔細傾聽之下,每一頭神龍的長之聲都截然不同,與混沌之海的聲合於一,彷彿知到的便是先天大道的本源之音。
“這就是混沌之海。”
“這便是九胤神龍。”
顧判長長嘆息,對於上古之前鴻蒙未分、界域未開之時的混沌之海算是有了更加直觀的。
也對於業羅初聖高深莫測、神出鬼沒的手段有了更爲深刻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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