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白白的弱擡起頭來，仰著大殿穹頂的金紋路，沉默片刻後忽然幽幽笑了起來，“其實吾也不知道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只知道吾在一座牢籠之中，自從被封鎮於此，便再也沒有出去過。”

“如果你真的要弄清楚這裡的一切的話，在局中是不行的，而是要跳出局外，找到做局的那個人，如此纔有可能破開迷霧，解開疑。”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在此山中嗎？”

顧判眼中波閃，頗有些不太相信地道，“不過按照前輩的說法，你自己竟然也在局中，了一顆棋子，而不是做局對弈的棋手，當真是讓晚輩到了無比的驚訝。”

“遍覽無盡虛空、諸天界域，不知道多超凡俗的修行者，即便是將當初縱橫翱翔於混沌之海的先天神魔與荒族羣全都算上，能夠將前輩做一棋子置棋盤的人，除了高高在上，甚至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乾坤大道外，吾實在是想象不出，到底還有誰擁有這個實力。”

白轉過頭來，目灼灼看著他，“你既然對混沌之海的都知曉甚多，那麼應該聽說過，自清濁分化、混沌破碎後，從無盡虛空中崛起的那位大人。”

顧判聽到此，不由得瞇起眼睛，此時再看那道白白的弱，心中卻忽然升起些許的懷疑與困。

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一一毫，而是順著的話接著說道，“前輩或許還不知道，吾只是個眼界見識狹窄的小鎮做題家，過的又是山中無歲月、世上已千年的苦修生活，對於廣闊無垠的無盡虛空、諸天萬界，知道的實在是算不上多。”

“不知道嗎？”

思索片刻，緩緩點了點頭，“畢竟九幽之主、幽玄魔尊是至數萬年前橫空出世的人，你本就在神魔絕域之中，機緣巧合之下能夠知曉些許上古之前的往事，但九幽之主是存在於神魔絕域之外的大修士，並未在此方界域留下什麼痕跡，這麼想的話你不知道倒也正常。”

顧判張了張，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一個字都沒有吐出口來。

九幽之主，幽玄魔尊……

做局的人，竟然是牠？

這句話無論從誰的口中說出來，他都會認認真真聽了，然後再從中仔細深分析各種因果關係，尋找於自有用的線索信息。

但是，這樣的話從白羅葉、業羅初聖的口中道出，就只會讓他覺到荒誕和可笑。

那麼，如果不想這麼荒誕的話，就只剩下了唯一的一種解釋。

就是這位雖然不管是看起來，還是從各種知上都是業羅初聖的，其實並不是羅葉，至不是他認知中的那位迴劍仙。

顧判困了，他本能地想要把眼前的白歸結於幻境，但不論從哪一個方面去分析，都絕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類，而不是幻覺。

如果真的是幻境的話，對比起來，他所面對過的幻神道法，本就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玩意！

就算是紅全力施展的思之如夢，也不會讓他困到如此迷惘的程度。

“前輩剛剛提到了九幽之主，卻是猶如一道芒，照亮了晚輩記憶之中的某蒙塵角落，讓我想起來某個不知道爲什麼便忘得一乾二淨的子。”

“哦？”

的眼神流出一好奇，“那是個什麼樣的子，和九幽之主又有什麼關係？”

顧判屈指輕輕敲擊著寶座的扶手，斟酌著語言緩緩說道，“的名字做羅葉，創立了業羅聖教，又號迴劍仙，兼問劍閣主，曾經是九幽之主手中一柄無堅不摧的利劍，征戰諸域罕逢敵手……”

“前輩既然知道九幽之主，那麼有沒有聽說過業羅初聖這個名字？”

“業羅初聖、迴劍仙、問劍閣主……”

白白的喃喃自語著，整個人一點點陷到呆滯之中，而且自眉心之冉冉升起一縷淡淡黑氣，將那張原本清冷秀麗的面龐覆蓋大半，映襯得猶如一隻橫死的厲鬼。

“羅葉，羅葉，羅葉……”

“這個名字，吾覺到很悉，可是爲什麼一點兒都想不起來？”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

的聲音越來越大，表也越來越扭曲，片刻後猛地從座位上站起，手朝著顧判的抓來。

“你，告訴我，到底是誰！？”

咔嚓！

一磅礴巨力涌來，將出的手臂直接向外彎折一個恐怖的角度。

然後另一隻壯的大手破開阻礙按下來，直接卡住了纖細白皙的脖頸。

卻是毫不在意自己已經被控制拿住了要害，依舊聲音急促說道，“是誰，到底是誰，爲什麼我一點兒都想不起來……”

嘭！

又是一巨力發。

將重重按在了高臺冰冷堅的地面。

顧判低頭注視著那張被黑氣籠罩的面孔，緩緩搖了搖頭，“你最好能自己想起來，不然後果不會很好。”

還在自言自語著，變得越來越癲狂，直至啪的一聲輕響，整個人毫無徵兆炸開一團黑霧，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顧判還保持著俯按的姿勢，猝不及防下一掌拍在了中間的寶座之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音。

“這神神又神神叨叨的傢伙，就這麼不見了？”

他四下裡搜尋一圈，心中剛剛閃過這樣一個念頭，卻猛地僵在了原地。

然後緩緩轉頭，看向了自己的後。

白白的弱悄無聲息站在那裡，一雙眼睛死死盯著他，口中喃喃自語道，“人生皆苦，人在世間，慾之中，獨生獨死，獨去獨來，當行至趣，苦樂之地，自當之，無有代者。”

顧判突然截斷了的話，出一莫名的笑容道：“你是不是下面該說唯有死亡纔是永恆呢？活著反正要苦難，吃飽了就會撐著，不吃就會死，不做要憋死，做了會空虛，什麼都是兩難的選擇，那麼幹脆躺平任幹，甚至是一生下來就自/殺永登極樂它不香嗎，爲什麼還要辛辛苦苦求生求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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