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判高高立於蒼穹之上,看著那道漩渦無聲無息間顯現,就如同碧藍如洗的天空忽然張開了一隻獨眼,而且一圈圈波紋連綿不絕,像極了記憶深曾經引起他孩時極大震撼的“迴眼”。
如果按照太元君的說法,這隻鑲嵌在天空的“迴眼”原本可能並不會出現,尤其是在神魔蓋臧最後僅存的一道分神隕滅之後,神魔絕域便失去了錨定的主要目標,自然會收束力量消失不見,無法對此方天地再造什麼影響。
而當他以強姿態一斧斬那團熾烈輝,又吞噬掉其中蘊含的些許大明真意後,原本已然不存的錨點便重新建立,那道猶如迴眼的虛空漩渦便當即出現,爲了他不得不去面對的一道難關。
但是,有些讓顧判想不明白的是,爲什麼本應該針對他的無盡漩渦,卻對他這個主要錨點目標視而不見,卻一門心思薅著太元君的頭髮懟個不停?
甚至迫著直接施展出了大穿越想要逃離。
片刻後,讓顧判更加驚訝的事出現了。
太元君所化的黑白神主之,竟然無法擺那隻漩渦迴眼的束縛,非但沒有穿越離開,反而將一點點向著漩渦之中牽引拉扯了過去。
那裡,似乎通向了某個浩瀚而又神的世界。
顧判嘆了口氣,凝著上方黑白神與混沌漩渦的角力,知著混沌漩渦部的無盡廣袤,心中驀然升起一種揮之不去的慨。
如果換了他自己面對這種況,恐怕麻煩更大,不說別的,絕對會比太元君表現得更加差勁,說不定早已經放棄抵抗,進其中,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片片雪花從漩渦之灑落下來。
紛紛揚揚,輕若鴻。
只是在隨風飄落雪花中蘊含著濃郁的混沌氣息,如若無般沾染在黑白神主之上面,竟然一點點將其覆蓋,使其不再超然外,重新回到世間。
竟然連太元君都無法走嗎?
不過以虛空縱橫道路作爲立之基,想必很高興能夠去到一個新的地方尋幽探。
而且也沒有向他求救,貿然出手的話說不得還會攪擾了的好事,平白落下許多埋怨。
那麼,看在雙方一直以來合作愉快的份上,就在這裡再等待片刻,如果出言求助,便嘗試著救一救,若是自始至終什麼都不說,那他也可以在這裡揮手與道別,並送上最好的祝福……
顧判心中剛剛閃過這樣一個念頭,目忽然被漩渦之中忽然變化的景象吸引過去。
轟隆隆!
無盡混沌漩渦忽然加速旋轉,從中發出陣陣驚雷之聲。
與此同時,一座猶如利刃的孤峰在漩渦深不斷生長,很快便佔據了不小的一片空間。
顧判瞇起眼睛,雙瞳之真火幽幽燃燒,看到了在形似劍鋒的山巔之上,一棟簡陋單調的普通木屋兀立其中,和壁立千仞的孤峰形了鮮明的對比。
吱呀一聲輕響,彷彿就在顧判耳邊出現。
他屏息凝神,恰好看到一隻枯瘦的手掌推開了木屋的房門,走出來一個穿著布衫的老人。
老人就在木屋旁糙的石凳上坐下,眼睛半開半合,也不知道是在純粹地閉目養神,還是在思考著什麼問題。
一條髮淡黃的土狗從不知道哪個角落竄了出來,趴在老者的腳邊,瞪大眼睛四張著,似乎在尋找可以果腹的食。
忽然間,土狗的脖子不再到轉,目也凝聚在了一,甚至閃爍著好奇的芒。
它在盯著顧判。
他同樣在注視著它,並且回以一個溫和的笑容。
人和狗,就這樣隔著不知多層空間的阻隔,“含脈脈”換著眼神。
相互好奇著對方到底是個什麼況。
時間一點點過去,正當顧判準備移開目時,那端坐在石凳上面的老者,突然睜開了雙眼,同樣朝著他所在的方向了過來。
顧判瞳孔猛地收,甚至下意識地虛握住了溫潤如玉的斧柄。
老者的這道目,彷彿穿了無數時空界域,幾乎是把他所在的這一方天地都映照得纖毫畢現。
但真正讓顧判驚訝震的還不在於老者投注過來的目,而是在萬仞孤峰上方所顯現出來的浩瀚星空。
他有些不敢相信,甚至無法想象,自己竟然在那片虛幻的星空之中見到了一隻若若現的勺子。
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搖……
剎那間關於北斗七星的一系列記憶涌上心頭,也讓顧判心神搖,難以自持。
轟!
老者就在此時緩緩起,沿著目投注的方向點出了一手指。
剎那間一道恐怖的力量憑空出現,鎮在顧判的之上,發出咔嚓咔嚓的劇烈響聲。
顧判猛地握雙刃大斧,不躲不閃、不避不讓,聚起力量陡然向上斬出。
一道寒沒虛空,直漩渦深,和老者點出的那手指正面迎上。
轟!
整個天空劇烈震盪起來。
讓人不由得擔心,猶如藍寶石的純淨蒼穹下一刻便會寸寸碎裂。
早已經躲到遠的幽泉表沉凝,目中映照出一副讓爲之心神搖曳的恐怖景象。
一猶如擎天之柱般的手指,刺破混沌漩渦破空而來,和一柄閃爍著森寒芒的雙刃大斧狠狠的撞擊在一起,剎那間引發了令天地爲之恐懼抖的大發。
在如此強大的力量籠罩下,所有一切都在剎那間被撕碎,恐怖的衝擊波向著四面八方蔓延,所到之一切都被夷爲平地,改變了至方圓數百上千裡的地形走勢。
唰……
黑白神主芒自空中落下,懸停在顧判側。
太元君從中一步踏出,緩緩朝著他頜首示意,“此次是吾失算了,若不是黑山君全力出手相助,或許就要被鎮進到神魔絕域之中,還不知道能否得。”
顧判擡頭注視著正在迅速消失的混沌漩渦,腦海中一直都在回憶著剛剛看到的那幕虛幻星空,沉默許久後才嘆了口氣道,“元君剛剛幾乎已經沒到了那道漩渦之中,我想要知道,在如此近距離的觀察知之下,元君到底看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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