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爲什麼會突然間變了一隻眼睛?”
“難道,已經不知道多歲月都沒有出現過的那種東西,又要來了嗎!?”
“此時出現的詭異變化,和下午引起了警示波的那場雷暴大雨,究竟有沒有在的聯繫?”
幾乎在天空中猶如眼球的月亮出現的同一時間,第四巡查使心中同時升起這樣的疑問,隨之而來的,則是難以抑制的驚訝,乃至於從心底泛起的深沉恐懼。
不過的疑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便被一聲扭曲的狂吼從出神沉思中所驚醒。
第四巡查使轉頭看去,目過不知何時瀰漫在空氣中的細小顆粒,剛剛從石屋踏出的山川上。
從石屋出來的山川表扭曲,作僵,就像是一頭剛剛出土的殭,一個縱躍過十數步距離,朝著一線峰神座便撲了下來。
一線峰神座面不變,也沒有任何躲閃的意思,只是似緩實疾擡起了一手指,輕輕點在了山川撲來的方向。
咔嚓!
猶如殭的山川在半空中猛地一滯,隨即以比剛纔更快的速度倒飛出去,在即將砸在石屋外牆時卻是忽然一個急轉彎,被高高拋向了空中,過了片刻才噗通一聲墜落下來,將膠泥和碎石混合的地面砸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凹坑。
一線峰神座一擊建功,臉上卻沒有什麼輕鬆的表,相反還顯得更加的疑和沉凝。
因爲他完全沒能看得出來,這頭類似於殭的怪,所擁有的是一種怎樣的力量系。
也沒能發現,最後一下讓那頭殭轉向的力量,到底來自何方。
還有剛剛在知之中一閃即逝的萬千腥紅線,同樣在提醒著他,這間石屋,還有這座院子,這個山村,都很不正常。
而且已經不正常到了必須引起他重視的程度。
如果真的是那種東西要再次出現的話,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尤其是天空中出現的那月亮,像是一隻眼睛的月亮,更是喚醒了他封存已久,幾乎都要在時流逝下被磨滅抹除乾淨的封印記憶。
一線峰神座將山川擊退後,並沒有在他上投注太多的注意,而是依舊將所有的神都匯聚到了蒼穹之上的紅月亮上面。
被自己施展法封存許久的記憶不由自主出現了鬆,如同水一樣衝擊著他的識海。
在堅持抵擋了片刻後,一線峰神座暗暗嘆息一聲,不再阻止封存記憶的涌,反而是主將其打開一道隙,任由許多陌生到彷彿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呈現在眼前。
他終於想了起來。
在自己還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年時,也曾經像現在這樣,一個人在夜深人靜之時擡頭欣賞高懸天上的月亮。
但是,就在那個雷雨過後的夏夜,他忽然突發奇想,覺得皎潔清冷的圓月就像是一顆眼球。
他爲自己的想法到有趣和可笑。
就連天空之上的月亮彷彿也意識到了他的有趣想法,於是緩緩轉著,變了一隻眼睛,死死盯住了他。
他被嚇壞了,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並且閉上眼睛再睜開,試圖證明是自己花眼看錯了。
所幸高懸夜幕之上的依舊是那清冷皎潔的圓月,而不是一隻猙獰恐怖的眼球。
他終於能長長鬆了口氣,正準備回家去睡覺時……
月亮再次死死盯住了他,又緩緩眨了一下眼睛。
封存的記憶涌一線峰神座的腦海,很久之前發生過的事在眼前浮現,又彷彿和此時此刻正在發生的事合二爲一,融爲一不分彼此。
讓他也覺到困驚懼,不知道到底哪個是真,哪個又是假。
忽然間,縷縷的溫暖氣息從不遠傳來,將一線峰神座的整個覆蓋籠罩,驅散了他心中濃郁的霾,也讓其緩緩平靜了下來。
老者尋找著那道溫暖中又有些熾熱的氣息來源。
終於……
他慢慢轉,第一次將目凝聚在坐在石凳上的那個男人上。
看著並未變得模糊恐怖,而是依然保持了清晰形象的顧判,一線峰神座深吸口氣,又緩緩呼出,“老朽竟然看走了眼,沒有發現閣下才是真正的強者,能夠以自的力量抵擋種種外部疊加的影響,維持自的穩固與定。”
“強者不強者的都無所謂,我也不在意這個名頭。”
顧判自石凳上起,拎著最後一個酒罈隨意在院活著,目須臾不離被月籠罩下的夜空,“真正讓我在意的,還是這個世界突如其來的變化,連我都有些猝不及防,沒有任何預料和準備的詭異變化。”
在他的視線之中,不管是眼前的石屋小院,還是整個山村,以至於延到更加廣闊的縱橫山林,夜幕蒼穹,都彷彿被套上了一層神詭異的蒙板,看起來是那樣的糙和虛假,失去了應有的真實覺。
組石屋的一塊塊青石,變得像是沒有質的紙片。
羊圈死掉的山羊,也像是一堆糙的白布條。
空氣中還懸浮著星星點點的微塵,它們卻又像是擁有靈智一般,時聚時散,聚散無形。
不時有幾隻飛蟲從這些微塵中飛過,它們也失去了原有的形狀和模樣,如同一隻只隨便拼接合的東西,表還覆蓋著一層麻麻的顆粒,讓人看上一眼便頭皮發麻,不得不直面集恐懼癥的力。
越過扭曲閃爍的院牆再向外看去,隨著距離的拉遠,外面的一切都被籠罩在了愈發濃郁的霧氣之中,縱然凝聚目力燃起真火,也只能勉強看到眼難辨的顆粒佔據了所有視野,而無法過這些熙熙攘攘的顆粒,看到其後藏的東西。
所有的一切,都已經不再是其原本的模樣。
顧判現在也難以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
如果要做一個比喻的話,他覺自己就像是戴著最先進的VR眼鏡,進到了一個製濫造的詭異恐怖遊戲之中,需要耗費不的力用來一一進行分辨對照,才能大致還原出正常況下山林與村子的本來面目。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