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芒悄然去,只留下那一道虛幻影還安靜站立在黑平面近前,許久都沒有上一下。
黑暗虛空深,一朵五神華幽幽亮起。
隨後化作一柄五羽扇,被一隻纖細修長的手輕輕握住。
那隻手緩緩前,在空空的虛無輕輕一推。
卻有吱呀一聲輕響,在黑暗虛無深漸漸盪開。
羽扇主人披五霞,向前一步踏出,頓時消失在了原,再也找尋不到一一毫存在過的痕跡。
下一刻,他已經出現在了一棟木樓近前。
院子裡草木凌,幽寂無聲。
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經過打理,看上去就和一片荒地無異。
樓燈火全無,黑沉沉的就像是一頭型龐大的巨,死氣沉沉趴伏在那裡,已經快要到了生命的最終盡頭。
他趟過齊膝深的野草,輕輕推開一樓那扇木門,然後輕輕揮出了手中的羽扇。
一陣微風忽起,帶來明清新的氣息。
同時樓一顆顆明珠悄然亮起,照盈室,又有一線芒順著半開的木門出去,給外面漆黑的夜帶來了一條明亮的帶。
直到此時才能看到,院的那些野草,竟然也和他手中的羽扇一樣,同爲五種,並且草相連,組一幅圖畫,在夜明珠的映照下顯示出奇幻朦朧的反。
明珠的芒立時滿照室。他將夜明珠取下來,手指微攏,珠便如斯響應,映照周邊數尺,餘一都不出去。
羽扇主人緩步進屋,並未在一樓多做停留,而是徑直通過木梯上了二樓,進到拐角第一間屋。
裡面僅有一桌一椅,桌上還擺著紙筆,雖然紙張已經有些泛黃,但經過了不知多歲月時的沖刷之後,紙上的筆跡卻依舊清晰可見,仿若才落筆不久。
他來到桌前,低頭朝著紙面看去,隨後又閉目沉思許久,才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緩緩拿起那筆,也不去蘸墨,便在紙上寫下幾個字來。
“最初的果實,即將孕育。”
一行字跡顯現出來,卻僅僅存在了一瞬便又消失。
他對此並未在意,只是隨手將那支筆放回原位,慢慢在桌後的木椅上坐了下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他閉上了眼睛,似乎已經睡了過去。
就在此時,半掩的房門忽然發出一聲輕響。
他低低嘆息一聲,睜開眼睛,便看到了一道纖細弱的影,正從外面緩緩走了進來。
一襲白,按三尺青鋒,對著端坐桌後的男子出一淡淡的笑容。
“五行前輩,你著急了。”
“吾並未著急,只是提醒你一下,現在的況。”
“那麼,五行前輩此次召晚輩前來,莫非是準備要提前手了?”
他並沒有直接回答的問題,而是在沉默思索片刻後反問道,“在你看來,若是吾等全力出手,又有多大把握能夠擊敗牠?”
“這個問題,或許應該是吾來問五行前輩纔對。”
淡淡笑道,“畢竟只有五行前輩才和那位相過悠久歲月,對那位的實力層次有著更加深刻的認知,卻要反過來問道於吾這個年輕人,足見五行前輩心中無底,不敢輕啓戰端。”
“所以說,晚輩的答案便是,沒有把握。”
他再次陷沉默,思索良久後竟是緩緩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自混沌之海至今,吾一直都沒有正面面對牠的勇氣,一如當時最終一戰,被籠罩在乾坤大道的威之下時,被生生震懾到失去了一戰的,反倒是牠,卻依舊能夠頂著乾坤大道的鎮頂而上,雖然依然逃不過落敗的結局,但其中差距眼可見。”
“苦海難渡,彼岸難尋……”
也收斂了笑容,語氣認真道,“五行前輩倒也無須介懷,如今不過是最初果實將之際,按照第一次和前輩見面時的說法,唯有當最終果實型之際,纔是圖窮匕見之時……”
“吾確實這麼說過,但當時吾沒有說的是,最初的果實距離最終果實,兩者之間相差的不過是做過一場生死而已。”
“哦?何爲做過一場生死?”
“勝者吞食所有,敗者化爲養分,再經過牠的引導,由此孕育出來的,便是蘊含了諸多先天大道真意的那顆最終果實。”
垂下眼睛,遮擋住眸子裡一閃而逝的粼粼波,低低嘆了口氣道,“按照五行前輩所言,留給吾等的時間其實已經不多了?”
“許是因爲乾坤大道迫再現端倪的原因,牠加快了果實培養孕育的速度,所以說留給吾等的時間確實不多了。”
他低頭注視著桌上那疊泛黃的紙張,手從上面慢慢過,“如若不然,吾何必在初次與你見面之後,沒過多久便要再次冒著風險召你前來?”
“晚輩也是好奇,那時吾和黃泉、大日、太,還有吾那位斷代弟子一同進到了那片虛空之中,爲何前輩偏偏選擇了晚輩作爲合作伙伴?”
“黃泉、大日和太,都有吾等混沌神魔脈傳承,在面對著果實的時候,難免會到極大影響,甚至是投其中親爭奪,你比起他們,更加純粹,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你能夠從曾經的九幽魔主麾下弒主自立,實力層次比之另外三人更要高上一籌。”
說到此,他忽然停頓下來,默然片刻後才又接著道,“至於你口中的那位斷代弟子,原本吾完全沒有將他放在心上,只是他剛剛斬破了牠隨手在界域障壁外佈下的虛空迷宮,才讓吾心生驚訝,覺得這個無無萍的年輕人,似乎確實有些奇怪。”
“不過這也並沒有什麼,既然你的弟子自願去爲果實,那吾也樂見其,甚至希他能夠化作那顆最終果實,如此在吾等出手的時候,有你對他的悉與制,或許可以更加順利一些。”
微微皺眉,忽又展笑道,“晚輩不得不提醒五行前輩一句,即將功的剎那,才最接近死亡,若是吾等真等到圖窮匕見那一刻,唯有不思不想,一往無前,方纔能有一線勝機。”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