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過天晴,雲破日出。
大雨過後,黑林海上方的黑霧似乎給打消不,顯出難得一見明朗景象。
不過在黑鬚遍地的森林部,濃郁的霧氣依然瀰漫其中,和上方的明形了極其鮮明的對比。
在數黑鬚之間的空地,一道影毫無徵兆出現在這裡。
顧判還保持著一步踏出的姿勢,重重踩在黑霧瀰漫的林間地面,然後有些莫名其妙地環顧四周,甚至還沒能從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中回過神來。
不過唯一能夠確定的是,南神座的氣息就在前方。
而且不再是一直以來的約模糊,而是異常清晰,彷彿手可及。
“所以說,這裡真的就是那片黑暗森林?”
“那麼,我剛剛稀裡糊塗在虛空中轉的那一圈,難道是在做夢?”
“還是說,跟隨著那位菩薩的後,穿界域屏障在外面轉了一圈,然後又折返回來了?”
顧判心中閃過數個念頭,再次確定了南神座的氣息位置後,他反而不著急了,就那樣慢慢在黑鬚組的森林中緩步而行,不時隨手將攔在自己面前的鬚一斧兩斷,如同是徒步旅行的遊人,朝著自己下一個落腳點優哉遊哉靠近。
天漸漸暗了下來,在這片森林之,更是連一亮也無,就連指尖燃起的白火焰,也只能照亮眼前的一點點空間,無法穿愈發濃郁的霧氣通向遠方。
顧判微微皺眉,便直接熄了那朵真火,只是在黑暗中漫步而行,直至來到了森林中央那株最爲壯,筆直雲霄的黑鬚前。
數個呼吸後,他已經攀上了鬚頂端,見到了在這裡等候的南神座。
就站在那裡,眺著上方的滿天繁星,也在俯瞰著下的重重迷霧,竟然給人一種置世外的超然從容覺。
渾然不像是大敵當前,將要取走自己命的慌張失措。
顧判也沒有管,徑自在一旁坐了下來,順著的目所向看了一會兒,纔開口說道,“你知不知道,我在不久前剛剛見過和上面一模一樣的星河,還一時興起之下吃了不。”
“那是蘊含著大道真韻的混沌星沙,閣下一定吃的很開心吧。”
“開心是開心,只是不太夠吃,沒有吃飽。”
南神座的目此時沒有了之前的混沌黑暗,竟然恢復了原本的清淨純粹,在聽到這句話後,忽然一個閃消失不見。
顧判依舊沒有管,還是坐在黑立柱邊緣,欣賞著上方璀璨的星空。
數個呼吸後,南神座再次現,手中託著一尊比還要高上不的大鼎,令人沉醉的氣息從鼎散逸出來,縈繞在兩人之間。
“竟然還還有這等好東西,不錯不錯。”
顧判哈哈一笑,隨手便將那尊大鼎傾倒下來,裡面的如瀑流下,又落中,沒有一一毫的浪費。
南神座靜靜看著,然後問了一句,“閣下可曾飽了?”
他很認真的想了一下,更認真地回道,“自武道大以來,想讓我真正吃飽,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吾的蘊含著整個黑暗森林的華,味道不說如何,至比這鼎中的東西更加飽腹。”
“吾再看一會兒景,閣下便可將吾吃掉。”
“只需要一點時間便好,還請閣下莫要著急。”
南神座語氣平靜,彷彿只是在說一道菜的味道如何,卻截然不提這道菜就是自己的做。
“哦?”
“倒是出乎預料的答案。”
顧判又笑了起來,收回仰星空的目,第一次落在南神座的臉上。
“你變得和之前不一樣了。”他有些好奇地道,“就是不知道菩薩究竟是頓悟了,還是迴歸本源恢復正常了?”
“吾也說不清楚,到底哪一個纔是真正的自我。”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差不多就行了,千萬不要太過較真。”
他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坐姿,“更何況你馬上就要死了,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還是要多想一些好的回憶,不要把有限的時間浪費在無限的自怨自艾和沉淪迷茫之中。”
“閣下說的極是,所以吾一直沒有離開,就在這裡觀賞景。”
“這景,真有這麼吸引人?看得多了,難道就不煩嗎?”
南神座道,“吾最敬佩的長輩之一,中央神座便居於中央聖峰之巔,他每日間最喜歡做的事,便是站在神殿大廳外的臺,上觀滿天星辰,下看萬家燈火,吾直到在等待閣下前來的時候,才忽然間也喜歡上了這種覺。”
“中央神座……”
顧判思索著慢慢說道,“我記得在我們上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曾經口而出說過一句,他就是修習了大預言的那位?”
南神座點點頭,“確實如此,不過吾也是在那個時候才知道,中央神座前輩竟然修習功了大預言。”
“所以你是在向他學習?不過你要明白,每顆珍珠原本都是一粒沙子,但並不是每一粒沙子都能爲一顆珍珠,更何況這下面可沒有萬家燈火,。”
“吾自然不敢和中央神座相比,只是閣下最後一句話吾不太認同,因爲如果用心應的話,便可以發現,下方的黑暗其實並不安靜,而是異常的喧囂。”
“喧囂?”
他盯著南神座,又閉上眼睛仔細知,片刻後卻是深以爲然道,“你說的不錯,這下面的確不是真正的靜,而是被安靜掩蓋的海浪聲音。”
“好了,閒話不再多說,我現在想要知道,在那片黑暗虛空之中,你到底經歷了什麼,才讓你忽然間從之前那種混的狀態下恢復了正常。”
南神座嘆了口氣道,“吾看到了一道披五彩霞的影,同時聽到了一道聲音在腦海中直接響起。”
“牠對吾說道,你註定不可能爲此方世界的勝者,與其不明不白的死去,倒不如爲他傳一句話,報酬便是讓吾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恢復靈智,不再是行走般的奴隸。”
“傳一句話?給誰傳話?”
“當然是給閣下傳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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