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學習一下大預言,你能教我嗎?”
中央神座聽聞此言,頓時陷到沉默之中。
直到十數個呼吸後,才低低嘆了口氣說道。
“要修習大預言,首先要做的就是讓自己的心,能夠真正融到此方天地之中,達到化天地,及本源的境界……”
隨著中央神座的講述,顧判仔細傾聽,很快便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按照陸冕神座的說法,如果你到了此方天地之外的黑暗虛空之中,是不是就無法順利施展大預言了?”
“回先生,吾從未到過此方天地之外,更不知道外面還有著廣袤無垠的黑暗虛空,以及遍及虛空的諸多界域,不過若是真的到了此方天地之外,吾幾乎可以肯定,大預言就會變無源之水、無之木,再也無法順利施展出來……”
“是這樣嗎?”
隨著陸冕的講述,顧判卻是微微皺眉,“陸冕神座應該還記得之前破開界域屏障,深到此方天地之的那尊黃金巨掌,牠便是在天地之外的黑暗虛空深,直接施展出來同樣的大預言,而且比你所施展的威力還更勝了不止一層。”
中央神座沉默許久,思索著慢慢說道,“黑山先生的話讓在下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下的老師還在世時所說過的一句話。”
“哦?他說了什麼?”
“老師那時剛剛傳授了吾大預言,然後在吾初步掌握瞭如何將己融天地,悟那令人驚訝讚歎的本源力量後,忽然說了一段讓吾倍不解的話,大概意思便是天地無涯,你此時所得到的悟,不過是站在沙灘上玩耍的,偶爾間撿到了一枚漂亮的貝殼而已,甚至都還沒有真正踏到浩瀚無邊的大海半步,而且就算是你眼中大海,也絕對算不上是整個天地的全部,在知的盡頭,也是在思想可以達到的邊界之外,還有近乎無窮無盡的未知沒有被發現。”
“老師最後對吾言道,這片大海,也是苦海,苦海無邊,彼岸難尋,真的不只是說說而已……”
“我大概明白了太清神座陸吾的意思。”
顧判點點頭,端起手邊的茶盞一飲而盡,緩緩呼出一口灼熱氣息道,“你在沙灘上撿了幾片貝殼,魔神舍離則是踏到了深海之中,所見所聞更加寬廣遼闊,就如同是你的大預言以此方天地爲力量來源,而魔神舍離則是直接悟外面的黑暗虛空,無論是從深度還是廣度上講都不在一個層面。”
“不過說起四大神座,吾倒是又生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他接過紅新倒好的一杯清茶,送到邊抿了一口,“大預言算是大因果的下一層級衍生神通,那麼在此方天地的上古時期,寂滅神座纔是因果法義的深研究者,也只有他提出來天地世間萬生滅變化,離不了因緣因果,若能理清楚因緣因果,自然能找出藏在天地之中的最終答案……”
“那麼,爲什麼會是你的老師太清神座掌握了大預言,而不是專門研究因果緣法的寂滅神座?”
“這……”中央神座陸冕搖了搖頭道,“吾也是第一次聽黑山先生提到,在大預言之上,還有更加厲害的大因果。”
“算了,不知道也沒關係,我只是興致到了隨便一問,這些往事能夠搞清楚最好,搞不清楚也不影響大局。”
顧判一邊說著,一邊緩緩起,“剛剛經過陸冕神座的一番講解,吾算是從基礎層面上對大預言有了一個完整的瞭解,那麼現在就請陸老先生指點一下,我的學習果究竟如何。”
陸冕不由得就是一怔,“黑山先生的意思是,已經修習大預言有了?”
在他的認知理解之中,就算是這位黑山君實力再強、悟再高,想要修行大預言有所就,最起碼也要先悟天地本源,達到將自融天地纔算是完了第一步,然後纔是在此基礎上嘗試著口含天憲,言出法隨……
更重要的是,這一過程可不是一次兩次頓悟就能完,而是需要以水滴石穿、繩鋸木斷的毅力去梳理天地間各種紛繁複雜的大道真意,將其一點點納到自掌控之中。
他當初悟天地可是用了超過百年時,而且還遠遠達不到將己融其中的高度,現在就算是這位黑山君再厲害,怎麼就可能在喝了一杯茶的時間,走完了他數百年的艱苦歷程?
顧判只是哈哈一笑,“和其他功法比起來,只能算是略有小,不過只要能走通最初也是最難的路子,剩下的不過是平推過去而已。”
中央神座屏息凝神,靜靜等待。
他自然是知道最初的路子也是最難,也想不通後面到底該怎麼平推過去。
不過現在對他來說,最想要弄清楚的問題卻是怎麼在盞茶時間去走完最初的道路,爲大預言的口含天憲、言出法隨打下最爲堅實的基礎。
顧判一步步來到高空之中,又低頭向下看了一眼,“陸冕神座,你且看好了。”
中央神座瞇起眼睛,死死盯住了那道立於虛空的影。
數個呼吸過去,天地間一片安靜,似乎沒有任何的變化。
但就在下一刻,一陣微風悄然拂過,吹了花園的朵朵葉片。
中央神座卻是陡然間面大變,下意識地便閉上了眼睛。
在他的知之中,融到天地之間,無不在,卻又無可尋的大道真意,正在瘋狂涌起來,朝著一位置聚集。
那裡,就像是存在著一隻可以吞噬吸收一切的黑,簡直是來者不拒……
不,並不是來者不拒。
而是生拉拽,搶掠奪取。
不管對方願不願意,都不講道理拉到那隻黑之中。
恍惚間,那位黑山君的聲音緩緩從黑之中傳出。
“當初本門祖師業羅初聖草創乾坤借法,有著清晨可呼一道微風,正午可喚一場大雨,至夜便已然雷九天,閃擊千里,如此一日三變的傳說,吾雖不才,卻也算是站在羅葉祖師的肩膀上,將這一法門做了小小的改,增加了一些自主能……”
“此時再配合上陸冕神座所講的悟天地之法,正所謂天地無極,乾坤劫法!”
轟!
陸冕一晃,差點兒從石凳上跌落下來。
在他的知之中,那隻黑已經變了無法言說的極度恐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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