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城池已經變了人間煉獄。
殺戮與被殺,正在這座城池的每一角落同時發生。
鮮四飛濺,又被從地下鑽出的野草盡數吸收,就連骨都沒有放過。
然後野草便更加瘋長起來,沒過多長時間,整個城池就彷彿被鋪上了一層鮮紅的地毯,又有如楓葉紅了飄落一地,看上去不勝收。
顧判和紅漫步行走在一場場殺戮之間。
黑肅穆,白勝雪,在滿地鮮紅中看上去異常顯眼。
但這一切對兩人並沒有什麼影響,他們也沒有去制止這一切的想法,而是靜靜旁觀這一切的發生,即便是有人就在自己的旁倒下,也沒有手去扶上一把。
悄無聲息間,一道纖細窈窕的影從天而降,落在兩人的前。
顧判看著那張一直沒有什麼變化的麗面容,出一溫和的笑容,“你不呆在宅子裡面好好休養恢復,跑下來到這種腥之地做什麼?”
“我剛纔到一陣莫名的心悸,便循著覺下來看看。”
珞羽環視著染的建築,一對秀眉蹙起,“我有些想不明白,你明明有足夠的能力,也可以輕而易舉將這些人救下來,卻爲什麼要看著他們去死?”
“你怎麼突然就如此多愁善起來了?並不是我要看著他們去死,這是早已經刻在他們意識最深的印記,是他們自己做出的選擇,我不過是在尊重牠的選擇而已。”
“但是,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卻一個個陷瘋狂相互廝殺……”
顧判低低嘆了口氣,“他們確實是活生生的人,不過也是某個意志的載,我們見到過各種各樣的生靈,也可以從各個不同的角度去考慮問題,但如果把思維廣度擴大到整個無盡虛空、諸天界域,就不要站在我們自己的道德角度去考慮問題,因爲這沒有任何的意義。”
珞羽沉默下來,眉宇間的霾一點點散開。
但隨著思考的深,想起來自己曾經經歷過的一次次界域戰爭,又想起剛剛鬆弛下來的表卻再次變得沉凝。
“不對,顧判,我覺自己有些不對。”
“我也覺得你不太對勁,如果剛纔那些話是由小珞裳說出來的,纔會讓我覺得更加真實,也不會覺得突兀,但卻是出自你這位業羅聖之口,就確實會有那麼一點點的違和。”
他的表和語氣依舊溫和,也讓珞羽的一點點張緒頓時平復下來。
紅開口說道,“有可能是在潛移默化之中,你的神被某種力量影響了,不過還好,你一直於古宅的保護之中,又隨吾修習過一段時間的思之如夢法,並沒有被完全控了自的意志與思維。”
“吾很好奇,究竟會是誰,能夠潤細無聲將力量傳遞到古宅深,再突破吾親手佈置的伴靈大陣,影響到珞羽姐姐。”
顧判點了點頭,又補充了一句,“還有太元君,一直都在古宅中靜坐清修,吸收轉化得自於月神的本源力量,所以說這道力量如果真的存在,並且影響到了古宅裡面唯一的活人,那麼就必須要引起我們的重視。”
“因爲它就連太元君都瞞了過去,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它的存在。”
珞羽忽然想起來什麼,恍然說道,“就是太元君讓我下來尋找你們,自己則悄無聲息消失不見,不知道去向了何方。”
“有太元君去探查,那我們就先不要管它了,把當前的主要矛盾抓住。”
顧判卻是直接將這件事放到了一旁,手指了指前方不遠,那裡正有一個妙齡撲到高了至半個頭的壯漢上,瘋狂撕扯啃咬著他的咽。
“既然來都來了,你就跟著我們一起,在這座變化的城池中好好觀察一番,看能否從中尋找到有用的線索。”
珞羽看著拼命吸吮男人的,隨後目下移,落在那些在鮮澆灌下茁壯長的野草,思索著慢慢說道,“這種東西,倒是有些像是吾在某次界域戰爭中遇見過的祭之法,不過卻是了佈陣的符紋材料,以及主持陣法的修士……”
就在此時,一道紅從後亮起。
顧判回頭去,便看到一株通鮮紅的植木突破屋頂拔地而起,很快便長超過百丈高的參天大樹,並且還在以眼可見的速度朝著天空生長。
幾乎在同一時間,城中還活著的人都開始朝著那棵如同被鮮浸泡過的大樹衝去。
幽泉悄無聲息出現在兩人面前,邊還帶著一小片跡。
“多大個人了,還整的邋里邋遢的,不像個大姑娘的樣子。”
顧判擡手給了下脣角,“這是吃什麼了?”
“回父親大人的話,兒剛纔吃掉了一個很奇怪,但是很香甜的小男孩。”
“很奇怪,那小男孩又奇怪在什麼地方?”
幽泉想了一下,“他給兒的覺,與其說是一個人,倒不如說是披著人皮的天地規則集合,又被某個高高在上的意志統合歸一了起來。”
“規則集合,意志統一……”
顧判緩緩重複了一下這幾個字,隨後出一恍然的表,“我大概知道了那是個什麼東西,不過你就這樣直接吃了它,難道就不怕消化不良,鬧肚子不舒服嗎?”
“兒沒有忍住,再說不是還有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嘛,真要是消化不良鬧了肚子,便回到古宅泉泉眼裡面躲上一陣好了。”
說話間,幾人已經來到了那株大樹的近前。
倖存下來的城池居民已經開始向上攀爬。
他們每一個人都比之前強大了不知道多倍,渾上下都覆蓋著一層猙獰的鱗甲,後還甩著一條猶如刀鋒的長尾,看上去已經完全沒有了人的樣子。
不用顧判開口,幽泉便揮手釋放出一道芒,將距離最近的一人捕捉過來,丟到地上供他們仔細觀察。
“這東西的尾,似乎和變異後的大力神魔有幾分相似之。”
顧判低頭看著不停掙扎的怪,目落在尾頂端那隻不斷開合,有著尖牙利齒的上面,微微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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