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祭臺終於建造完畢。
新的祭品也已經準備妥當。
出乎九大修士的預料,這一過程竟然是如此的順利,除了在收集霜族凡人的真靈神魂時發生了些許不值一提的反抗之外,其他就再也沒有任何的阻礙出現。
直到新的祈願召喚儀式開啓,天空中那條灰敗長河都沒有任何的異常舉。
彷彿牠存在的意義就是靜靜高懸於蒼穹之上,低頭俯瞰著下方的萬蒼生。
還有一點讓九大修士到疑的事,那便是在新的祭臺開始搭建之後,天地間所有修行者被錮的修爲竟然出現了一的鬆,能夠讓他們以更快的速度,更高的效率完這一浩大的工程。
難道是在上一次與木神的戰鬥中,那條灰敗長河也到了難以恢復的傷勢嗎?
還是說他們即將祈願召喚的太月神殿下,實力層次確實非同凡響,讓灰敗長河也不願與之對抗,甚至有可能而走,離開此方天地嗎?
帶著未解的疑,他們很快將一切準備就緒,懷著虔誠而又狂熱的心態,按照那張銀頁面的指引,小心翼翼開啓了最後一步點燃神火的作。
無聲無息間。
一朦朦朧朧的銀圓月在祭臺上方悄然顯現。
將如紗如織的芒映照四方。
也給祭臺下面焦急等待的一衆大修士披上了一層皎潔的。
按捺住無比激的心,在白髮老嫗的帶領下,大修士們虔誠叩拜,誦太月神之名,同時將一件件凝聚著無數生靈神魂的祭品奉上,不停涌向祭臺上方虛空懸浮的那銀圓月。
時間一點點過去,祭品一直在被快速消耗。
甚至已經遠遠超過了上一次祈願召喚真神的總量。
忽然間,白髮老嫗微微一,再次低呼一聲太月神之名後,不由自主緩緩擡頭,便看到了一道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高貴聖潔影,自那銀圓月悄然顯形,降臨世間。
“吾等將獻上整個世界的信仰與供奉,祈求神明降下神蹟,幫助吾等除去蒼穹之上的那道灰敗長河,延緩吾等所在天地的衰弱毀滅步伐。”
“竟然是大祈願啊……”
一道虛幻縹緲的聲音在所有大修士的心底緩緩響起。
那道頭戴冠冕的聖潔影微微俯,注視著下方跪伏於地的一衆大修士,眼神中流出許的興趣。
不過只是短短一瞬,那道影便將目移開,不再落在那些大修士的上,而是擡頭看向了祭臺上方的穹頂。
彷彿對牠來說,這些霜族大修士只是不值一提的螻蟻,外面廣闊的天地,纔是真正能夠吸引牠注意的存在。
白髮老嫗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又將剛剛那句話重複了一遍。
那位高潔神聖的存在依然在擡頭注視著穹頂,目彷彿已經穿重重阻隔,看到了外面的一切。
時間一點點過去,白髮老嫗額頭已經見汗,也不由自主開始抖起來,不停伏低簡直要趴在了冰冷堅的地面。
“不夠。”
就在此時,那道虛幻縹緲的聲音再次響起,讓所有大修行者同時失神。
不夠?
不夠是什麼意思?
白髮老嫗深吸口氣,有些抖地道,“太月神在上,吾等將獻上整個世界的信仰與供奉……”
唰!!
一道似水月自銀圓盤深流淌下來,落在白髮老嫗的上。
猛地愣住,目落在自己按在地面的雙手上,無比震驚地看著滿是皺紋的皮正在變得潤澤,細膩,就連佝僂虛弱的也被注了生機,重新恢復了纖細窈窕,一如回到了不知道多歲月前的青春時代。
更讓人驚訝的是,在這道似水月的映照下,就連無法挽回的傷勢,也以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不見,甚至突破了那道似乎永遠都無法突破的瓶頸,來到了比曾經的全盛時期還要更強的新境界。
不止是一個人,周圍同時響起抑得極低的驚呼聲。
一道又一道修爲境界突破的氣息蔓延開來,在祭臺前方的空間相互織,如果不是有那道似水月的存在,怕是在剎那間便會將整個祭臺連同大廳盡數毀滅。
數個呼吸後,當一衆大修行者在剛剛突破的新境界站穩腳跟,可以控制住的洶涌澎湃的力量時。
聖潔的銀月卻無聲無息消失不見。
連同祭臺上方懸浮的那皎潔圓月,以及圓月的那道虛幻影,都在同一時間消失不見。
祭臺下方還保持著祭拜姿態的長髮,雙目中盡是不可思議之。
呆呆跪伏在那裡,很長時間都沒有上一下。
許久後,忽然發出一聲幽幽嘆息。
臉上非但沒有了之前剛剛傷勢痊癒,境界提升時的震驚與喜悅,反而盡數化爲了絕無助的表。
已經能夠覺到,那道虛無縹緲聲音說出的兩個字代表著神意思。
也可以猜測出來,爲什麼他們參加祈願的所有人都會有了修爲境界的提升。
不夠。
竟然是不夠嗎?
即便是一整個世界的供奉與信仰,都不能讓那位更加強大的真神降臨下來,與橫貫蒼穹的那條灰敗長河一戰嗎?
所以說,他們獻祭了難以計數的霜族生靈的真靈神魂,最終得到的只是這樣一個結果。
也許是因爲神古卷大祈願的原因,那位被召喚而來的太月神殿下其實並沒有太多佔他們的便宜,在除去了意志降臨的消耗後,便將祭品化作了他們實力的提升,幫助他們突破了此方天地對於霜族修士的桎梏,讓他們達到了以前連想都不敢想象的全新境界……
但是,就算是他們的修爲層次再向上破境提升,也絕無可能達到木神,乃至於太月神的高度,甚至連到兩位真神的腳尖都無法做到。
那麼,在這條給整個世界帶來了末法之劫的灰敗長河面前,強大的木神已經被吞噬消失,就連比木神殿下更勝一籌的太月神也不戰而走,他們就算是變得再強,也無法阻擋末法之劫的到來,只能是看著整個天地一步步邁進寂滅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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