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兩兄弟在屋子裡面睡懶覺,往日這個時候還能找個頭廝混,現在不敢出去,手頭也。猛然聽到外面有人咣咣咣的砸門,馬老大睡眼惺忪的說:
“老二,有人來了,把門開開去。”
馬老二滿臉的不願意,裡面罵罵咧咧的披上了服,心想誰這麼不開眼大清早的來砸門,要是沒有要的事,非得手扇幾耳。到了門外的小院子,聽到外面有兩人在那裡議論“房子也太破了吧,還是人住的地方碼?”
馬老二一聽然大怒,心想一定要手教訓一下外面這個說胡話的,眼中冒火,急匆匆的跑了幾步,下了門閘開門大吼:
“那個不長眼睛在這裡放……”
聲音嘎然而止,外面赫然是江峰和張亮站在那裡,剛纔那句話顯然是被對方聽了個清楚,張亮眉都是豎了起來,就要發作,馬老二雖然是人,不過反應卻是不慢,馬上臉上堆起了笑容,用發麻的聲音討好說:
“你看我這個不長眼睛的,怎麼把兩位哥哥放在外面呢,快裡面來,裡面來。”
江峰居然帶著張亮登門拜訪,這在馬家兄弟的眼裡可是比“夜貓子進宅”還要不吉利的事。馬老大聽到聲音,也顧不得上的痠疼,連忙從被窩裡面爬了出來,還沒有穿好服,江峰已經大馬金刀的走了進來,看著凌的屋子皺皺眉頭。
他突然對著馬老大嘿嘿一笑,馬老大頓時子了一下,心裡面本能的就意識到不會有什麼好事。江峰手把炕上的被褥推開,拿著一疊紙條丟在了炕上,開口笑嘻嘻的說:
“馬家兄弟,你們在惠風樓欠了一百五十兩的銀子,有這個事嗎?”
馬家老大和老二對視了一眼,自己兩個人確實在那裡白吃了不,按照常規這個白食是要打條子的,反正不會去付,算算也得有幾十兩銀子了,剛想說我們兄弟沒有吃那麼多,卻看到張亮在那裡把拳頭攥的嘎嘎的響。
連忙點頭說:
“是啊,是啊,但是兄弟我手裡也不湊手,要不我們先還個三十兩。”
“呵呵,馬老大你不要著急,過去了這麼久,總得算些利息,咱們好歹共事一場,就不按照利滾利的算法了,按照印子錢吧,絕對不會坑你,嗯,來的時候我已經算了,一共欠了八百兩銀子。”
一聽這個,在邊上的馬老二頓時炸了,衝著坐在炕上的江峰就衝了過來,被後面的張亮一把抓住,背後的胳膊一鎖頓時彈不得,馬老二在那裡掙扎起來,口中拼命說:
“八百兩,我們哥倆要十年……”
江峰的手牢牢的按住了馬老大,他的力量更加的大,馬老大隻能乖乖的躺在炕上,江峰把一張重新寫好的借據遞了過去,溫和笑著說道:
“張亮,把馬老二摁住,拽出去讓他安靜一下,馬老大還是按了手印吧。”
現在的馬家兄弟已經是欠債八百兩的人了,按照府的規矩現在已經是可以賣爲奴了,不過江峰果然是沒有爲難他們,既然沒有錢還債,那就做工還債吧,所以現在馬家兄弟就是老老實實在惠風樓門前。
馬老大看看邊上拿著長筷子在那裡翻騰烤的弟弟,然後轉頭朝著邊上探頭探腦的路人吼了一嗓子:
“沒事就離這裡遠點,過八天才開業呢,走遠點走遠點!!”
馬老二後面招呼一句:
“大哥,烤好了,快來嚐嚐,這味道可是真不錯。”
拳頭不如別人大,又是在對方的手上打了八百兩的借據,這幾天在惠風樓這裡吃的居然比下館子還要好,馬老大心中嘆息一聲,心想給江峰賣命,也爲必是什麼難事……,看著那邊的馬老二已經是吃的滿流油了,不由得苦笑一聲,今後也就是死心塌地了。
既然走門路走不通,來的對方是錦衛的場子,那些心中忐忑自己會不會收到試菜和開業帖子的人家,更是心慌。
咱們中國人做事,從古至今就是講究一個面子的問題,這些天京師南城有頭有臉的人家,只要是被惠風樓主上門試菜的,走路的時候眼睛都是朝著上面,那些沒有請到的,都是垂頭喪氣的。
本來按照江峰的計劃,前面四天送給高門大戶來試菜,第五天就在惠風樓附近的街道上,設下攤位,向著路人們宣傳。
這個本是他在現代的時候所工作的那家酒樓,剛開業的時候所使用的手段,這樣的舉在二十一世紀的中國市場營銷學中,是個被用的稀爛的方式,但是換到五六百年前的明朝,配合上出衆的菜餚味道,卻異乎尋常的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本來開始的時候江峰的想法是,酒樓若是賺錢,那一定要在高檔的菜餚和高貴的客戶上下功夫,所以按照錦衛巡街小校那些耳口相傳的富人資料去挨家挨戶的登門拜訪,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一是因爲錦衛地頭蛇的翔實準確(地頭蛇們敲詐勒索的必備資料),二是因爲自己手中幾個菜品確實是彩,用廣東的煲湯技畫龍點睛的加些味提升味道倒還罷了。
那些菜品可都是當年職業學校中學習的一些民國初年八大飯莊的拿手菜,也是名廚們千錘百煉出來的,江峰本人只是在腦海中有個記憶,當年自己一個剛畢業的學生也是作不出來,但是把這些東西說給鮑文。那個胖子大廚果然是有一套本事,居然就是照著鼓搗。也作出了味佳餚。
可是到了現在,對於許多人家來說,吃的是什麼已經是不重要了,關鍵是這頓飯能不能吃上,現在試吃已經是東漢末年許劭的月旦評了,誰若是被送上帖子並試菜,平日裡面大家都知道是富豪的,等於大家人繼續承認,若是那家中有錢聲名不顯的,吃過試菜,接了帖子之後,之後見面別人要是高看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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