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一聲令下,早已在皇極門外等候多時的京營士兵魚貫而,不一會就把皇極門的衆大臣裡三層外三層包圍了起來。
王承恩站在座旁,從後的王二喜手中接過聖旨,開始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禮部右侍郎魏藻德,就職以來,不思爲國分憂,貪污賄,於崇禎十四年三月收賄銀八萬兩,五月收地方共計三萬八千兩白銀,八月以賑災之名,貪糧秣十萬石,賣於商。”
“崇禎十五年一月,收賄銀一萬三千兩,十月收地方孝敬兩萬四千兩……”
“崇禎十六年……”
……
“將魏藻德除去,革職查辦,押下去!”
期間魏藻德一言不發,這幾年他做了多貪贓枉法的事他自己都數不清,聽到臺上例數自己的一條條罪證,從最初的不停拭額頭冷汗,到最後幾乎站立不穩。
邊早有三五個士兵摘下魏藻德的帽,除去,一左一右架住魏藻德雙臂,押了下去。
“查兵部尚書張縉彥,不思國之彌艱,私售朝廷火、戰甲於商,乃至國之重流落於闖賊、建虜,罪大惡極,革職查辦,等候發落!”
聽到自己名字的兵部尚書張縉彥,再也站不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山呼冤枉。
但後的京營士兵哪裡肯聽他辯解,農民軍兩次圍困京城,農民軍手中的火曾殺死他們多弟兄,現在才知道那些殺死他們袍澤的火,竟然出自他們的最尊敬的兵部尚書之手。
眼中噴火的京營士兵,暴的一掌扇去張縉彥的烏紗帽,解去其,不理會哭哭啼啼癱的張縉彥,拖死般拖了下去。
“查吏部右侍郎李建泰……”
隨堂太監後案上擺滿了小山一般的聖旨,王承恩宣讀一道,王二喜就接過,然後遞上另一道,京營士兵隨即帶走一人。
皇極殿雖被的水泄不通,但氣氛卻極其詭異,只有王承恩略帶尖銳的嗓音響徹大殿,而崇禎則在寶座上冷眼看著底下的一切。
周圍站滿了手持戰刀的京營士兵,被點名的大臣已知在劫難逃,大都癱在地,也有幾個氣的武將想衝開守衛,但隨即被士兵刀砍死。
鮮飛濺到皇極殿的石柱上,隨即淌了一地,這座屹立大明兩百餘年的大殿,今夜雨腥風。
皇城外的北京城,夜瀰漫,整個京城全城戒嚴,所有城門皆已關閉,所有京營士兵嚴陣以待,早已得知命令的京營副提督李懷忠站在京城城牆上,手握戰刀,遠著燈火通明的皇城,面肅穆。
錦衛衙門裡,燈火通明。
由於事關重大,一直到與崇禎大帝商議好事項,劉鴻漸才把這次行告知了錦衛樑等人。
樑大驚之餘,也是滿臉的興,貪污吏,朝綱敗壞,百姓荼毒,曾一度使他心灰意冷,如今他方纔明白麪前的這位年輕人,是何等的沉得住氣。
也明白爲什麼近段時間劉鴻漸一直讓錦衛加演練,甚至還要分以百戶爲單位。
樑自知這次行的兇險,但臉卻沒有毫的恐懼,樑家世襲錦衛千戶已經有三代,心狠手辣的上他見過,貪財好的上他也見過。
他一直在蟄伏,等待那個爲國除賊、一展手的機會,三十年了,一直到他鬚髮斑白,現在,機會來了,他看了一眼眼前這個有些莽撞的年輕人,是非敗老樑我陪你走一遭吧!
晚八時,約定時間已到,劉鴻漸、樑、張順、常鈺等人從指揮使衙門走出,常鈺手中拖著一摞子文書,上面正是所有罪狀累累的員名單。
錦衛指揮衙門外,烏的站滿了錦衛的緹騎,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早已胎換骨的錦衛們雖然不知夜裡突然召集他們究竟有何安排。
但京城今夜別樣的氣氛早已讓他們心澎湃,有大事要發生了,錦衛終於要重振雄風了!
火把照亮面前緹騎們一個個面容剛毅卻又帶著興的臉龐,劉鴻漸站在錦衛衙門外,四周一片寂靜,微風浮起,吹劉鴻漸上華麗的蟒袍。
所有人都在等著他發號施令。
“勇士們,你們曾爲國除賊,有無上榮!然天道崩坍,貪禍,今夜,隨我一起,剷除佞,爲國盡忠!”
“剷除佞!爲國盡忠!”
“剷除佞!爲國盡忠!”
所有人幾乎是用著吃的勁兒喊出,隨即常鈺給衆緹騎們發派任務,以貪職大小,以及經過偵查其府上家丁的多,來分配緹騎兵力。
接到任務的緹騎們,或是在總旗、或是在百戶的帶領下,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到達指定府宅,由幾個手好的緹騎,搭人梯牆,隨即大門敞開。
“奉聖諭,捉拿逆賊,所有人跪地就擒,反抗者殺無赦!”一個高嗓門的緹騎帶頭衝府宅,大喊著。
宅院頓時作一團,衫不整的僕人、婢、妻妾尖著從屋子裡衝出,見到院裡院外都圍滿了手持繡春刀的錦衛,隨即嚎啕一聲跪倒在地……
“奉聖諭,捉拿逆賊,所有人跪地就擒,反抗者殺無赦!”京城四都在上演著這樣的一幕,錦衛們揚眉吐氣,個個爭先恐後的衝府邸,控制場面。
也不是所有員的家僕都束手就擒,兵部尚書張縉彥家中蓄著五十多個經過嚴格訓練的家僕,這些家僕大多是從邊軍退下來的將,個個經百戰。
許久不曾戰鬥的錦衛們直到倒下了十多個弟兄,才以人數的優勢控制住了局勢。京城四都在流,有妄圖逃懲治的貪家屬的,也有年輕的錦衛們的。
坐鎮錦衛指揮衙門的劉鴻漸和樑二人,面凝重的關注著京城的局勢,不時有緹騎來彙報況,哪裡有反抗,劉鴻漸立即增派人手。
從皇極殿到皇極門,從東長安街到西長安街,星星點點的火映襯下,京城籠罩在肅殺的氣氛中。
今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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