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下可沒敢懶,可是一直在親自看管著這些財寶,不瞞大人說,下昨晚可是一夜沒睡踏實!”
老畢見劉鴻漸一臉土,連忙起拱手行禮。
至於老畢說的這些話幾分真幾分假,劉鴻漸心裡自然有數,老畢這人,也算是裝界的一清流。
“廢話,趕快著人發佈告,就說本明日要決匪賊首領,太原府周圍三十里的州縣都要通知到。”
劉鴻漸忙的水都沒顧上喝,一屁坐在老畢的位子上,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喝了個乾淨,取了筷子夾了一筷子賣相不錯的菜品塞口中。
“呸~呸呸~怎的如此鹹?這是那廚做的?”劉鴻漸只吃了一口便吐了出來,這廚子,怕不是把賣鹽的打死了吧!
“大人,下也是覺得這廚子不咋的,要不大人就把他賜給下吧!”老畢嘿嘿一笑,拱了拱手。
嗯?這是什麼話風?劉鴻漸一臉黑線,這老畢的臉皮怕是得有城牆般厚實了吧,但劉鴻漸可沒空搭理這些破事,不就一個老廚嗎?
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說,還這麼重口,你喜歡給你便是,本伯可不稀罕,本伯若想吃菜,直接去宮裡就,或者跟老朱商量商量,討個廚子想來也不是難事。
雖然菜有點鹹,但老畢可是識貨的,這廚子除了多放鹽外,其實手藝還是不錯的,比那些個酒樓做的菜可味多了。
再者說,老廚子人也老實只要管吃住就,還不要月銀,去哪找去?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不知道嗎?
老畢得了劉鴻漸的首肯,一臉欣喜的退下寫佈告去了,嗯,先去訓一頓那廚子再說,讓他下次放更多的鹽,以防伯爺反悔,嘿嘿!
……
一日後,太原府。
大街上圍滿了四面八方趕來的衫襤褸的百姓,老畢雖然佔個小便宜,但大事上從來是不餘力,昨日更是筆疾書,一口氣寫了五六七八張佈告,用快馬以最快速度送往附近數個州縣。
劉鴻漸重新穿起了賜的四爪蟒袍,牛壯傷,李百達客串了執劍。
後畢自恭、魏鵬鴻、常鈺諸人,就連臨縣的老方也趕了過來,楊雪也是一紫長袍站於劉鴻漸後。
衫襤褸的百姓頭接耳,討論著近日山西發生的戰事,他們都已知道是明軍打過來了。
從上說,不論是山西還是陝西,百姓們心中大多還是認同大明的,畢竟大明傳承了兩百多年了,乃是正統。
數十代子孫都生活在這片大明的土地上,認同自然是一夥土匪強盜不能比的,若不是不跟著李自就要死,沒人會想到去造反。
“肅靜!”老畢面容肅穆,手執驚堂木猛的拍到刑案之上,大喊了一聲,那一刻好似王霸之氣外泄。
但,沒人鳥他!
沒辦法,人太多了,刑場選在太原府中街,也就是所謂的十字路口,聚集的民衆高高低低,後面的人看不到老畢的舉。
老畢驚堂木拍的手都要麻了,方纔令衆多百姓安靜下來,隨即請示劉鴻漸,是否可以開始。
“帶犯人!”得了劉鴻漸的命令,老畢高喊!
不一會兒,刑場前巨大的空地上便跪滿了一排排犯人,有農民軍的幾十個首領,以及八大晉商極其妻妾子嗣。
不得不說,八個老雜的人丁倒是興亡的,加上匪軍首領,足足將近三百號人,排了好幾排。
農民軍的大小首領不必說了,貪婪已然矇蔽他們的眼睛,每個手中都沾滿了腥!
關於八大晉商的子嗣的理,當時也是費了一番周折,斬草要除,否則後患無窮,這是魏鵬鴻的意見,其餘正規軍將領也是深以爲然。
老畢活了大半輩子還從未如此糾結,一口酒下肚想了又想也是附議。
只有千戶所的將出了不忍,在他們看來,大人犯了錯,與孩子無關。
大約一年前,他們自己也還是半大的孩子,本就沒什麼壞心眼,更不會把所有事都想那麼遠。
劉鴻漸心裡也鬧矛盾,他自然是知道斬草除的道理,但爲一個有思想、有道德、有文化、有文化的人,一個離了低級趣味的人。
讓他去下令殺死連事兒都記不得的孩,良心不安啊!但若真的放過,不得以後出幺蛾子。
最後劉鴻漸拍板,五歲以上者皆戴罪伏誅,五歲以下者著人送去周邊州縣,尋覓無子者養之,並不得任何關於孩子來源的消息。
所有的待死之人都被堵住了口,蒙上了眼睛。
就算如此,除了八大晉商的妻妾子嗣跪伏在地瑟瑟發抖外,幾十個賊軍首領仍是竭力掙扎,嗚嗚的試圖掙口中的束縛,破口大罵。
但劉鴻漸豈能如了他們的意,自從上次監斬百後,劉鴻漸就得了教訓,後世的電視劇都特麼騙人的啊。
問斬前還要詢問犯人是否知罪,以及是否認同朝廷的判罰,甚至所有形式都走完了,還要等個‘黃道吉時’,不然就是不吉利。
這不扯犢子嗎?都到了這地步了,你要殺人家,還要人家認罪,不問候你家人都對不起當年犯下的腌臢事!
一下子監斬如此多的人,那是必須讓他們閉上,否則三百號人一起問候你的十八輩兒祖宗,試問,誰得了?
劉鴻漸一直在觀著四方的百姓,他從這些百姓的眼中沒有看到憤恨,也沒有看到期待,劉鴻漸知道,他們只是想活下去。
誰給他們糧食,讓他們活下去,誰就是老大、就是皇帝,畢竟飽暖才能思道義,的要死黑饅頭都吃不上,你還指這些沒念過聖賢書、大字不識的農民爲你死節?
信不信大耳瓜子你!
劉鴻漸心中閃過無數的想法,唉,穿不逢時啊,所有的想法都需要一步一步來,還要兼顧老朱家的意願,老子何苦來哉?
拋去心中諸多雜念,劉鴻漸從刑案前站起。
嗯,是時候說兩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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