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開二度後一番溫存，劉鴻漸趁著楊雪昏沉沉睡去，窸窸窣窣穿上寢抱著袍子又的向正房去，數月未見，他知道隔壁房子定也有個徹夜難眠的人兒。

嘶——真冷，黑暗中紛飛的雪花夾雜著寒風吹的劉鴻漸了脖子。

開了房門爬到牀榻上，一掀被子就把孫秀秀攬懷中。

“我家秀秀這裝睡的功夫是越來越厲害了，看你裝到何時？”劉鴻漸上下其手。

“啊，，夫君，停手，你如何又回來了？”孫秀秀翻了個把臉靠向劉鴻漸。

“哼！就知道是你出的餿主意，本老爺可是來興師問罪的！”劉鴻漸板著臉故作微怒道。

“老爺，秀秀不是也是爲老爺好嘛！雪兒妹子經歷坎坷，又對老爺深種，秀秀看在眼裡怎能去棒打鴛鴦？

再說，秀秀如今有孕，不能服侍老爺！秀秀……”

“誰說有孕便不能……”劉鴻漸口而出，說完便後悔了，如今他哪還有氣力幹這事兒。

“好了好了，爲夫睏倦了，早些睡吧，明日還要上朝呢！”

這是最好的結果了吧，家和萬事興，只要二人能和平相，倒是也不錯的。

……

第二天天還未亮，孫秀秀便著微隆的小腹劉鴻漸起牀，可昨夜一番折騰，早起真的是折磨人。

“當差不自由，自由不當差，這給皇上打工啊，一樣的不自在，這大冷的天，竟然讓本老爺抹黑去上朝，簡直是令人髮指啊！”

劉鴻漸囉裡囉嗦在孫秀秀的服侍下穿，早有小蘭端來一小份糕點，一小碗米粥。

“老爺又說胡話了，爲人臣者本就該爲君分憂解難，外面雪已經停了，下人也已備好了車馬。”

孫秀秀知道自家老爺就胡言語，也不以爲意，只是不厭其煩的張羅著一切，劉鴻漸不喜做轎子，家裡自然備了馬車。

一番折騰後，劉鴻漸著五爪蟒袍，外又套上楊雪親手製的狐皮大襖，裹的嚴嚴實實的出了門。

今日的早朝特地安排在皇極殿舉行，臘月二十一併非大朝會也非朔朝，在此殿早朝說明皇上必有大事安排，所有的文武員也皆是心知肚明。

但眼見已過了時候，主角卻還不見個人影，文臣前列的諸位閣老自然知道安國伯什麼德行，但後的一羣年輕史們可不曉得。

正拳掌的想要彈劾，奉天殿外裹的嚴嚴實實的安國伯揣著手走了進來。

似乎是覺得別人都穿著闆闆正正的朝服，自己這一狐皮大有些違和，皇極殿四燃著炭火，也還算暖和，劉鴻漸便下了大袍子。

這袍子就是暖和啊，還是我家媳婦手藝好，一邊劉鴻漸心裡一邊得意，隨手便把服掛到了皇極殿的門上。

“不好意思啊皇上，雪天路，走的慢了些，讓諸位久等了！”

劉鴻漸抱著拳給諸位同僚見禮，接著又回到了武臣末席的位子。

把袍子掛大殿門上，也只有不當回事的安國伯敢這麼幹，崇禎也不生氣，揮手示意，早有小黃門彎著腰從門上把袍子取下放於殿角的椅子上。

其實以他的份，文是太子太師（雖說沒教人家啥東西）武英殿大學士（雖然沒開過啥會），武又是大明世襲伯爵、還是督師，不論是文還是武，皆可站於朝臣前列。

但站前面哪有後面來的自在，你看當年上學時打瞌睡的有幾個坐在前排的，怕是筆頭吃的吧。

一番拜禮之後，王二喜高呼‘諸臣奏事’。

閣首輔鄭三俊出班奏事。

“啓奏皇上，近日來京畿連降大雪，北方諸地連年乾旱，雖說瑞雪趙年，是個好兆頭，但氣溫也是驟降，京城每日裡流民凍死、死者不下百人。

老臣建議朝廷當設粥棚、發放寒以救濟困苦百姓，方顯皇上民如子以百姓。”

“鄭卿所言甚是，此事著戶部辦理即可！”

崇禎心不錯，其實只要沒人來圍城，所有人心都不錯，至又能愉快的上班議事了。

“稟皇上，寒戶部倒是有一些，可這糧食……真的是沒有啊！”

戶部尚書倪元璐出班回稟，北方大旱又連年征戰，前些日子京營出征江北，遼東出征建奴，早已掏空了朝廷的存糧。

雖說遼東那邊的軍糧餉銀都由安國伯代爲解決了，可自江南運送的軍糧還未運到京城，便被與江北四鎮對峙的京營軍拿了去。

眼下戶部哪裡有還有餘糧。

“兵部，京營也出征三月有餘，江北那邊可有捷報傳來？”崇禎臉不太好看，說話也有些不客氣。

“啓奏陛下，京營皆是新兵，而江北四鎮皆是四征戰的兵油子，聽聞朝廷來徵，竟沆瀣一氣聯手來防，如今……如今”

當初他就說新兵訓練不足，不見得是江北那四個無賴的對手，但意氣風發的皇上哪裡肯聽，現在倒好，落到最後鍋還是他來背。

“無能！給朱純臣下詔！一月之再無建樹，讓他好自爲之！”

之前國公與安國伯鬧了矛盾，爲了安兩方，崇禎專門把這個差事給了國公朱純臣，讓他有機會再立些功勞，沒想到這廝竟如此不爭氣。

京營新軍的士氣他是知道的，如果說出了問題，那自然便是出在將領上。

“諾，微臣領旨！”

劉鴻漸則在後方冷笑，就朱純臣那頭豬，不過是蒙著祖蔭承襲爵位的貪生怕死之輩罷了，他若能打勝仗，豬都能上樹。

劉鴻漸記得一百多年後，一個拿破崙的大佬曾說過，一個獅子帶領的一羣羊，可以打敗一頭羊帶領的一羣獅子，便是這個道理吧。

這也真是苦了京營副總兵李懷忠了，那廝還算個將才，唉，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啊！

“啓奏皇上，微臣昨日到現在徹夜未眠，戶部數百吏也是直忙到後半夜，終於將安國伯所帶回財清點清楚。”

戶部左侍郎馬世奇出班啓奏，滿臉的疲憊但眼中卻又十分興。

“哦？馬卿辛苦了，不知有多？”

崇禎一下子來了興趣，此前雖說也見到萬歲山千戶所帶回的數百大車，還以爲大多隻是輜重，或者乾脆就是安國伯哄他開心，畢竟那廝裡從來不吐象牙。

“稟皇上，經戶部吏反覆覈算，共計白銀九千八百四十八萬兩，黃金一百七十八萬兩，換算白銀共計一億一千二百七十二萬兩！”

剛說完，大殿裡就響起一陣陣的嘶嘶的倒吸冷氣聲，直把劉鴻漸嚇的還以爲進了蛇窩。

“令有玉、書畫、翡翠珍珠若干，略估計摺合銀兩至也有上千萬兩。”

馬世奇清了清嗓子，一板一眼、字正腔圓的高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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