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衛衙門位於城承天門以外，長安街以南，毗鄰右軍都督府、前軍都督府和通政使司。

劉鴻漸帶著自己的親衛以及押解的校，走過長安街時，恰巧路過英烈碑的所在地。

英烈碑是劉鴻漸專門奏請崇禎，把原定於太廟之側的選址，挪到了東長安街邊，以作萬民祭奠。

除了碑文還未定，英烈碑的建造已經基本完工，英烈碑整由花崗巖雕刻而，高約四丈，寬九尺，厚五尺，居於長安街邊，端的是十分扎眼。

嗯，看來空得去找皇上定一下碑文了，這碑文一定要高端大氣上檔次，關鍵是還要讓每個百姓都能理解，文言文就算了吧，劉鴻漸心想。

接近年關，各部皆是忙於統籌今年的賬目、各地的公文，錦衛衙門也是人來人往門庭若市。

劉鴻漸當先步衙門主廳，錦衛同知樑以及諸多錦衛高層趕忙起見禮，劉鴻漸擺手阻止。

“老樑，召集錦衛千戶以上在京員，本要開會！”

劉鴻漸坐於錦衛指揮使的專屬錦座之上，平日裡這個座位都是空著的。

“是，大人，不知衙門外那些押解來的校是從何而來？”

樑命令一個百戶去傳指揮使的命令，然後又問起了外面從湯山莊押解來的八九個校。

劉鴻漸大致給樑說了一下皇莊那邊的事，以及讓他幫忙去其餘各皇莊調查鎮守太監的不法行爲。

要求他不論是誰，也不論是不是有後臺，只要有貪墨、欺莊戶、不作爲三者其一的，皆抓捕回詔獄。

推廣土豆、番薯關乎國計民生，是大明接下來一年的大事，出不得半分差池。

劉鴻漸纔不管這些牛鬼蛇神的後臺是誰，他的後臺是皇上，你的後臺再，還能的過皇上嗎？

樑倒是馬上拱手應諾，若說要查某個京，倒還需要一番周折，但想查那些皇莊的莊頭簡直不能太容易。

只需要派人去各莊裡多詢問些莊戶，這些莊戶世代耕田，莊頭是不是欺過他們，是不是貪墨他們最清楚。

如果所有莊戶都說莊頭不是個好東西，想來幾乎也八九不離十了，唯一麻煩的就是皇莊衆多，需要不人手而已。

找莊頭的接任者也是如此，劉鴻漸決定直接從各皇莊中挑選有威者接任。

朝廷派來的人要麼久居廟堂之上而不知民間疾苦，要麼就是像席夢恩之輩的詐之人，下來只是爲了撈好。

倒不如直接讓莊戶們推舉省事，由莊戶做莊頭，不僅省去不人手，只需不時的派人去視察一番，還能省下一份薪俸，而莊戶們也樂得由自己人領導自己。

不多時，錦衛下轄的十個千戶所千戶，以及南北兩個鎮使，僉事、同知共十幾個人都來到了錦衛衙門。

衆人給劉鴻漸行禮之後皆都坐下等候指揮使大人的指示。

“今日召集諸位同僚，是想議一議明年咱們錦衛的發展方向！”劉鴻漸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說道。

“我雖不常來咱們錦衛衙門，但爲錦衛的指揮使也從未敢懈怠。”

說到此不千戶皆是表奇怪，是啊，指揮使大人確實不經常來，半年好像就來過一次吧，至於是不是真的沒有懈怠。

那誰知道啊！

“咳咳——老樑，錦衛諸位弟兄本月的薪俸戶部都如數發放了吧！”劉鴻漸轉移了話題略過尷尬。

“回大人，有了您的招呼，本該年後發放的薪俸，戶部已經把銀子送過來，昨日都已如數發放給錦衛下轄各部。”

這是劉鴻漸給錦衛的兄弟們爭取的福利，怎麼說也是他起家的第一個地方，報實在是太重要了，不論是國還是海外，報絕對是排在第一位。

“嗯，老倪還算夠意思！”劉鴻漸著下審視著諸位下屬。

聽聞此事，諸多千戶也是與有榮焉，是啊，指揮使大人雖然有點懶，但還是想著他們的，沒有指揮使大人的護佑，說不定現在他們還在角落裡數星星。

“昨日，我向皇上建議，讓皇上他老人家重開東廠，不知諸位有何看法？”劉鴻漸突然一句話，放出了大招。

“什麼？指揮使大人爲何出此下策，那東廠開不得啊！”一個年紀稍長的千戶聽聞此話，騰的一聲站起來。

他經歷過廠衛並存的時代，東廠有監督錦衛的職責，在監察職能上一直著錦衛，東廠權勢最大的時候，指揮使見了東廠廠督竟然還要下跪行禮。

老千戶不知一向聰明的指揮使大人爲何如此，急的鬍子都翹了起來。

“老千戶莫急，本自有定意，坐下！”鼠目寸爾，劉鴻漸瞪了老千戶一眼。

“本自掌管了錦衛後，何時讓錦衛吃過苦頭？就算重開了東廠，也沒人敢在本的錦衛撒野！

再者說，以後錦衛與東廠的職責並無衝突，爾等不必擔心，只需安心把事辦好即可！”

是啊，指揮使大人雖然年紀輕輕，但功勳卓著，甚得皇上重，啥都吃，就是不吃虧，可這跟重開錦衛有線關係？

諸多錦衛大佬仍是滿臉疑問。

“指揮使大人，卑職還是不明白，東緝事廠向來由臣（宦）把持，大人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僉事王平是錦衛除了樑外的三把手，與劉鴻漸也算識，說話也不怎麼客氣。

“鼠目寸！天天查些貪屁事有什麼意思？咱錦衛以後有更重要的事做，那些個監督百、查貪墨的屁事以後都給東廠了。”

劉鴻漸瞪了一眼王平，咋咋呼呼的一點不穩重，看看人家老樑頭，老神在在的瞇著眼，不論他說啥人家都不反駁。

但劉鴻漸一說要把監督百的權力全部給東廠，不止王平，除了樑，所有員都炸了。

監督百一直是錦衛最大的職能，也是錦衛爲百忌憚的主要原因，把這個全部給東廠，那咱們錦衛的一萬弟兄，喝西北風啊？

“都聲，聽指揮使大人說！”樑見場面混，終於是睜開雙眼拍了拍桌子。

“諸位可都聽說過弗朗機吧！”劉鴻漸清了清嗓子。

“但是諸位可知弗朗機在什麼位置？弗朗機國力如何？有多軍隊？裝備如何？與我大明比又如何？”

劉鴻漸拋出一連串的疑問。

諸多錦衛員左右看看，終於是明白了指揮使大人的想法，可這些鄙之國，值得他們放棄掉監察百那麼重要的權力嗎？

“唉，看你們的表本就知道，但本告訴你們，大明真正的敵人不是建奴、也不是國的叛軍，大明真正的敵人是遠在萬里之外的西方。

在那裡，有馳騁大洋的無敵艦隊，他們的戰艦戰力已經快要碾我大明，而我大明呢？

海事衙門已經荒廢多年了吧！本聽聞現在的船匠，竟然連一百多年前的鄭和下西洋時的大寶船都製造不出，真是豈有此理！”

劉鴻漸一臉氣憤，但諸多錦衛下屬仍是不知就裡，劉鴻漸更是氣的不行。

這些個錦衛員也是深儒家閉關鎖國思想的浸染，看來不放個大招不行了。

“爾等看看這是什麼？”劉鴻漸從腰間取出一個球形的件兒，放在桌子上。

啊？指揮使大人竟然還會變魔？

不員皆是目瞪口呆，畢竟劉鴻漸這一手實在是讓他們匪夷所思。

劉鴻漸也是無語，剛纔他一著急直接從戒指裡取出了東西，全然忘記這是公開場合。

“沒錯，本之前曾對魔有些研究，不過這都不是重點！”不得已劉鴻漸只得略作解釋。

“爾等可知這是什麼東西嗎？”劉鴻漸拿起桌子上的件，遞給邊的樑。

樑接過後左右看了看，小小的球上佈滿小黑字，但竟然有一部分字還不認識，看球上的圖形，看起來像個地圖，球竟然還能撥。

看了一會樑也沒看出什麼名堂，只得搖搖頭。

“這是地球儀！”看來要客串一把地理老師了，劉鴻漸敲了敲桌子，示意下屬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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