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了，你們退下吧！”

郁蒼這次來祁山，邊除了跟著必要的鶴水等道士，所有人都在祁山最外圍。

鶴水躬告退。

等邊的人走了干凈，郁蒼拿出空白符紙畫符。

這些符，他曾在宮里畫了千百遍，符咒的畫法早已爛于心。

郁蒼劃破指尖，猩紅的鮮流出，他一筆畫完第一張符，在白龍雕塑，也是白曦龍尾的尾鰭。

他第一次來祁山的時候，沒有仔細打量，如今近距離觀賞，才發現白曦的尾如此漂亮，如張開的金魚尾，飄逸有力。

前面幾張，郁蒼畫的很順利，直到爬完第一座山，遇到了第一個問題。

手指劃破的傷口已經泛白，過度地失，使指腹青灰，滲出的不足以讓他一筆畫完一張符，符紙上的筆跡或重或輕，磕磕絆絆，這張符廢了。

郁蒼將破損的十指包扎好，在手臂側劃了道口子。

他下手很快，連眉心都沒有眨一下。

郁蒼用了一上午的時間，才爬完了兩座山，他站在第二座山的山頂往前看，還剩十六座山峰，綿延不到盡頭。

郁蒼片刻未歇，加快速度往第三座山奔去。

他一路都是順著白龍所在的方向走，每每只要看見白龍的軀，郁蒼仿佛就有力量繼續往下走。

第一天，郁蒼爬完了六座山。

是他計算中的速度，只要他一天爬完六座，三天就可以將十八座山峰上的白龍軀滿符咒。

可是……

郁蒼躺在第六座山峰上，仰頭頂的星星。

才一天，他手臂大大小小的傷口無數，因為失，眼前陣陣模糊。

雖然每座山的山頂，都會提前放好藥和吃食，郁蒼也覺得力有不逮。

郁蒼不想休息，想繼續往下走，可他知道倘若自己現在不睡，第二天本沒有力氣爬山。

為了明天的事，郁蒼閉目養神。

第二天清晨，郁蒼在蟲鳴鳥聲下睜開眼睛，此時天還未亮，他收拾了一會，往第七座山峰奔去。

龍的軀經過十八座山峰，有時途經的地方不會順著山道，會在一些谷等地勢險要的地方。

只是隨意躺下，不會知道九百年后有一個人會追著，不辭辛勞的來到祁山，只為替拿回自己的軀。

郁蒼第二天的速度，明顯比第一天慢了不。

銀月懸空之際，他才爬到第五座山的一半。

郁蒼沒力氣了，連手都在抖，“不行……今天的事必須今天做完，明天還有六座山在等朕！！”

郁蒼拼著一口氣，咬牙往前。

失和不斷爬山的勞累，郁蒼的臉很難看，慘白的臉走在山間，堪比書中鬼怪。

郁蒼最后，還是沒能完今天的目標，在爬完今天的第五座山峰時，力竭倒下。

第三天，也是最后一天。

因為前天晚上的不適，郁蒼比之前晚了一個時辰才蘇醒。

迄今為止，他一共爬了十一座山峰，在白龍上了五百五十張符。

“今天只是多了一座山而已，朕不信朕完不想做的事！！”

“朕想做的事，沒有任何東西能擋得住我！！！”

郁蒼重新啟程。

他的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倘若不是高深的和強悍的素質，換作旁人恐怕早就已經倒下。

郁蒼用了一上午時間，只爬了兩座，其中還有一是正好穿著山腳而過，不需要郁蒼上山。

“今天還剩五個時辰，可朕還有九座山峰！”

一個時辰去一，都了許多。

郁蒼匆忙將上的傷口包扎好，吊著一口氣和心中的信念繼續往前走。

*

夜幕降臨，此時祁山法壇。

源水詢問坐在八卦正中央的鶴水，“師兄，還剩下一個時辰今天就過去，為何還不見反應？”

九百張符咒在該的地方，他們這里就會有應。

“再等等吧……”鶴水相信郁蒼會功！

一個時辰后，陣圖還未亮起。

“鶴水師兄，已經過了子時了！！！”

三天時間已到。

“沒關系，三天的時間沒有到我們的極限，我們再堅持一會！”鶴水額頭冒出冷汗。

他們現在用的法陣，極限是三天，如果三天沒有完，就會反噬到開陣之人的上。

鶴水：“諸位師兄師弟，謝你們幫我和皇上守了三天，接下來的去留我不會強求，你們若愿意留下，我激不盡，但若要走，我鶴水也不會多說一句！！”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走。

源水說，“師兄，白龍的事我們有所耳聞，是長老做錯了，為歸墟山弟子，我很慚愧，若能幫到白龍重新拿回，我們愿意！”

源水說完，其他人開口，“是啊，我愧得都不敢告訴別人，我曾經是歸墟山的人！”

“我也是，我現在幫人卜卦避兇，都不收人銀子，就是想贖罪！”

“對！贖罪！是我們歸墟山有錯在前，必須將功補過，替白龍做些事！！！”

“……”

聲音越來越響亮，鶴水笑著說，“好！！我們贖罪，用行告知國師大人，我們道士不是各個都如長老，如三水祖師一樣！”

*

郁蒼已經提不起一點力氣，子時已過，他以為他失敗了。

郁蒼不知道鶴水那邊的況，因為鶴水只告訴自己三天。

郁蒼著手里的符紙，還剩下三百張符咒沒畫沒。

郁蒼在原地停了會，繼續走下去。

他不會停下，必須做到！

第四日未時，還剩下三座大山，以及最后一百五十張符。

郁蒼為強迫自己清醒，不被沉重的眼皮下去，朝右肩刺了一刀。

就算意識不清醒，腦袋跟不上思考，他也在避開左肩上的白龍印記。

傷口流的速度變慢，卻也比郁蒼畫符的速度快上許多。

有時候郁蒼在原地站上好半天，才憑借記憶，機械的畫好一張符上。

向前走，他沒多余的力氣給自己包扎，拖著沉重的，一步一個腳印上山。

路邊，有顆拳頭大小的石頭，就能把郁蒼絆倒。

他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