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漢之莊稼漢》
在原歷史時間線上,白帝托孤之后,大漢丞相接手的是一個千瘡百孔,財政已經破產的國家。
為了解決財政問題,大漢丞相對古代的國家本——耕織——進行了創造的改革。
不但獨創了都江堰的護堰,而且還設有錦,專門管理蜀錦生產。
可謂是“百室離房,機杼相和。”
至于某只土鱉之后,季漢雖然沒了那麼大的財政力,但蜀錦的發展卻是大大加快了。
第一是因為紡織業的突飛勐進。
馮土鱉親手掀起的紡織工坊熱,自然也是極大促進了蠶的發展。
二嘛,自然是因為馮大司馬當年為了開發越巂孫水河谷(即后世的四川第二大平原安寧河谷平原),搞出來的多季養蠶技。
所以方才馮大司馬唏噓說蜀錦再復盛況的時候,秦博要強行控制住自己,才沒失禮翻了白眼。
只是依眼下這種況,大司馬就算是說屎是香的,秦博也得附和一番。
說不得為了證明這個觀點,還得自己親自嘗一口。
拿著校事府命門的馮大司馬,對于校事府,就是有這麼強的威懾力。
可以說,當年手拉了一把幾乎就要走投無路的校事府,這個時候,終于得到了厚的回報。
除非呂壹秦博等人,當真是大吳深明大義赤膽忠心的忠臣,而且還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那種。
他們會是那等忠義之士嗎?
如果他們是,馮大司馬當初憑什麼要拉他們一把?
再說了,馮大司馬只是讓他們去整他們長久整而不可得的政敵,又不是讓他們背叛孫權,他們應該高興才是,對吧?
馮大司馬素來喜歡和小人打道,不是沒有理由的。
因為他們識時務。
比如說,眼前這個秦博就很識時務。
聽到馮大司馬點評陸伯言,他的眼睛就是一亮,同時臉上堆起諂的笑容:
“是是是,大司馬所言甚是,是博愚昧,見識淺薄,幸得大司馬指點,博錯矣,博錯矣!”
馮大司馬自然不可能把秦博的恭維放在眼里。
就算日后被人知道了,他在這件事上是幕后黑手,那又咋樣?
我馮明文與陸伯言不共戴天!
背盟?
什麼背盟?
當初陸伯言決意襲荊州,寫信故意麻痹外舅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再近一點的,去年那一戰,陸遜和司馬懿堪稱天無的配合,馮大司馬可不相信那就是巧合。
看到秦博這副模樣,馮大司馬目一閃,故作平澹地問道:
“如此說來,你這是應下了?”
“博回去以后,一定把此事的利害跟陛下和呂校書說個明明白白。”
“那我就當你是應下了。”
馮大司馬這才展一笑:
“若是此事能,改稻為桑,收購蠶一事,就算吳主不答應——”
馮大司馬拖長了聲音,看到秦博側耳傾聽,他才繼續說道,“我亦可讓興漢會私下里跟你們校事府做這個易。”
馮大司馬點了點秦博,“甚至還可以通知校事府,指定你來主持這個易。”
“方不讓,我們私下買賣些蠶,總是可以的吧?”
秦博聽到這里,眼睛勐地瞪大了。
馮大司馬看到他這副表,笑意擴大,再一次放緩了語氣:
“秦校事,你可別告訴我說,你們校事府在荊州,連個蠶都收不上來?”
“可以可以!完全沒有問題!”
秦博似乎是怕馮大司馬反悔一般,連忙連聲回答。
也不知這個可以,是私下里可以買賣蠶,還是可以收上來蠶,亦或者兩者皆有之。
大約是得到這個好消息,秦博又站了起來,了手,臉上泛起興的紅,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
“大司馬,這個蠶,呃,小人想問的是,呃,萬一陛下當真不答應此事,卻不知興漢會要收多份額的蠶?”
“越多越好,”馮大司馬拿起茶杯,吹了一口氣,又抿了一口,看似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們能賣多,我們就收多。”
秦博一聽,頓時口而出地問道:“當真?!”
馮大司馬抬起眼皮,看了對方一眼。
“啊!失言,失言,該打!”秦博舉起手,打了自己一掌,“小人這是湖涂了。”
然后這才小心地解釋,“小人只是擔心,若是一下子收上來太多蠶,會不會造積?”
“這就不是你所要擔心的,你只管收就是。”
馮大司馬擺了擺手,“就怕你收不上來。”
說完這句話,他似是想起了什麼,難得多解釋了一句:
“莫說是南郡以南,就算是整個荊州,甚至再加上江東,我也能吃得下。”
秦博一聽,暗自咋舌,心里對大司馬的能力再提高了一個等級,只覺得當真是深不可測。
而馮大司馬則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秦博。
就連經常與大漢打道的秦博,現在看來,都對大漢的紡織業,缺相當的想象力。
而江東那邊,估計就想象不出來。
至于許昌那邊,恐怕就更無法想象了。
若不然,也不至于一個堂堂丞相長史投奔過去,除了一開始被拿來宣揚之外,后面竟是再無太多的消息。
曹大將軍一如歷史上的那般,獨專權勢,行以驕奢,于王室不忠,于人道不直,沒有毫變化。
如此也好,越是這般,他們越是想象不出來,將來要面對的,是如何龐大的一只怪。
天下產馬之地主要有三,涼、并、幽。
而大漢在取得一個涼州之后,為什麼就已經能組建起比魏國更加強大的騎軍?
那可都是用海量資源砸出來的。
這些資源從哪來?
在大力發展生產力的同時,還對世家大族開刀,同時利用一切手段瘋狂虹吸各方的資源。
這個各方,不僅僅是魏吳兩國。
還有域外。
比如說,花小五的馬隊,就一直往南翻越哀勞山,取得打磨遠鏡用的水玉,以及林邑稻種。
北方就更不用說了。
現在草原上的馬賊,都是先搶羊再搶其它——羊比牛羊還值錢,而且方便跑路。
最主要的,是不傷及羊群,是個可持續發展的無本生意。
至于西邊,在張家重新打通西域以后,后世舉世聞然的綢之路,商隊往來就更是源源不斷。
綢、紅糖、茶葉等,是這條路上最歡迎的拳頭產品。
一塊紅糖磚,在西域可以換半塊同等積的黃金。
如果再搭配上蜂和茶磚一起賣的話,那就是翻倍。
馮家小妾的小舅子(李同)雖然在總結前人經驗的基礎上,把養蜂技加以創新。
但產量終究還是遠遠不夠,能滿足大漢京城頂尖權貴的日用就算是了不起了。
所以大漢的蜂運往西域,被某些不良商隊用青瓷封好,再在青瓷外面裹上漂亮的綢。
然后配合強漢數百年來在西域深骨髓的優勢文化,大肆對蜂加以宣傳銷售,其名曰仙水。
西域諸國國主、酋長趨之若鶩,有時甚至比綢還歡迎。
至于紅糖,別看荊州年年向大漢付大批糖,但紅糖這種戰略資,無論怎麼樣生產,那都是遠遠不夠的。
軍用尚且不足,更別說民用。
草原上最歡迎的,則莫過于茶葉和烈酒。
為了幾塊茶磚,一壇烈酒,有些草原上的套馬漢子,甚至可以把家里的妻一起打包賣了。
所以茶葉流西域的,亦是稀。
這麼看下來,大漢運往西域的商品,供應量最多的,反而是綢類。
只是綢錦緞這種東西吧,不但西域要,東邊的魏吳兩國也要,南中的頭人族長,北方草原的族長部帥,全天下誰不搶著要?
更別說大漢自己每年都要消耗大量的綢緞。
雖然馮大司馬十幾前年就開始搞兩季蠶,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三季乃至四季都已經出現。
但蠶仍然是極為短缺。
準確地說,大漢的紡織業一直都是于原材料缺的狀態——無論是蠶還是羊。
所以涼州養馬場的外來優秀馬種,大部分就是用這些俏東西從西域換回來的。
反正在馮大司馬看來,除非是發生工業革命,讓大漢的生產力發生質的飛躍。
否則的話,這輩子怕是看不到這些東西有滯銷的一天。
不過以興漢會為代表的新貴勢力,卻已經有了工業革命后某些階級的臉。
比如說,開始有意識地尋求更廉價的原材料產地。
馮某人作為大漢的大司馬,為國家計而謀荊州是為公。
而作為興漢會龍頭老大,想辦法把別國的荊州變原材料產地,順手而為之,公私兩便的事,那不是很正常?
渾然不覺得荊州作為原材料產地有什麼問題的秦博,卻是大松了一口氣:
“有大司馬這句話,博就放心了。”
馮大司馬放下茶杯,目中帶著鼓勵,對秦博說道:
“秦校事盡管放手去做,只要做好了,我馮某人,從不虧待自己人。”
“明白,明白,誰人不知,大司馬對自己人的好義之心,世之有。”
秦博連連點頭。
“哈!”馮大司馬忍不住地笑出聲來,指了指秦博,“就憑你這句話,我再送你一件大功。”
說著,馮大司馬還特意看了看左右,確定下人都不在,這才略帶神手到桉桌下邊,拿出一個木盒子。
但見那木盒子,周出暗金,隨著馮大司馬的作變化,木盒子的金黃還發生明暗變化。
一看就是極為上等的金楠木打造。
“吾嘗聞,婁侯(即張昭)生前,吳主常與之論及神仙,故而猜測,吳主多半對神仙之事有興趣。”
“巧得很,吾師門之中,雖對修仙之事,也略涉獵。”
說著,馮大司馬把木盒子往秦博那邊推了推,“此盒中乃是師門藥,附用法的方子。”
“此雖不能助人仙,卻也能讓人略窺修仙之樂。”
秦博聞言,先是一驚,再是一喜,最后又變了遲疑。
他想要出手,然后又下意識地收了回去,忽然又覺得不太妥,再看向馮大司馬:
“大司馬,這……”
陛下早年就對神仙之事頗興趣,這個不是什麼。
但近年來,校事府命收集天下奇藥,卻是連朝中重臣都不知曉。
所以秦博驚是以為大司馬居然知道了這個令。
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這應該是不可能的,自然就是接著喜。
畢竟大司馬后那個師門,神莫測,能拿出來的東西,多半是世間難見的好東西。
如此一來,陛下代下來的事,豈不是又能完一件?
最后才反應過來,雖說吳漢兩國互為盟國,但陛下安危何重要,豈能輕易相信他國重臣所獻的藥材?
可是不拿的話,又會駁了大司馬的面子……
大司馬似乎是看出了秦博的為難,笑道:
“放心,我自會寫一封信給吳主,這就算是我送吳主的一點小心意,以示好意。”
漢吳結盟這些年來,兩國君臣互相通信,問候送禮,已是常事。
比如說,丞相在時,孫大帝就給丞相寫信,替諸葛恪討要上好的戰馬作為坐騎。
馮大司馬作為丞相的繼任者,如今又是大漢第一重臣,寫信給吳主,以示好之意,最是正常不過。
“按理來說,這個信,我是早就應該寫了,只是這幾年來,事務繁忙,幾乎沒有閑暇。”
“還秦校事回去以后,替我向吳主告罪一聲,這份就算是我向吳主的賠罪之禮。”
秦博這才松了一口氣,接了過來:
“博一定替大司馬轉達。”
言畢,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只要不是讓自己私下里呈送上去就好。
既然算是兩國君臣之間的送禮,那陛下拿到這藥后,自會有判斷。
不過想這麼想,但秦博心里卻是有些覺得古怪。
大司馬向來行事縝,素有深謀遠慮之稱,只是這一次,卻是顯得有些過于莽撞了。
陛下萬金之軀,怎麼可能會服用來歷不明的藥?
就算大司馬說是他的師門藥,恐怕那也不行。
不過這個疑問,他終是沒敢說出口。
畢竟這已經不是他所能問出的問題。
只是秦博并不知道的是,等他離開后,馮大司馬坐在位置上,看著他的背影,目中帶著冷之意。
他當然知道,孫權不可能會用自己送過去的所謂藥。
他送這個藥,不是在于藥,而是在于這個送藥舉的含義。
馮大司馬是在提醒孫權,你拿走了我師門寶之事,我已經猜了哦!
你打算怎麼辦?
太子孫登病亡,孫大帝你又已是年高,時不我待啊孫大帝!
難道你就沒有一點迫嗎?
馮大司馬的胃口很大,他不但要打了陸遜這棵草,還要摟了孫大帝這只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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