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您這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
馬車上,曹化淳看著朱栩,還是心裡疑叢叢的問道。
朱栩搖著扇子,道“彆著急,用不了多久就會知道了。”
曹化淳神怪異,倒是前面的曹文詔突然轉頭過來道:“殿下,駱思恭,咱們不去見一見嗎?”
朱栩稍稍沉了一陣,道:“先不見,待漕運這件事結束了再說。”
對於駱思恭,朱栩一直比較警惕,倒不是怕他向朱由校告什麼的,而是出於心裡的某種怪異的懼意,不願意去直面這個特務頭子。
朱栩沒有辦法在宮外多待,曹文詔徑直駕著馬車回宮。
三人下了馬車,走進皇宮,曹文詔觀察著四周,走近低聲道:“殿下,總共有兩撥人跟著我們,一波應該是皇后娘娘的人,另一波,應該是信王殿下的。”
朱栩搖著的扇子立即一頓,張皇后,朱栩是理解的,自從上次生病以後,張皇后對朱栩控制的極嚴,生怕他行差踏錯。
但是信王,是什麼原因再次引起他的懷疑了?
“難道是因爲上次查抄六部府庫?”朱栩一邊走,一邊若有所思的自語。
自從太醫診斷出張皇后可能無法生育,朱栩就覺得歷史的慣依舊很難改變,或許未來的崇禎皇帝還會如約而來,因此朱栩對信王朱由檢格外警惕,卻沒想到還是再次引起了他的注意。
朱栩思索了許久,道“信王兄那邊,想點辦法。”
曹化淳會意,弓著低聲道:“是殿下,奴婢這就去安排,有什麼靜會立即傳過來。”
朱栩點頭,一羣人在太下快步走回景煥宮。
而與此同時,順天府熱鬧了。
府尹沈演站在大堂上,對著一個面方正,濃眉大眼的中年人,他一看就是那種脾氣剛的讀書人,瞪著大眼,目憤怒,炯炯閃爍的盯著沈演道:“沈大人,爲何還不見開堂審案,莫不是我兒子不如他**星的孫子命貴?”
沈演一臉苦笑,陪著道:“大人,不是下故意拖延,只是案件剛剛生,衙役們剛剛運回,仵作都還未檢查結束,你要下如何開堂審案?”
應震神更怒,大聲道:“沈演,本沒空跟你廢話,要麼今天開堂審個清楚,要麼跟我一起見皇上,我倒是要看看,他**星是不是就能一手遮天,草菅人命!”
“誰要草菅人命!”
門外,一個古稀老者,聲音如石,邁步而來。
應震轉頭一見,就怒衝了過去,同時大吼:“**星你這個賊,有什麼事衝我來,如何牽累我兒子!”
沈演嚇了一跳,慌忙跑過去,拉住應震道:“大人消消氣,消消氣,有話好說好說。”
**星神看似平靜,眼神也著無盡的怒火,看著沈演道:“沈大人,我孫子也被人毒死了,難道你不該給本一個解釋嗎?”
雖然同爲京,位列朝班,但**星乃是吏部尚書,是天下師,位高權重,不是一個順天府府尹可比的。
他攔住了應震,苦笑一聲抱拳道“趙大人,案到現在還不到半個時辰,下也還不清楚經過如何。”
應震怒視了一眼**星,轉頭看向沈演沉聲道“你不知道,那就找知道的人來,你們順天府是隻吃飯不會做事嗎?”
沈演越苦笑,這兩人他都得罪不起,只得打起太極拳,連翻推,他當然不是什麼也不知道,卻不能在這個時候說出來,不然這順天府都會被拆掉。
在順天府牢獄裡,趙晗獨自審訊著剛剛自的中年人。
他看了眼腳邊的大箱子,皺眉道:“你說,你姓沈,淮、安府沈家的人?”
那中年人已然換了牢服,他跪在地上,帶著鐐銬,聲音平靜而堅定的道:“不錯,我名沈嶴南。”
趙晗之前還疑惠王殿下費那麼勁不可能只是爲了報復**星,這會兒全明白了。
淮、安府是漕運總督衙門所在,而沈家與李家乃是幾代的姻親關係,更重要的是,沈家是南北漕運中,勢力最爲龐大,實力也最爲雄厚的。據說,單沈家就有近百艘大小船隻,更何況直接間接能夠影響到的了。
趙晗心下了然,便開門見山道:“嗯,殿下讓我保你命,你放心,到時候我會找個死刑犯替你。”
沈嶴南微微搖頭,道“多謝殿下好意,在下一心求死,還全。”
趙晗看著他,想了想,提起筆道“那你先將事經過,爲什麼要毒死兩人告訴細細講來。”
沈嶴南早已經想好一切說辭,張口便道:“在下乃是淮、安府人士,沈家自家父分家,經營漕運爲生……”
趙晗一邊寫,一邊暗自搖頭。都是早已經演繹了無數遍的爛戲碼,家族裡落魄的分支嫉妒富裕的另一支,聯合外人謀奪家產,其中順帶著搶人妻,殺人放火。
而這個沈嶴南就是其中的主角,只不過比較悽慘,絕大部分家產與妻子兒都沒了,姓埋名多年,只爲復仇。
沈嶴南說的口乾舌燥,最後看著趙晗腳邊的箱子,道:“箱子裡,就是我收集到的沈嶴東與趙家,家,李家來往的賬本,還有各碼頭,掌櫃,船員的證詞,足夠定沈嶴東的死罪了。”
趙晗微微頜,這位沈嶴南估計真是恨極了,不然不會花這麼大力氣收集證據。但如果不是惠王殿下參與進來,恐怕就是這樣,也扳不倒與趙家家都有關係的那位沈嶴東。
趙晗寫好,讓沈嶴南簽字畫押,道:“好了,下面你就待在這裡,等著過堂,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不用本教你吧?”
沈嶴南已經豁出去了,點頭道:“大人放心,在下心裡有數。”
趙晗又看了他一眼,帶著證詞轉走了出去。
大堂上,應震依舊怒氣騰騰,盯著沈演道“沈大人,你到底要拖延到什麼時候,如果你們順天府審不了,那咱們就到皇上面前去打司!”
**星坐在一邊,神威嚴,表淡淡。
對於那個孫子,他知道一些,是個胡鬧的混賬東西,本來並不在意,卻沒想到,這次居然下毒毒死了楚黨領袖應震的兒子,目擊證人還是他的東林後輩,錢謙益!
這些他都不在意,楚黨在他的打擊下已經是茍延殘,但他從這裡面,他嗅到了一點不一樣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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