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來訪,鍾羽正自然不敢拒絕不見,他一邊咳嗽,一邊與**星進了室。
不足一炷香時間,**星就面無表的出了鍾府。
鍾羽正站在屋檐下,神凝重。
“大人。”一箇中年人站在他側,微躬道。
鍾羽正轉頭看了他一眼,道“你都聽到了?”
中年人點頭,道:“大人,我覺得趙大人說的對,工部的靜如果太大,擔最大責任的還是您。”
鍾羽正眉頭皺了下,表不悅。
中年人神沉著,又道:“大人清正,漕運的事錯綜複雜,點到爲止即可。”
鍾羽正沉默半晌,道:“好,準備轎子,本要抱病檢視衙門。”
“是大人。”
周應秋掌握了工部大權,自然大開大合,雖然是爲了‘皇后娘娘’,但不免夾帶私貨,將他的個人意志強加到整個工部,即便此次事了,他在工部的聲音也不會小於王舜鼎了。
不停的聽著衙役回稟,各賬簿的問題他一一記錄,扣押的船隻,貨他也都心裡有數。
“大人,尚書大人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衙役忽然跑進來,急聲說道。
周應秋眉頭微,心裡暗思,站起來道:“好,本這就去迎接。”
“鍾大人。”周應秋在院子裡迎到了鍾羽正。
鍾羽正拳頭在邊咳嗽一聲,看了眼左右,一氣的道:“進去說。”
周應秋一直在暗思鍾羽正回來的目的,聞言答應一聲,跟著他走進屋裡。
兩人對坐,鍾羽正循例般的詢問了一陣子工部一上午的事,然後才神微凝的道:“漕運之事已然沸沸揚揚,京城沸議,再這樣下去,我工部也承擔不起。”
周應秋眉頭一皺,神爲難的道:“大人,皇上明旨下來,如果我工部不作出點靜,恐怕難以待。”
鍾羽正點頭,一副推心置腹模樣的道:“如今漕運停滯,朝臣們議論紛紛,我即便在家裡也不安生,周大人,必須要想辦法疏通了。”
周應秋自然明白鍾羽正‘疏通’的意思,卻還是裝糊塗的道:“不知大人的疏通是何意?”
鍾羽正見周應秋如此聽話,心下也一鬆,便端起段,道:“周大人,本之意,該審的審,該查的查,但漕運不能停滯!”
周應秋沉一陣,道:“大人,是我先放走一批?”
鍾羽正點頭,道“將罪責小的先放走,不論如何,漕運不能阻塞,今年的漕運在即,真要耽誤下去,你我的前程將沒。”
周應秋又沉默許久,道:“大人的意思下明白了,過幾日,下便將各家漕運商行召集起來,訓斥一番,給予放行文書。”
鍾羽正微微搖頭,道:“來不及了,今日便放行一批,如果他們有問題,日後再理便是。”
周應秋神更難,遲疑著不說話。
鍾羽正也知道,此番工部作太大,這麼做確實有損威嚴,沉一陣道:“周大人,今天必須要放走一批,漕運決不能停滯一天。”
周應秋看著鍾羽正,知道他心意已定,遲疑著道:“那好吧,下這就去找一些合適的,會讓他們提審覈文書,蓋上我的璽印放行。”
鍾羽正見周應秋答應,也沒有察覺他話語裡的潛臺詞,又咳嗽了一聲,道:“好,那麼我便回去安心養病了。”
周應秋連忙起,道:“下恭送大人。”
鍾羽正離開,從書架後面,一個瘦弱的人影慢慢走出來,尖聲道:“周大人好手段,這就將漕運的審覈大權盡數握在手裡了。”
周應秋臉上也有得意之,現在漕運船隻進出港都要有他的璽印才行,剛纔他幾番猶豫遲疑都是裝出來,從鍾羽正那要權纔是真。
他很快收斂臉,微微一擡手道“讓公公見笑了,公公要的東西下立即就可以準備好。”
馮祝點點頭,笑容意味深長的看著周應秋拿出璽印,蓋在前的文書上。
周應秋忙碌好一陣子,纔將一疊文書遞給馮祝,道“馮公公,只要再去戶部一趟,惠運船行就是目前漕運唯一可以出港的船行了。”
馮祝笑瞇瞇的接過來,然後才道:“看來不用多久,這工部就要由周大人說了算了。”
周應秋心裡一驚,看著馮祝道:“馮公公的意思是?”
馮祝擺了擺手,道:“大人莫要驚慌,下是要恭喜大人,用不了多久就要升了。”
周應秋立即就得到了暗示,慌忙躬道:“多謝公公提點,下定然會盡心盡力爲娘娘辦事,絕不敢有任何差池!”
馮祝點頭一笑,帶著文書走了。
周應秋送走馮祝,這才覺得他話裡有話,卻又猜不到底是什麼意思。
馮祝悄然離開工部,又無聲無息進了戶部,很快又帶著一疊文書出來,直奔周建宇的綢緞莊。
周建宇一拿到兩部審覈文書,心裡大喜,當即聯絡各個合夥人。
一連三天,周建宇都在收購船隻,招攬船員,同時各個碼頭,商會派送‘名片’。
現在謠言滿天飛,出售船隻的不在數,但都小戶小船,不過周建宇還是通過各種辦法,購買到了大小近百艘船隻。有的是海運閒置的,有的是工部沒收的,也有的並不是漕運,而是普通船隻,都被周建宇收羅來,用以擴大船隊。
這個時候,除了惠運船行,其他船隻都出不了港,北上的船隻也都被扣押,所以生意不愁,轉眼間碼頭不遠大院子裡的惠運船行就滿了人。
周建宇當即拿出契約來,一副價格公道,和氣生財模樣,卻將他們以後三年的生意全都給攬了下來。
此刻,宮裡的朱栩心有些不太好,哪怕是一大堆盈利的賬簿放在他面前,也無心去翻看。
乾清宮那邊傳來消息,朱由校有意封張豔瑤爲‘選侍’。
本來對於置魏忠賢,朱栩心裡就一直猶豫,張豔瑤如果了選侍,那麼就不能輕易他了。
“想來,這也應該是魏忠賢的自保手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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