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除了朱由校，就是一干侍，外加一個魏忠賢。

魏忠賢跪地不出聲，其他近侍也都噤若寒蟬，紛紛著脖子，恨不得都是明人。

過了半晌，魏忠賢覺得朱由校差不多緩過勁來，才擡起頭，安般的道：“皇上，今後奴婢會將這些摺子截留，不讓您生氣。稅監奴婢也會派專人審覈，每年起碼爲您增加五十萬帑。”

朱由校倚靠著龍椅，看著魏忠賢，神沒有好看多，冷哼一聲道：“等你說到做到了再來見朕！”

魏忠賢心裡大喜，這就等於有了聖旨了，臉上卻誠惶誠恐的道：“皇上放心，奴婢一定不會讓您失！”

朱由校卻還是惱怒無比，一揮手道：“出去！”

魏忠賢連忙又跪了下道：“奴婢告退。”說著，起退了出去。

魏忠賢一走，朱由校就眉頭一皺，將一隻擡到龍椅上，衝著近侍道：“快宣太醫，朕的又疼了！”

“是皇上。”一個近侍急匆匆的跑出了書房，直奔太醫院。

朱由校將子捲起來，包裹著傷口的白布已然黑紅替，滲了出來。

他眉頭皺，臉龐不時搐一下。

沒有多久，太醫就來到了，小心翼翼的給朱由校清理了傷口，換了新的紗布，這才道：“皇上，臣已經爲您清理了傷口，毒素也清理了大半，只要皇上今後小心一些，年底之前，應該就可以恢復如初了。”

朱由校輕輕點頭，腦子裡還是之前葉向高頂撞的話，口如了大石，作痛。包好了便起，面無表的道：“擺駕鹹安宮。”

近侍們立即就知道了皇帝要做什麼，連忙去安排。

朱栩一回宮，書房這麼彩的消息自然也就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按理說他應該對這一幕到很有趣，實際上他卻是無奈的搖頭。大明晚期的朝堂就是這麼奇怪，朝臣們以頂撞皇帝爲榮，這樣不但不會有事，反而會爲升的有力階梯。

因此，廷杖要麼是打死打殘，不然多半都會名利雙收。

飯桌上，朱栩與姚清清對坐，後站著曹化淳，朱栩聽完他的話，一邊夾菜一邊道“對了，皇兄到底是什麼病，探出來了嗎？”

曹化淳遲疑了一下，道：“殿下，太醫院那邊守口如瓶，不過一個配藥的學徒無意中說過，皇上好像是中了蛇毒。”

“蛇毒？”朱栩詫異了一下，旋即便放了心。既然沒有第一時間致命，宮裡也沒有太大靜，顯然不是致命的。

姚清清坐在朱栩對面，言又止。

朱栩裝作沒有看到，吃的歡實。

九月底的天氣還是很燥熱的，朱栩吃完，便轉進了書房。這裡有冰塊，可以涼快一些，他坐在椅子上，一邊翻書一邊若有所思。

陳良訓這次上書，不但沒有功，反而在魏忠賢與葉向高面前功的激怒了朱由校。按照這幫言的脾氣，此事不但不會打住，只怕是在醞釀著更猛烈的進攻。

朱栩想著，忍不住角翹起，怪笑的低聲自語道“魏忠賢啊魏忠賢，你會不會像歷史上一樣，開掛般的將東林黨殺個落花流水……”

姚清清收拾好碗筷，悄悄走進朱栩書房，站在門口，神有些‘扭’的看著朱栩。

朱栩手指沾了沾脣，彷彿沒有看到一般，靜靜的翻書。

姚清清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進來，輕聲道：“殿下……”

“本王跟他說了，他答應年後納你爲妾。”朱栩坐著不，卻飛快的說道。

姚清清楞了下，猛的一捂，眼淚差點下來，跪地道：“賤妾多謝殿下全！”

朱栩神不變的擺擺手，道：“不用謝，都是當初說好的。”

姚清清緒有些失控，又是一拜道：“賤妾還是很激殿下，賤妾告退。”

姚清清捂著跑出去，有著哭泣聲。

朱栩看著他的背影，輕聲笑了，然後又嘆道：“有人終眷屬啊，嘖嘖，真好……”

這樣慨著，神思又不自覺的飄到了秦淮八豔上。每一個都至至，偏偏都沒有什麼好結果。

幾天之後，坤寧宮，朱由校設宴，招待朱栩以及信王朱由檢。

朱由校坐在主座，張皇后作陪，朱栩朱由檢兩人又分坐兩邊。

朱由校看了看朱栩兩人，笑著道“我們兄弟都住在這宮裡，但像這樣聚在一起吃飯，還是第一次吧？”

朱栩扮一個老實有禮貌的小孩，筆直坐在那，眼觀鼻鼻觀心。

朱由檢看了眼朱栩，道：“皇兄說的是，日後應該多走纔是。”

張皇后腳在桌下悄悄踢了下朱栩，朱栩轉頭看了一眼，又轉頭看向朱由檢。

不知道是不是心裡原因，他總覺得這個五哥是越來越刻薄了，臉角刻薄，脣刻薄，眼角刻薄，連頭都顯得刻薄。

朱栩也知道朱由校在看著他，等著他說話，於是不鹹不淡的道“五皇兄說的是，不過太近了也不好。”

張皇后從朱栩的話裡聽出了味道，看了眼朱由檢。

朱由檢臉冷了一分，終究是十五六歲的年，眉頭皺了下不聲的迴應道：“六弟你還小，我們都怕你走歪路。”

朱由校卻是拿起筷子，在兩人間揮了下，笑著道：“好了，都是自家兄弟，今天咱們就吃飯，聊聊家常。”

朱栩嗯嗯點頭，心裡卻越警惕了，這位五哥，怕真是盯上他了。但他同時心裡也疑，朱由校，到底是什麼態度，這樣是在攪混水，給他解圍嗎？

朱由檢也沒有多說，對著朱由校微微躬。

朱栩裝乖寶寶，朱由檢寡言語，飯桌上都是朱由校，張皇后夫妻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酒飽飯足，朱由校纔看向朱栩與朱由檢兩人道：“安南不久前犯邊被擊退，會有一個求和使團來京，我想讓五弟，你去接待一下，鴻臚寺那邊我已經下了旨意了。”

朱由檢自然立即就明白了朱由校的目的，站起來道：“臣弟領旨。”

朱由校微微一笑，又看向朱栩道：“朝鮮那邊，下個月也有個使團來進貢，六弟，你去接待一下。”

朱栩一怔，沒想到他也有差事，只好也跟著起來，擡手躬道：“臣弟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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