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理完’這件大事,趕走了幾人,坐在偌大的書房,神顯得有些枉然。
許久,他長嘆一口氣,悵然道“滿朝文武數百人,竟無一人有爲國之念,若是忠賢在此,朕又豈至如此?”
他邊上不遠的劉時敏聽的膽戰心驚,頭低的更低,有種不好的預。
朱由校又呆坐一陣,天下之大,他只覺得空曠曠,茫然無可依,生出百無聊賴之。
他心裡空落落的站起來,拄著柺杖外門外走去。
劉時敏連忙跟著,輕聲道“皇上,現在是要去哪裡,奴婢去傳攆。”
“去鹹……”剛開口,朱由校就想起張豔瑤已經被遣送出宮了,站在那,擰眉愁思,一臉的煩悶。
朱由校沉默一陣,突然轉過,道“附耳過來。”
劉時敏心裡一跳,走過去側過耳朵。
朱由校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讓劉時敏心裡了又,卻也不敢反駁,低聲答應一聲,悄然離去。
努爾哈赤親率大軍進寧遠,京城上下一片風聲鶴唳。
有人上書堅決抵抗,有人要堅守山海關,有的要議和,有的要遷都,遼東的一場大戰,在京城上演了一出世間百態,將所有員的格給表的一乾二淨。
要說最安心的,只怕也就是朱栩了,張皇后這幾日沒空理會他,他便悄然出宮,會‘黨羽’。
他的黨羽,也就是他舅舅,傅昌宗了。
傅府室,朱栩與傅昌宗對坐,兩人喝著茶,有些慢條斯理的在聊天。
“政務學院,目前招收了三百人,不都是落地的秀才,品學兼優,還有一些是沒有功名的,通過各種方式舉薦而來。第一批已經學了,結合你寫的提綱,找了些老吏來授課。不過,你單列的稅制,好像那些先生不太喜歡。”
“軍事學院,召的都是年輕人,十三四歲的比較多,還有些從九邊回來,有些底子的。現在差不多也召了一百多人,我已經給孫傳庭大人去信,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會來京的。”
“水軍學院,這個人數最,哪怕條件比另外兩個好,肯來的也不多。”
朱栩一邊聽著一邊暗自點頭,等傅昌宗說完了,才道:“一定不能讓他們沾染場的那些惡習,我是要他們去打破現在的場秩序的,不要再給我教出一些昏吏庸吏,甚至是貪污吏出來。”
傅昌宗道:“嗯,這個你放心,這些老師大部分都是我挑的,都嚴格刪選過,不會有多大問題。”
朱栩裡嚼著點心,想了想道:“關於大明律,嗯,這個先放放吧,總之,我需要一批不與現在場的大人們一樣的新人,我需要他們的執行力,不打折扣的執行!”
傅昌宗拿著筆將朱栩的話記下,思索一陣後,擡頭看著朱栩凝道:“栩兒,你現在是不是該告訴我,你到底在打什麼算盤了?最近些日子,我總有不太好的預。”
朱栩看著傅昌宗,手指在桌面上敲擊著。清脆的馬蹄聲在桌面上響起,他目看著傅昌宗,神平靜。心裡卻跳漸漸加。
他一直都關注著朱由校的病,朱由校近來看似有些好轉,實則毒詛始終未除,還在一步步加深。
傅昌宗還從未見過朱栩如此凝肅的神,越堅定的看著他。
朱栩沉良久,目陡然一直,看著傅昌宗,語氣平靜的道“皇兄上有毒詛,只怕,活不過明年。”
傅昌宗猛的站起來,臉上驚駭莫名!
他直勾勾的看著朱栩,過了好一陣子才強自冷靜下來,他頭上冒出點點冷汗,坐下來,又抖著手的要去倒茶。
朱栩見他茶壺茶杯的叮噹響,咧一笑,拿過茶壺給他倒了一杯,道:“怎麼樣,嚇到了?”
傅昌宗喝了口茶,這才讓心的驚懼減了一點,坐在腦子哄哄的很久才擡頭看向朱栩道:“栩兒,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朱栩看著一向鎮定自若,毫不怯的舅舅也有這副表,嘿嘿一笑,道“除了我,就只有你。”
傅昌宗長鬆一口氣,皺著眉頭連連自語道:“那就好那就好。”
傅昌宗又端起茶杯,將最近朱栩做的一些事想了一遍,按照朱栩說的,自然就都順理章了。
這個消息對他衝擊太大了,即便是他的心一時間也難以安定平靜下來。
朱栩看著傅昌宗的表,直覺很好笑,所以便一直沒有說話,盯著他看。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傅昌宗才徹底冷靜下來,恢復了以往的淡漠沉著,盯著朱栩道:“皇上病重,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朱栩道:“皇嫂。”
傅昌宗眉頭一皺又鬆口,點頭道“皇后娘娘應該是偏向你的。”
朱栩搖頭,道:“皇嫂知道皇兄病重,但還不知道到底有多重。”
傅昌宗一怔,道:“皇后娘娘都不知道,你是這麼知道的?”
“藥理。”朱栩只能胡扯了。
傅昌宗看著朱栩,對於他的妖孽早就知道,默然點了點頭道:“嗯,既然如此,很多事,是要改變一下策略了,也可以更大膽一點。”
朱栩沒問究竟是什麼事,將在心底的事說出來,果然舒服多了,思索一陣又道:“對了,晉商與宗親那邊,盯一下,將脈絡搞清楚。”
傅昌宗只以爲朱栩是盯上了這兩塊,不假思索的道:“好,我會讓濤兒盯著辦。”
朱栩看著傅昌宗,道“這件事,誰都不要再說,哪怕是大哥。”
傅昌宗明白朱栩的意思,給了朱栩一個安心的神,道:“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辦。這件事太過重大,你也要慎重,千萬不能出馬腳,後果,比你我想的都會要嚴重。”
朱栩自然瞭解,剛要開口,突然室的鈴鐺劇烈的響起來。
這個是外面急聯絡的方法,朱栩與傅昌宗兩人臉一變,慌忙走出室。
曹化淳站在門外,臉上一頭冷汗,看著出來的朱栩急聲道“殿下,不好了,皇上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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