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著,曹化淳轉站在門口,躬著說道“皇上,周應秋求見。”
朱栩笑了起來,坐起來看著傅昌宗道:“一起聽聽。”
傅昌宗也知道,朱栩是要通過周應秋控制這個百之的吏部,聞言笑著,站起來,走到屏風後面藏好。
周應秋穿戴整齊,恭恭敬敬的站在朱栩前,躬而拜道“臣,周應秋拜見皇上。”
朱栩擺了擺手,道“平,來人,賜座。”
一個侍搬過一個凳子放在周應秋後,悄然又退回去。
周應秋謝了聲恩,便小半屁坐上去,躬著,一副認真聆聽聖訓模樣。
朱栩晃著肩膀,緩解一下疲憊,拿過邊上的茶,喝之前問道:“說說看,履任吏部有什麼打算?”
周應秋又站起來,擡著手道:“回皇上,臣聽說吏部如今買賣,貪污賄盛行,臣到任之後,先會嚴厲整肅吏治,旦有現,統統按律嚴辦。”
朱栩神微,細細琢磨周應秋的話。周應秋這個人,在歷史上是閹黨‘十狗’之,爲人忍,也極其有能力。他這個時候來,說這個話,顯然是有晦投名狀的。
很快,朱栩就聽出味來,現在賣最厲害的,就是東林黨,用的是‘驅邪用正’的旗號,買家大部分來自江南商集團。還有就是晉商,他們也是一個龐大的羣。
真要是列出名單,挨個按律抄家,只怕不比上次朝廷搶劫京城商販來的。
朱栩滿意的微微點頭,手指敲著桌面,簡單明瞭的道“不著急,慢慢來。朕要你做的是三件事:第一,今後任何升遷的人,不得是朋黨。第二,嚴控紳子弟爲,多提寒門。第三,吏部部要自上而下的清查,挖骨療毒。這些都要而不,你明白朕的意思嗎?”
周應秋聽著朱栩的話,心領神會,道:“臣明白。”
周應秋說完,擡頭看著朱栩端起茶杯又悠閒的喝茶,垂下眼簾道“皇上,臣認爲,外臣可能會試探您。”
朱栩手裡的茶杯一頓,擡眼道“試探?”
周應秋微微躬,道“是,臣推斷應該是您登基後的第一次朝會。一旦他們能夠在朝會上制住您,那麼日後的朝堂就……”
“嗯,朕明白了。”
朱栩頜,周應秋的話意思很明瞭。實際上就是新君與外臣的磨合,第一次最爲重要,結果將是一種模式,會一直延續下去。一旦讓外臣在朝堂上取得上風,有了足夠話語權,這種話語權會越來越強,如同天啓皇帝一樣,最後事事都得廷議,否則政令難行,出不了紫城!
周應秋見朱栩點頭,又道“臣認爲,我大明現在有三大要務:稅銀,吏治,以及整頓邊務。”
朱栩微笑著點頭,這周應秋儘管品行差了點,但能力還是有的。
周應秋這次來除了謝恩,還有就是顯示能力的意思,見朱栩點頭,又一連說了好幾條,涉及道京察,科道,礦監,鹽稅等等。
這兩天朱栩累的不行,但聽著周應秋的話,還是有很多啓迪。傅昌宗在場畢竟時間短,遠不如周應秋老辣,深諳其中三味,每一句話都直中要害。
待周應秋告一段落,朱栩沉一聲,道:“從明天起,你可以來文昭閣左邊偏房,與朕的舅舅一起坐班。”
周應秋一怔,戶部尚書已經遞摺子辭,實際上明顯就是給傅昌宗讓位置,傅昌宗因爲是皇親國戚無法再進一步,但戶部儼然已經是由傅昌宗在打理了。
他轉瞬間就明白了,與傅昌宗一起在皇上邊坐班,他這是真正爲皇上的心腹了。慌忙擡手,臉上帶著喜拜道:“臣拜謝皇上隆恩。”
朱栩微微一笑,端著茶杯啜了口茶。
周應秋見朱栩神睏倦,剛要告退,心裡一,又道“皇上,倪文煥與王紹徽此刻正在臣的府邸。”
朱栩眉頭一,旋即一笑道:“朕知道了,打他們走吧,朕自有安排。”
“是,臣告退。”
周應秋看了朱栩一眼,退了幾步轉向外面走去。
傅昌宗從屏風後走出來,向朱栩道“這位周大人,也是有野心的人。”
朱栩站起來,在地上走了幾步,鬆了鬆腳,道“我現在需要的不是忠臣或者臣,而是能做事的人。”
傅昌宗看了眼朱栩,若有所思,心裡很快同意。東林黨唱高調,實事做的反而很,反倒是閹黨,因爲有企圖心,做事更用心更賣力,儘管其中也包含了私心。
想到閹黨,傅昌宗又看了眼朱栩。心裡暗:魏忠賢現在還關在天牢,栩兒一直都留著他,是有什麼目的?
下面的日子,朱栩在等待登基日期到來,卻也毫沒辦法閒著,有太多的事需要他來決定,點頭。
他不閒著,宮外更不閒著。
這個時候,是各地員6續進京述職的時候,更有之前被閹黨退罷黜的東林黨人,此刻紛紛進京,聚集在楊漣的府上,其中就有左斗,顧大章等人,一副即將復啓,重整朝綱的昂揚之態。
而閹黨更是惶恐不安,不論是新皇,還是信王亦或者帝師的楊漣,都不太可能放過閹黨,所以,他們也活的越加頻繁。
隨著時間漸漸推移,京很快就形了涇渭分明的三勢力,信王爲的‘保皇黨’,楊漣爲的東林黨,還有就是顧秉謙,魏廣徽爲的顧黨,或者說閹黨!
至於不結黨的中立員或者傅昌宗、周應秋等都或明或暗的表態不參與黨爭,晦的爲第四勢力。
二月的最後一天,朱由檢坐著馬車,在城東一個院子慢慢的逛著。
王承恩跟在他側,笑著道“王爺,這個院子如何?不論大小還是位置,奴婢都覺得非常合適。”
朱由檢逛了一圈,也滿意的道:“不錯,對了,這個院子多銀子?”
王承恩道“王爺,整整八千兩。”
朱由檢腳步一頓,轉頭皺眉看向他道:“哪來的銀子?”
短短半個月,朱由檢已經深刻到大明的日益艱難,每一分銀子都恨不得分十瓣花,更何況,他宮裡的況他自己清楚。
王承恩笑的很從容,道:“王爺,難道你忘了與皇上合夥做的那個商會了?”
朱由檢是傳統的讀書人,厭惡銅臭,厭惡商人,之前也不過是爲了躲避朱由校的猜疑,現在聽著王承恩的話,眉頭擰,心裡生出極其怪異的覺。
王承恩最是瞭解他的這位主子,看著他的臉,陪著一起沉默。
許久之後,朱由檢道“你覺得,我要是上書,敦請皇上關閉那些商會,你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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