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紅妝
“秦家三?”
周卓然轉向後的一干著鮮豔的年男子,細眉微蹙:“這個什麼秦家三,你們聽說過沒?”
衆人異口同聲回答:“沒有。”
這個周卓然,錦著綢,一華貴,長得雖然也算俊俏,卻滿面驕矜之氣,擺明了就是一名紈絝子弟。
秦驚羽瞅著他,淡淡一笑:“我秦驚羽。”
原以爲一報出名號,必然地山搖,沒想到……
“秦驚羽?”周卓然重複念著,嗤之以鼻,“秦驚羽是個什麼東西?”
“放肆!”
燕兒跳起來,眼看就要一掌揮過去,秦驚羽及時按住他,朝周卓然驚詫挑眉:“你沒聽過我的名字?”
堂堂大夏王朝三皇子,當是聲名遠播,如雷貫耳啊!
周卓然冷哼道:“哪裡來的無名小卒,也膽敢在本爺面前造次,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什麼,是無名小卒?
雷牧歌湊過來,附耳低笑:“你太高估他了,你的名字要是說給他爹聽,效果可能會好些。”這位三殿下自弱多病,常年都居於深宮,從來不曾出來遊玩,是以名字並不爲世人所知。
秦驚羽聞言垮下臉來,讓自己自報家門說出份,遠不如由別人裡蹦出,來得驚豔震撼。
臉微沉,語氣強:“反正本爺今日要定了這夢羽軒,我倒要看看,誰還能把我趕出去不?”
周卓然冷笑一聲,銳聲道:“你憑什麼口出狂言?”
秦驚羽一指邊的雷牧歌,輕飄飄吐出三個字:“就憑他。”
接到他頗不贊同的目,立時兇狠反瞪回去,哼,想在一邊袖手旁觀看熱鬧,沒門!
這小鬼,總想拉自己下水。雷牧歌無奈笑了笑,舉步走上前去,朝周卓然抱拳道:“週三,看在雷某薄面,今日就請換一間房吧——”
周卓然尚未表態,就見背後竄出個人來,扯了他的手臂,低聲音道:“三,那是雷大將軍府上的公子,還是算了,別傷了和氣,我們換地方吃去。”
那酒樓掌櫃也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到面前,連連躬打圓場:“小的準備了三最的兒紅,還有幾道新菜式,隔壁的悠然居已經準備好了,請三移步就座吧。”
雷牧歌亦含笑補上一句:“今日悠然居所有開銷,都算在我雷某頭上,以謝週三禮讓之誼。”
話說到這份上,饒是周卓然再大的火氣,也是生生下去幾分,稍作猶疑,就有小二在前方招呼帶路,人羣也是圍攏過來,簇擁著往外走。
一場紛爭,終於化干戈爲玉帛。
掌櫃抹一把額上的冷汗,一句謝天謝地正要在心裡念出,可惜,連他在的衆人都低估了秦驚羽的破壞力……
“頭烏。”
簡簡單單四個字,從那張潤的朱脣中飄出來,嗓音不大,卻是讓門裡門外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周卓然形一僵,驟然迴轉過來,瞪著,怒聲道:“你說什麼?!”
“我說你是個頭烏,哈哈——”
秦驚羽朝他扮個鬼臉,再不理會,轉頭對著雷牧歌,悠然道:“你要是覺得自己錢多,改日再請我一回便是,犯不著去做善事施捨旁人吧?”
雷牧歌哭笑不得,只是搖頭,這個三殿下,真是搗蛋功夫一流,唯恐天下不!
戰火重燃,周卓然大步過來,咬牙切齒:“姓雷的,你爹是大將軍,我爹是史大夫,職相當,你如此做法,擺明了是欺辱我周家……”
秦驚羽瞟他一眼,似笑非笑:“我們就是欺辱你,怎樣?”
“你找死!”周卓然大怒,五指張開,手就去抓的領口。
眼看手指就要及那一團淡金的雲蔓繡紋,藍一閃,立時被橫過來的強壯手臂格住,稍一用力,殺豬一般的嚎哇哇響起。
“疼,疼啊!放手,快放手……”
秦驚羽拍手大笑:“好啊,君子口不手,草包手就捱揍!”
雷牧歌的手連父皇都讚許有加,對付個浪子,那是綽綽有餘。
正值開心,卻見門邊有人踏出一步,輕哼道:“倚強凌弱,勝之不武!”
秦驚羽見來人約莫十六七歲,著素淡,氣質斯文,挑眉道:“你是誰?”
那人沒吭聲,倒是雷牧歌鬆了手,周卓然一個踉蹌撲過去,幸而兩名隨從扶住,剛一站穩,就轉過來,指著出聲的年衝秦驚羽道:“這是本爺新結識的朋友,被譽爲天京第一才子的楊錚楊公子!”
“原來是楊公子,久仰久仰!”秦驚羽一邊拱手一邊側頭低問,“楊崢,他是哪蔥?”
雷牧歌小聲言道:“這位楊崢,自刻苦學習,飽讀詩文,且一向潔自,雖出寒門,但在天京城裡名氣也是不小,就不知今日怎麼和這週三走到一起了……”
秦驚羽點頭:“這以類聚……”
兩人自顧自低聲說笑,那楊崢上前一步,沉聲道:“雷公子聲名遠播,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不過,在楊某看來,這行事確有偏差……”
雷牧歌好笑看著他:“楊公子請賜教。”
楊崢聲音拔高,義正詞嚴:“其一,凡事總有先來後到,既然是周爺先定下的房間,雷公子就不該橫行霸道,鳩佔鵲巢;其二,雷公子武功超羣,而周爺卻是文弱致此,以武力取勝,不是大丈夫所爲;其三,冤家宜解不宜結,得饒人且饒人,既然周爺已經息事寧人,這位秦爺也不該窮追不捨,咄咄人……”
秦驚羽聽得直額頭,媽呀,哪裡來的窮酸書生,說話文縐縐,急死個人!
周卓然見有人幫腔,趁勢大聲道:“楊兄說得好,我們是讀書人,力氣不如你,才學不比你差!有膽子,跟我們比比四書五經,詩詞歌賦!勝者纔有資格坐進這夢羽軒!”
開玩笑,穿越人士,最不擔心就是這個!
秦驚羽一口答應,語氣狂妄得不行:“比就比,誰怕誰!劃出道來,我們三個,對你們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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