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歇，汐退落，海浪聲漸漸遠去。

灰暗的天邊泛起魚肚白。

石裡白霧微散，珠耀，紅花碧草被熱氣蒸過，枝葉展青，花瓣凝彩，著異樣的水潤亮。

芬芳馥郁，其中混著一縷幽幽淡淡的暗香，更有著男事過後的獨特氣息。

男子微寐一會，即是睜開眼，狹眸裡明一閃，看著倚在自己頸項間安詳睡全無戒備的子，滿足喟嘆，勾脣微笑。

想必……累壞了罷。

如墨的長髮隨意披散在潤香肩，掌大的小臉上滿是倦意，秀麗又不失英氣的眉在睡夢中也是攏到一起，似是還在懊惱什麼，蝶翼般的濃長睫將平日靈狡黠的黑瞳盡數遮蓋，眼下有著淡淡的青暈，嫣紅的櫻脣微抿，如玫瑰花一般芳醇，清甜，任人採擷。

男子的手指上的俏臉，那裡有著散後的暈紅，如斯嫵，扣人心絃。

“還說我，其實你纔是個不折不扣的……妖。”

是的，妖，磨人的狡猾的自私的貪婪的*的可恨又可的妖。

讓他期盼多年進骨的妖。

手指順著潔的輕輕挲，一路下，玉雪般和的頸項，緻的鎖骨，飽滿而秀的盈，纖細不盈一握的腰……

如此流暢自然的曲線，卻是上天的傑作，該起的起，該收的收，該張揚的張揚，該靜謐的靜謐，纖穠合度，無一不，那麼香，那麼，那麼綿如，那麼緻若窒，讓他瘋狂整夜，瀕臨失控。

似在回味著之前心悸狂的歡愉，男子笑意加深，就算做神仙也不過如此，只是，下一回應該由他來把控主了。

目忽而一凝，落在頸項口，幾點玫紅清晰可見。

抵死糾纏激釋放之際，他終是沒忍住，在上印下如許痕跡，不過，更沒自制力，他肩上的咬痕，後背的抓傷，可都是拜所賜。

好吧，他承認，確實是辛苦了……

“嗯……”

正想得微微出神，忽聞上子不滿咕噥一聲，眉頭皺起：“好痛，不來了……”

男子聽得會心一笑，拂開那凌的髮，在額間輕吻一下。

“乖，下回不會讓你痛了。”

溫如水的嗓音，輕緩如羽的作，令得子眉間舒展，復又睡去。

好奇怪！

這一夜，如同做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夢。

居然夢見自己強上了燕兒，還不止一次。

那般真實，那般狂野，那般暢快淋漓的歡樂與痛楚，到底是夢，還是真……

也不知睡了多久，秦驚羽幽幽醒轉，覺自己就是一灘爛泥，頭昏腦脹全綿不說，雙更是痠痛得要命，腰肢折，下若裂。

看吧，這就是縱慾過度的結果……

縱慾？！

眼瞼猛然睜開，滴溜溜瞪大了眼。

“主子，醒了？”

溫潤雋秀的俊臉映眼簾，眸子裡仍是一派溫脈脈，眼卻比平日來得更加明朗，熾熱。

“燕兒？”

秦驚羽眨了眨眼，剛出手指，想要他的面頰，這微微一，卻使得彼此相擁的軀更加合。

“別……”

燕兒悶哼一聲，整個人僵如鐵。

“你……我……我們……啊……”

秦驚羽低頭，怔怔看著彼此，一不掛，寸縷未著，上男下，相親……

不是夢，是真的！

真的……吃了燕兒！

過得片刻，面上慢半拍的忽然紅，一直紅到脖子耳，劈啪作響。

饒是往日遍天京，橫行天下，此時也是被這樣的結果嚇了一跳。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我……”

手忙腳要起，卻因爲四肢，險險癱倒。

“小心！”

燕兒眼疾手快及時托住的後背，對這事後的表現看得又好氣又好笑，想撇清關係？絕無可能！

長臂一收，扣住不住扭的軀，眼睫垂下，不無委屈：“主子……想不認賬？”

“我沒有！我昨晚頭腦不清醒，不能怪我……”

秦驚羽咬脣，著滾燙的臉，慢慢消化著以上事實，畢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只是太過震驚，才略微無措，而並非敢做不敢當。

著額，隻手推了推他，要起坐好：“既然已經發生了，讓我想想……”這幾天，好像是安全期吧？

燕兒將的神看在眼裡，眸微閃，抓著的胳膊，軀愈發伏過來，溫熱的氣息吹在的耳畔：“主子可是後悔了？”

後悔？

秦驚羽看著眼前的花樣男，好像沒有吧，就是有些鬱悶，這初夜來得猛去得快，除了全上下的痛，都沒留下點妙的印象來！

到底是啥滋味來著……

咬著脣悶著頭反覆思量，忽覺一雙手慢慢開始在自己背上游走，沿著玲瓏的曲線一路向下，溫，盡撥。

秦驚羽漲紅了臉，忍住心中殘留的微微起伏的熱浪，一把抓住他還在往下移的手指，沒好氣道：“你有完沒完？再，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燕兒並不威脅，只是湊上來，輕笑：“昨夜已事實，主子渾各，我哪裡沒看過過……”

他的呼吸溫溫，似春風一般拂在面頰，秦驚羽不僅是臉上，就連心裡都跟著起來，不覺低：“燕兒，別鬧了！”

那清潤儒雅的俊臉只在方寸間，強健有力的軀則是合，此時此刻還能保持鎮定的話，那肯定是神仙！

心猿意馬，把持不住，只最後一次強調，“再鬧……後果自負……”

燕兒顯然是誤會了的意思，居然不怕死地更靠近一些，眉梢挑，脣邊勾笑，緩緩陳述事實：“我們已有夫妻之實……”

很好！

小子，你自找的，怪不得我！

秦驚羽再無顧忌，捧起他的臉，吻上他尚未閉合的脣瓣，封住後面未盡之言。

他的脣清新，像是夏日裡涼的甜點，口中有著淡淡的薄荷香，簡直是無上的味！

秦驚羽順著他的脣一路吻下去，舌尖吻著他的，銀牙輕咬著他的結，雙手也沒閒著，著他的鬢角，耳垂，後頸，肩背，口，不住弄打圈。

招惹了，他怎能置之事外？！

那就……一起沉淪吧！

燕兒渾輕，重重吸氣，終於忍不住，低：“主子……”

“嗯？”秦驚羽作微停，睜著迷濛的眼看他。

“我們再來一次……好不好……”

秦驚羽無言默認，摟著他的脖子，將自己全的重量都付給他，赤裎的相，像是點燃了一把火。

燕兒扶著的腰，仰著墨發飛揚的子，臉頰上染著一層明豔豔的緋，目氤氳迷離，像是一泓落日映照下的湖水。

“輕點，痛……”息著低。

“還痛？”他停下來，繃著俊臉詢問。

秦驚羽牙齒咬住他的肩，輕輕點頭，薄嗔道：“都怪你，長那麼壯實做什麼！”

燕兒悶笑，意有所指：“以前看那些春宮圖，你不是嫌他們小麼？”

“你！”秦驚羽氣得捶他一記，“我都痛死了，你還笑……”

“乖，別急，我想想辦法。”燕兒轉頭看看四周，目定在一旁徐徐冒著熱氣的水面上，忽而一笑，牽住的手道，“主子，我們去水裡……”

秦驚羽隨他眼看去，聽得他續道：“在熱水裡泡一泡，應該就不會痛了。”

說話間，他手臂收攏，將從上抱下來，自己先池中，再朝張開雙臂。

“主子，來，下來。”

秦驚羽手過去，被他一把握住，扶水中，溫熱的泉水漫過背，水波盪漾，周被暖意包圍，藥香四溢，痛楚立消。

“好舒服……”

秦驚羽輕嘆閉眼，只覺得他的手拂過自己肩頸後背，輕按，幫助減緩疲憊。

溫泉水，男在側，人世間最頂級的，不過如此……

“什麼時辰了？”

“天剛亮，還早……”

秦驚羽哦了一聲，放任自己靠在他懷裡，眼眸半睜半閉，繼續歇息。

事已如此，只好等養足了神，再做打算。

“主子在想什麼？”

“沒什麼。”

似是不滿意輕描淡寫的回答，他的雙臂撐開，扶在池壁上，將困在膛之中，輕問道：“好點了麼？”

“好多了。”

秦驚羽回答著，忽然發覺現在的姿勢有一點過於火。

攬在自己腰間的手臂不知不覺收，溫熱的軀合，就算不，都能明顯覺到他的變化，指尖下的瞬間發燙，連同池水都掀起熱浪，好似要跟著沸騰起來。

見慣了溫潤的他，清淡的他，斯文的他，順的他，卑微的他，赧的他……唯獨沒有見過，這樣熱似火，霸道如鐵的他——

他的存在，強烈得不可思議。

剎那間，氣勢驚人。

秦驚羽心裡升騰起一種錯覺，眼前如水般溫的男子，已經搖一變，幻化一團炙熱的火焰！

這，還是他嗎？

恍惚間，不由開口確認：“燕兒？”

“嗯，我在……”燕兒眸微暗，吐出溼熱的氣息，軀更加親合上來，脣在面頰頸項不住遊走，忽然托起的子，藉助水的浮力，輕擡起來。

秦驚羽驚一聲，被他架在腰上，了進來，慢慢加力。

“殿下，要我麼？”

“嗯……要……”

聽得夢幻般的低，燕兒微著，低頭吻上雪玉般的。

“啊，不，燕兒……”

秦驚羽神魂俱裂，無力攀住他的肩膀，閉上眼。

“記住，我燕……”

“燕……”

“乖。”燕兒埋首在前，滾燙的吻點點落下，嗓音低沉而含糊，“我記得，當初這裡只一點點大……”

秦驚羽不解低哼：“什麼？”

“沒什麼。”燕兒輕笑了下，頭越來越低，手指徐緩朝水下去，飽含，溫如水。

“燕！”秦驚羽心跳如鼓，幾乎不過氣來，本能曲起雙膝，環住他的腰，如同蟒蛇一般纏繞，永世不放！

溫泉池邊，花香幽幽，現出一片旖旎風，無邊春。

燕兒俯下來，與抵額相對，溫呢喃：“我屬於你，殿下……”

他的作是那般小心，那般和，再無痛，只覺得火熱而窒息，腫脹而真實，好而綿長。

然而，那只是起初，只是一剎。

溫的海浪還沒散去，狂的火焰已經沖天而起！

脣瓣被他深深吻住，所有的低呢喃都吞口中，黑眸閃耀，俊面紅，溼漉漉的長髮與的糾纏在一起，明明是溫潤如水的一張臉，卻出流溢彩般的奪人風華，他低低息著，抖著，似在九重天外策馬奔來，長驅直。

秦驚羽輕輕慄，覺到他的不同，下意識想躲，卻被他抱住，不讓有任何退的機會。

“別逃了，你都讓我等了那麼久……”

這一句，似控述，似辯解，似表白，惹得心頭一，只得勾住他的脖子，婉轉嘆息：“燕……”

他沒再作聲，迴應的，是那不斷激起的雪浪水花。

年輕鮮活的軀，就像是兩叢相互疊糾纏的藤蔓，玉雪般的細膩，伴著淺麥的堅韌，層層疊疊的影流轉，如詩如畫，如歌如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