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靈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目貪地看向漢白玉欄桿和雕樑畫棟的房屋構造,這個樣子落在駱慧眼裡,就是一幅鄉佬進城的模樣,看得駱夫人也忍不住皺了皺眉。
駱靈毫沒有注意旁人,心頭在嘆:天啊!這是真正的帝王宮殿啊,這些房子,周圍的擺設,哪一件不是文,哪一樣不是造價昂貴的藝品?這可比地宮裡看到的那些要豪華和真實得多,不知道走的時候能不能撈兩把?
後的駱慧臉發白,擡起頭定定地盯著那個遠去的背影,幾吐。
這是在顯擺,顯擺給看,如今駱靈纔是母親的兒,你駱慧……永遠也別想越過去!
輕央回頭看了一眼,低聲道:“小姐這麼說,三小姐可氣壞了……”
駱靈臉上的笑容瞬間收起:“開心的時候,我總是氣,如今我開心了,自然是要氣的,有兩字你該聽說過:報應!”
輕央從駱靈臉上看到了一種不同其年齡的與堅定,凜然而有威儀,頓時肅然。
再一次看了看駱靈的鞋,低首道:“小姐說的是!”
駱靈很快又笑了,拍了拍輕央的肩:“所以做人要做好人,爲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門,輕央,記住我的話,昧良心的事做不得,老天有眼,壞事做多了,報應不爽啊!”
兩人去了駱夫人屋裡,今日的駱夫人一臉的笑容,親自取了裳在駱靈上比劃,又讓駱靈當著的面試試。
雖說都是人,沒什麼好害的,但是駱靈的裳藏著不爲人知的,怕給人瞧了去,死活不願意當著駱夫人的面裳。
駱夫人驀然想起了什麼,拉住的手:“靈兒,你告訴娘,你上是不是還有傷?當年那個賤人在你上了手腳,那些疤痕莫非還在?”
這一刻駱夫人非常害怕,害怕聽到駱靈肯定的答覆,想當年,的庶妹就是因爲上有一燙傷的疤痕,過門後爲丈夫所不喜,後來忍不了丈夫的冷落,一匹白綾上了吊。
想起了多年前駱平告訴的話,梅姨娘將自己的親生兒送到面前盡寵,卻將的親骨帶在邊,變著法兒地折磨。
駱夫人終於忍不住,拉著駱靈的手,眼淚紛紛落下:“靈兒,娘對不起你……是娘不好,沒有好好保護你,生下了你,卻讓你盡折磨……”
駱靈緩緩搖頭:“不,我上的傷痕已經治好了,沒有留下疤。”
可是心上的傷卻永遠不會好了,在心底說道,真正的駱靈,早在四年前就已經逝去,駱夫人這輩子永遠也不會知道給親生兒造了怎樣的傷害。
駱靈,你的親生母親向你道歉了,你願意原諒嗎?
心頭沒來由地掠過一酸楚,淚也涌上了眼眶。駱靈聽到耳邊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恍惚間,自己上浮起一團淡淡的影子,飄向駱夫人,慢慢化爲無形。同時自己的腦海裡卻有千般畫面閃過,有一些不屬於的記憶在腦海中滋生。
知道,從此刻起,這子真真正正完完全全屬於了。原來駱靈不曾走遠,一直在旁,等著爲替的自己幫報仇,可憐的姑娘,所祈盼的不過是一份來自於母親的溫,終於給等到了!
“孩子……你原諒娘,娘會好好補償你的,你想要什麼,你儘管說……”
駱靈慢慢蹲下,與駱夫人平視,說道:“娘,我能不能……不嫁給寧辰?”
駱夫人訝然道:“爲什麼?辰兒是個好孩子,他不至於委屈了你,這門親事還是娘……”這門親是好不容易求下來的,這話駱夫人有些說不出口,“總之,你相信娘,寧辰是個好夫婿,寧夫人是爲孃的表姐,看在我的面子上,亦不會虧待你。”
駱靈搖頭:“可是他原本要娶的是駱慧……”
“你擔心的是這個啊!”駱夫人恍然大悟,“放心吧,他要娶的是我駱家嫡長,這樁事與你三姐姐沒什麼關係了,不敢如何。”
真的不敢如何嗎?駱靈覺得,駱夫人未免想得太過簡單。
第二日,宣華宮擺宴,駱端誠夫婦帶了兒前往。
駱平夫婦還在回京的路上,沒有趕上這場盛宴,去的是二爺駱駿,三爺駱聰和駱靈駱慧。
二哥駱駿,先前與駱靈有過沖突,之後何姨娘專門爲他的事向駱靈道過歉,在世被揭穿後,更是爲當日之事懊悔不疊,看到駱靈時總是笑容滿面,賠盡小心。
三哥駱聰才從范回到家中,他離家多年,對家中的事本就不關心,駱靈與駱慧在眼中估計都是一樣的,若是沒人從旁提點,他估計都分不出誰纔是與他一母同胞的妹妹。
他和駱駿騎馬,駱侯爺與夫人帶著兒坐車,到了宮門外下馬,遞上子,自有監宮領著進。
駱靈一大早就被駱夫人起,半著上了妝,頭上梳髻,了滿頭,脣點胭脂,面檀口,配上一襲翠袖羅,說不出的豔,不過出門時嫌那些釵環礙事,還是弄掉了幾棵,駱夫人拗不過,只得依了。
駱慧外披象牙紅的錦,著秋香羅,左手腕上戴著金釧兒,上面還綴著一串小金鈴,行之間鈴聲丁當,清脆悅耳,配上的大眼桃腮,著幾分俏皮。
瞥了一眼駱靈,心中不免有些得意,若論到打扮,駱靈太素了些,宮中一個個奼紫嫣紅,駱靈這樣的扔到人堆裡就找不出來了。
宣華宮雖然離宮門是最近的,但是皇宮太大了,從宮門到那裡,也足有幾里路,天氣又熱,直走得駱夫人與駱慧香汗淋淋。
駱靈一開始用手扇著風,被駱夫人一掌拍了下去:“在宮裡比不得在家,言行舉止都得注意,跟你三姐姐學著點。”
駱慧微笑道:“四妹妹,若有什麼不懂的,只管問我。”言語間暗藏不住得意,就算駱靈了嫡又如何?有嫡該有的風度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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