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淌。

“你不配名字，你明知道這些人的罪惡還要為了那一點貪將我的言臻推下深淵，你知道如果知曉是邊親近的人出賣，得多傷心嗎？我的言臻那麽善良，憑什麽要被你們這些雜種欺辱在腳下？！你不配做人了。”

顧清河從牆上拿起已然有些生了鏽的斧頭，掂了掂手裏分量，不知道這把斧頭梁浩群是用作裝飾，還是其他，但知曉現在它的用途是肢-解。

賈昭勇的手被黑人踩在了腳底，他拚命地[dòng]著自己的軀企圖躲過這一劫，但他雙腳被綁在了柱子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地獄裏來的人砍去了自己的手臂。

“啊啊啊啊——！！！”

他的手臂就這樣一次一次最終不帶一粘合地斷落在了地麵上。

最終那個一直到最後都在懇求著原諒的老男人斷了氣，他的四肢被全部砍去，失而亡。男人原本來此地是以為能看到一場盛大的變態畸-形-秀，主角應該是他朝夕相的明星，沒想到他自己卻命喪於埋葬了無數罪惡的黑府邸之中。

顧清河看著這死寂一般的宅子，扔下了那把斧頭，年代久矣的把柄因為用力，裂開了細細的木刺深深紮了的手指，但一點都不到疼痛了。

不想再回頭看，隻是默默地從死人堆積的房間裏一步步走出了門外，雙眼木然地站在屋外，耳邊的尖聲也似乎消失了。

低頭看著自己沾染鮮的手，從大口袋裏掏出煙和打火機，雙手唞地點燃。

“一切都結束了。”

的語氣緩慢又沉重，最後頹然地站在屋簷之下，抬頭著那才顯出來的月亮，一瞬間，的世界裏隻有了這漾著溫芒的月亮。

突然笑了出來，笑著笑著，滾燙的眼淚從眼眶裏掉落下來，滴在了的手指上。

***

“這是現場照片？”

坐在椅上的老太太拿起那一張張腥照片凝視了一眼，抬頭看向麵前的部下。

邱叔恭敬地點點頭，如實稟報著，“清理隊檢驗現場，共五十四人，無一生還，以及救助出了一名男孩，據確認是言臻的助理，已經被送往醫院治療，況穩定。”

“那孩子也算勇敢，看護好。”老太太開口吩咐著。

站在一旁的蘭姨低垂著眼瞼，看著照片那些的慘狀，表並未有任何波，“死有餘辜。”

老太太聽著蘭姨的話，輕聲笑了下，將這一疊照片遞到了一旁的暖爐，燒了。

“不過是老天的報應，死的不冤，其他善後的事全權給老二理吧，他對這方麵最在行，清理隊現在也是歸他管的，我就不問了。”

老太太說完，又抬頭看了看門外，麵憂心。

蘭姨看出了的擔憂，輕聲安了對方，“在擔心清河？”

老太太歎了口氣，“擔心們倆，小臻那裏現在怎麽樣了。”

“張醫師已經說了，的原先便染了風寒，再加之被冰水激冷以及了皮外傷，現在仍有些虛弱，但不會傷及裏，再調理幾日便能恢複了。”蘭姨遵從著張醫師的話語轉告著，在今早便去客房看了那個孩子。

親自為其把脈，想確認對方是否有恙，因為現在還是仍於昏迷之中。萬幸的是，各方麵檢查結果都顯示正常，並無大礙。

不然，清河那孩子估計會真的瘋了。

猶記得當日淩晨，本家門口停了那輛呼嘯而來的黑轎車，從車裏下來的顧清河滿臉，不是，是滿浸染著未幹的鮮，仿佛是從煉獄裏走出來，麵無表地從邊經過，帶著極度的寒意和毫不收斂的殺氣。

顧清河在門口侍者的指示下，靜靜地走上了階梯，止步於言臻休息的客房門口，突然低下了頭。

唞地扶著門很久，最終垂下手，並沒有打開房門。

等待著周圍人都退下之後，仍然站在那裏，默默地，仿佛是一塑靜止的雕像。

誰會在淩晨三點的深夜裏失聲痛哭。

那哭聲，太悲傷了。

幾乎本家的所有人都能聽到顧清河悲戚的哭聲，那個永遠是冷靜理智到極致的顧家長孫，因為言臻變了普通人。

為生，為死。

第一百一十一章

言臻昏睡了三天,而顧清河也守在門外同樣的時間。

隻是靜坐在門口的臺階上，靜靜地看著來來回回進出的人員,張醫師,護理人員,顧弄溪,而自己卻從未踏進房門半步。

明明是醫生，明明可以親自照顧對方，但卻沒有分毫的勇氣。

心的無盡自責讓無法麵對傷後的言臻,怕看見言臻的任何模樣自己都會淚崩。

所以,一直靜坐在門口。

守著。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淒冷。

“言小姐現在已無大礙，隻不過昏睡中仍然一直在冒冷汗,我怕是緒裏還困住了自己，出不來，人在被待被傷害之後很容易造創傷後應激障礙,或許”

“張醫師，你先跟我過來。”顧弄溪適時地打斷了老醫生的話，將對方拉到了客房後院。

抬眼看了看坐在客房門口臺階上那個人，這才低聲與對方告知著,“張醫師,以後不管言臻有什麽狀況,你都不要在我姐麵前說，會不了，你隻要直接告訴我就行。”

曾經在夜裏還有白天的某個時段，看到顧清河一個人就那麽靜靜地坐在冰冷的臺階上,抹眼淚。

沒人敢去打擾，亦或是不舍得。

顧弄溪發現言臻昏迷這段時間裏，顧清河整個人都碎了。

心的不安與自責讓那個人連一步都不敢踏房間去看一眼心上人，隻是默默地坐在極寒的屋外。

那個強大冷靜的姐姐此刻真的太脆弱了，仿佛一陣風都能將對方擊垮。

“張醫師，你說言臻以後會有心理障礙，那如果通過治療可以恢複嗎？”顧弄溪擔憂地輕聲問著。

張醫師不能肯定，每個人的心理承能力不一樣，若是本就很脆弱的心理防線的人，在遭淩--辱等暴力威脅，都會有一段時間的緒不穩定等其他應激障礙反應，這個時間的度每個人都不一樣。

有些人會短時間就可自行恢複，而有些人即使是通過治療都會一生無解，伴隨著眾多負緒日夜纏直至最終走向自殺。

但可以肯定的是，言臻這個孩子，表麵上看起來是一個弱的孩，但實則卻是非常堅韌的，從對方摳出的手心便能知曉。

這個孩子苦的那段時間裏，並沒有放棄生命，而是在努力使自己保持著清醒。

在很努力地活下來。

或許，言臻在等著那個人去帶回來。

“一切未知，隻能還是要等蘇醒以後才能做判斷。”張醫師不敢妄下決斷，隻能等待著。

顧弄溪隻好點點頭，學過心理學，知道這些事，一旦夢魘侵，那擺將是非常棘手。

若是言臻真的產生了應激障礙，那真的不是好對付的事，姐姐……

顧弄溪想到這裏募地抬起眼，正好對視上不遠顧清河看向自己的目。

全聽見了。

真是糟糕。

顧弄溪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麽，亦或是解釋、或是寬對方，諸如言臻還沒有醒什麽事都不用那麽早下判定之類的話，可是及對方真的快哭了的眼神，什麽都說不出口。

顧清河垂下頭，雙手捂住臉站在言臻的房門口，沉默著。

直到夜將至，冬雨淋下。

***

“姐，你稍微吃點東西吧，你再這樣下去真的會垮掉的，別等到嫂子醒來，結果你進監護室了。”◇思◇兔◇網◇

顧弄溪看著臺階上的煙滿盒，擔憂地看著正在無意識自的姐姐，有點不忍，也不想來收。

顧清河用著濃重黑眼圈的眼睛看了一眼顧弄溪，並沒有回應。

“你這樣，旁人以為你嗑-藥了。”顧弄溪挑了下眉，角揚起得逞的笑容。

老姐你也有今天。

其實，言臻剛剛已經蘇醒過來，而且神狀態應該是……不行吧。

張醫師先是與告知了，至於為什麽要與先告知呢。

原因很簡單，顧清河那張極其不和善的臉令張醫師畏懼，張醫師不敢與大小姐談。

所以隻能借的口告知，而顧弄溪本就喜歡惡作劇的子哪能那麽容易就這麽讓老姐知曉，所以與張醫師和助理通了氣，先別說出去，要和嫂子聊聊。

即使顧弄溪這樣調侃著對方，顧清河仍然一副不為所的木然表。

的姐姐現在已經真的什麽都聽不進了，憔悴地不行。

“我想言臻並不想看見你這樣，你這樣肯定會嚇著的，很醜。”顧弄溪接著補充一句。

而很顯然，聽到“言臻”這兩個字眼。

顧清河的眼睛這才條件反地睜大了一下，了一下臉頰，有點疑地問出口，“……不想看到這樣？”

“是的，你頂著一張嗑-藥未死的僵臉，完全不用化妝就可以拍恐怖片了。”顧弄溪不吐不快，趁著對方現在仍是於這種傷的氛圍趕多罵罵幾句，免得日後罵不了。

顧清河放下未完的煙，輕輕拍打了自己僵的臉，然後又低下頭重新煙。

顧弄溪嘖嘖最，挑了下眉，實在是覺得老姐是無藥可解了，隻能進了言臻的房間，合上了門。

放慢腳步走到言臻邊，坐了下來。

言臻的臉是虛弱的白，但對方晶亮的眸子仍然努力著，試圖張說話。

顧弄溪立馬明白過來，慢慢扶起了言臻，然後遞給對方一杯溫水。

言臻朝著溫地笑了下表示謝，然後低著頭將溫水慢慢飲著。

顧弄溪驚訝地看著，本以為言臻第一眼看見會是驚慌無助或者會哭泣會抑會難過……總之，脆弱的一麵會完全展現出來，可是都沒有。

怎麽也沒想到，對方僅僅是很溫地對笑了下，經曆了那些苦難的人，還可以如常人般對待，或許言臻心要比表麵堅強很多。

顧弄溪終於理解般地輕笑了下，心底想著怪不得自己的姐姐那麽深對方，是的。無論何時，言臻都會對親近之人報以溫的友善。

這個人，骨子裏就是有著溫的強大意誌力的。

“……顧崽呢？”

言臻還是如此，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問姐姐在哪裏。

顧弄溪淺淺笑了下，將對方手裏的杯子放置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在門口守著你。”顧弄溪回答著。

言臻聽後立馬想要下床去門口，顧弄溪隻好手攔住了這個毫不懂得憐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