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偃被秦綰綰震驚得半響沒說出話來。
皇帝想方設法防備、削弱南湘王都來不及,卻給人家運輸資、裝備助他壯大。
這幾年南湘王急劇擴張,徹底掌控南湘一帶的勢力,他不相信這裏面沒有秦綰綰的原因。
果然,手裏這名冊越往後翻越是心驚。
這上面記載的全是南湘王封地以及周圍的人員,前部分是行商流人員,定期前往,走專門的路線。
後半部分是安排過去定居的接頭人員,改頭換面,安家落戶。
這厚厚的一本冊子裏的人幾乎貫穿了整個南湘地區。
第一次,秦偃對自己妹妹的人手有了一個清晰且可怕的認知,明明只是做生意,可這比那些專門當細的還要滲得深。
這算不算是無心柳?
可誰家的生意是這樣做的?是什麼生意都可以做嗎?幫藩王囤貨謀反,這是要上天啊。
秦綰綰:嗯??真的就是賺錢做生意而已啊。
秦偃了眉心:「綰綰,你哪兒來那麼多人?」
他是知道自己手中那些傷殘兵退下之後被秦綰綰安置了,可也不至於多到鋪滿天下吧?
其實還真的多的,就是挑挑揀揀剩下的也多人的,但這不是秦綰綰生意做得那麼廣的原因。
秦綰綰奇怪的看他一眼:「伯父是清河商會會長。」
秦偃:「嗯?什麼意思?」
不懂,怎麼扯上秦家本家了?
秦綰綰還覺得奇怪呢:「天下商道,清河為首,伯父帶領清河商會十六家人開闢商道,不僅是南晉,北晉和域外、海客都有生意往來,商路四通八達,南湘只能算是其中一小部分。」
說到這裏秦綰綰沉默了一下:「伯父低調,不想讓人知道他首富的份。」
秦偃:「.」
這些年軍隊資寬裕,不管是糧草、軍需還是將士恤,他從來沒有後顧之憂。
知道秦綰綰會做生意,也知道做得很好,賺了不錢,可這也太出乎預料了。
還有,伯父什麼時候還首富了?清河首富,還是南晉首富?覺秦綰綰說的是後者。
突然有種被金山砸中的覺,暈乎乎的。
不過現在不是欣喜的時候,反而有種要命的覺。
這要是被皇帝和其他勢力知道了那還了得?
突然覺得眼下要打仗都不是最重要的事了,換位思考,他要是皇帝,解決了長公主和南湘王,是不是就得解決秦家?
不是他秦偃的秦家,而是秦大伯和秦綰綰,富可敵國的秦家。
國庫空虛,這可是大啊。
不過暫時應該還扯不了那麼遠。
秦偃緩和了好一會兒,這人他還是得借,不過得挑著點兒,不能全部暴了,免得給妹妹惹來禍端。
真論起來,皇權爭奪跟他們本來就沒什麼關係,不值得傾盡所有。
但同樣的,他得掌控更大的權勢,不然以後怕是護不住這一家子。
秦偃借了人之後就去安排了,三天的時間太趕了,必須爭分奪秒。
自借人之後秦綰綰就又是兩天沒見到秦偃了,再過一日就是秦綰綰出嫁的日子。
秦家府邸可沒有要嫁人的意思,三日時間,一點兒靜都沒有,不說準備嫁妝,府邸都看不見半塊紅布,嫁更是沒影兒的事兒。
對比公主府那掛滿大紅的喜慶,好像兩家辦的事兒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一樣。
就這一點來說,兩家還是默契的,誰也不理誰,自己做自己的。
秦家兄妹沉得住氣,長公主府的人也沉得住氣,反正婚期到了,皇帝賜婚,秦家總得個新娘子出來。
秦家這邊,銀妝已經準備好代替秦綰綰上花轎,形與秦綰綰相似,這些年跟在秦綰綰邊也沒苦,裝個大小姐出門還是可以的,反正外面也沒人見過秦家小姐。
而且親只是暫時的,過兩日就能被接回來。
當然,最主要的是銀妝武功高,可以活命,要是秦綰綰落他們手裏,那就危險了。
公主府倒是沒這麼冷靜,這幾天了,追擊的人派出去了好幾撥,最後都石沉大海,別說把真的秦綰綰帶回來,最後更是連消息都沒有傳回來一條。
沒有消息就是最壞的消息,他們的人怕是全都折了。
娶不了真的秦綰綰,那他們這步棋不就沒了作用?
突然間就開始後悔傳言秦綰綰那麼丑了,應該想辦法讓人看到秦綰綰真容,這樣們就沒有辦法換人。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小皇子還在手裏,那張王牌依舊能拿皇帝。
大婚前夜,秦偃和宋宸一起回秦府,宋宸後還跟著一個材瘦小的男子。
等見到秦綰綰,那男子抬頭,清秀的容貌,竟然是個姑娘。
宋宸:「夜蘭,手極佳,明日代替秦姑娘出嫁。」
秦綰綰不願出門跟人打道,此刻了他們能鑽的最大的空子,反正沒人見過真容,只要秦偃認,出嫁的不管是誰都是秦小姐。
而宋宸安排夜蘭,一是為了替秦綰綰擋住危險,二是夜蘭潛之後帶人尋找小皇子。
見秦綰綰的目看過來,夜蘭上前單膝跪地,對這個命令絕對服從。
秦綰綰沒有理由拒絕,皇權爭奪,不該來以犯險,皇帝賜婚本就對不住,護周全也在理之中。
這子氣息異於常人,明顯就是死士一類的,活命的機會比大。
「多謝。」
雖然這人並非為賣命,但並非真的冷。
想起自己還有一件金甲,明日給穿上,也算是回饋了。
見秦綰綰沒有反對,宋宸鬆了口氣,他真是怕秦綰綰拒絕他送來的人。
明日要是了傷害,秦偃絕對會瘋的,秦綰綰是秦偃的肋,這一點大家都清楚,容不得半點閃失。
宋宸不但送了人,還送來了嫁,明日真鬧起來,總不能不穿嫁出門。
秦綰綰難得好說話都應了,還讓夜蘭留下過夜。
一夜安寧,對秦家來說明日可不是嫁大小姐,說不定還得準備打一架,一個個養蓄銳,等待明日到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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