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打起來了
顧沅一聽,趕囑咐護工好好照顧季祈森,自己跑到隔壁,只見聶遇竟然也醒了過來,睜著一雙虛弱的眼睛,可憐地看著。
這模樣可真讓人心疼。
忙上前:“聶遇,你覺怎麼樣?你要水是嗎?”
聶遇眨眨眼睛,蠕了一下:“我,我……媽媽,對……我要水……”
顧沅趕倒了溫水,自己試過了沒問題,這才給聶遇喝。
聶遇抬起手來,手虛弱得好像本沒有力氣,連拿都拿不的樣子。
顧沅沒想到生龍活虎的大小伙子竟然這樣,心疼又難,扶著他,就要喂給他喝。
聶遇喝了一口,之后頭一歪,一副好像連水都喝不下去的樣子:“媽媽,我……我……”
顧沅看他這個樣子,心里的擔憂更重了,甚至想著要不要再給聶南青打個電話,難道低糖病人會這樣嗎?
不過眼下還是先喝水,靈機一,拿來一個吸管,稍微彎曲了,放在杯子里,拿給聶遇喝。
里被放了吸管的聶遇:“……”
臉頰微微鼓起,他一口一口吸著。
他無奈,他要的是媽媽一勺勺喂他水,他要的不是含著一吸管像喝娃哈哈……
不過他是一個病人,他虛弱地說不出來話,他只能可憐地用吸管吸。
吸完了一杯子水,聶遇覺得自己可以再發揮一下,于是他又道:“媽媽,我——”
誰知道這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隔壁傳來了劇烈的咳嗽聲。
顧沅聽到這個,趕放下聶遇,跑去隔壁房間。
隔壁房間里,季祈森正在咳嗽,咳得太那里都一鼓一鼓的。
顧沅趕過去,幫著捶背,又倒水什麼的。
季祈森總算平靜下來,虛弱地向顧沅:“媽,我沒事……”
顧沅松了口氣:“沒事就好,我再去看看聶遇那邊——”
這話一出,季祈森突然重新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嗽得仿佛要不過氣來。
……
好不容易忙完了季祈森這邊,看著季祈森終于虛弱地躺下,安靜地閉上眼睛,顧沅了額頭的汗,剛要坐下歇一會,就聽到隔壁也傳來一陣咳嗽聲,而且咳得更狠,更撕心裂肺。
顧沅徹底懵了。
低糖需要咳嗽嗎?聶遇到底是低糖嗎?
……
這一晚實在過得不太平,護工被來了,大夫也來了,都說沒辦法,都說好好照料就行,最后顧沅只好和護工一起悉心照料。
于是一整夜,按下葫蘆起來瓢,一會這個兒子咳嗽,一會那個兒子氣艱難,最后甚至發展到,這個兒子拉著的手虛弱地說“媽,我沒事,你去照顧祈森吧”,那個兒子則是大口著氣“媽,聶遇沒事吧,你去看看聶遇吧”。
多麼懂事的兩個孩子啊!
顧沅心都碎了,恨不得抱住兩個兒子不放開。
好不容易忙了一整夜,兩個兒子都睡著了,也累得頭暈眼花,爬到自己房間里睡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了,利亞澳大的普照。
顧沅爬起來打算去看看兩個兒子,誰知剛走到走廊,就聽到一個房間傳來哀嚎聲,還有低吼聲,聽那靜是打起來了?
心里一驚,趕跑過去。
誰知道推開門的時候,就見屋子里一片狼藉,被子也糟糟地扔在地上,可是一個兒子坐在床邊,一個兒子站在床邊,兩個人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
顧沅疑了:“你們怎麼了?祈森你怎麼在聶遇這里?”
季祈森繃著臉:“沒事。”
聶遇趕搖頭:“對,我沒事我沒事!”
顧沅審視地看著兩個兒子,發現聶遇臉頰那里有可疑的淤痕,倒像是被人打的。
顧沅:“你說你沒事?”
聶遇趕自己的臉,搖頭,堅定地道:“對,我沒事!”
然而顧沅能信嗎?
挑眉,疑地道:“聶遇,你和人打架了?你和祈森打架?”
誰知道這話一出,季祈森和聶遇同時搖頭,異口同聲地道:“沒有,我們沒有打架!”
顧沅:“那你怎麼在聶遇房間里?”
 
;季祈森悶了片刻,才憋出一句:“我來看看他好了嗎,我這是在關心他。”
顧沅狐疑地向聶遇,臉上一塊淤青的聶遇咬咬牙,點頭:“對,他來看看我好了沒,他在關心我。”
顧沅蹙著眉頭,疑地喃喃道:“你們該不會有什麼瞞著我吧?從昨天開始,媽媽最討厭說謊的小孩了!”
說著,還握了握拳頭。
兩個兒子同時噤聲,不說話了。
顧沅盯著聶遇臉上的那道淤青:“聶遇,你臉上怎麼回事?”
聶遇聽到這話,狠狠瞪了一眼旁邊的季祈森,咬牙:“我自己不小心磕的。”
旁邊的季祈森挑眉,淡淡地道:“他不小心從床上摔下來,差點磕到,幸好我扶住了他。媽媽剛才聽到的聲音,就是我跑過去扶他鬧出來的。”
聶遇:!!
還有沒有一點廉恥,得寸進尺了是吧?
聶遇呵呵笑,笑得咬牙切齒,卻又笑得無奈。
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咽,忍下。
顧沅更加疑了,但是看看兩個兒子并沒有不和平的樣子,也只好暫且放下,想起來一件更重要的事:“聶遇,我查過了,低糖不會伴隨那麼劇烈的咳嗽,我打算和你父親聯系下,讓你馬上回去醫院,做進一步的檢查。”
季祈森聽了,點頭:“媽媽,我認為這個建議不錯,我是過敏,但是聶遇呢,他不是過敏,他也不像是普通的低糖,我認為有必要給他來一次全面的大檢查。”
聶遇聽得頭皮發麻:“媽,不用了,我沒事了。”
顧沅抬手:“不,聶遇,你得聽話,必須做檢查,不然媽媽不放心。”
季祈森嚴肅地道:“聶遇,你就聽媽的話吧,不要讓媽媽擔心了。”
聶遇:“……”
抬起頭,他分明看到季祈森眼里的幸災樂禍。
可真夠狠的,呵呵。
……
又休息了一天,顧沅看兒子差不多好了,大家一起商量著先回國,到時候再讓聶遇去徹查下。
臨走前,島上的管事過來,拿來了一個漂亮的盒子,約莫二十厘米長,問起來,卻原來是霍縉琛請人送過來的。
說是霍縉琛昨天已經帶著兒子離開,不過為了表達他對兒子不禮貌行為的歉意,臨走前特意讓助理乘著快艇過來,說這是送給顧沅的一點心意。
顧沅好奇地打開盒子,里面竟然是五六的石頭,流溢彩,非常漂亮。
顧沅納悶了,問兩個兒子:“這是什麼石頭?怎麼這麼好看?”
聶遇掃了一眼,想起那個小屁孩,笑了笑,故意道:“一般般的石頭吧,不太值錢。”
說著,瞥向季祈森。
季祈森點頭:“就是當地特產的一種石頭,并不是很值錢,不過貴在搜集這麼一盒子毫無瑕疵的石頭也不容易,媽媽你就收著隨便看看吧。”
顧沅一聽不太值錢,也就沒當回事,不過看著石頭還漂亮,想著以后放在桌子上擺著也賞心悅目,便隨手扔在了行李箱里。
一上飛機,camille和顧沅兩個人便開始說起了私話,不知道說什麼,兩個人時而笑,時而嘆息的,而這邊,聶遇則低頭不知道傻笑什麼。
一抬眼,他正好看到季祈森正瞥了自己一眼。
四目相對,聶遇笑了。
他收起手機,笑著季祈森:“你有沒有覺得——”
季祈森不說話,等著他繼續說。
聶遇:“有沒有覺得,媽媽送給我的那個袖扣,好像更好看,定價也更貴?”
季祈森:“是嗎,我不覺得。”
聶遇翻了翻,從截屏圖片里找出自己從那家品牌網翻出來的一個頁面,得意地指給季祈森看:“看,你那個的袖扣網定價是六萬八千八百八十八,而我這個的網定價是六萬八千九百九十八!”
季祈森看著那定價,將近七萬塊的袖扣,定價相差一百一十塊錢。
而眼前,這位據說是他同母異父兄弟的聶遇,那個和自己應該流著一半相同的人,那個平時揮金如土幾十萬幾百萬不看在眼里的人,正在為了這一百一十塊錢的差價而沾沾自喜。
季祈森忍不住再次審視了一番聶遇,這該不會是抱錯了吧?
平生第一次,季祈森產生了和聶南青一樣的懷疑。
過了好久,他著聶遇那一副我是寵寶寶散發著幸福的臉,終于淡然地道:“你高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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