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力把藥拿過來:“嵐姐，你別激。”

古卿嵐吃完藥，很久之后，緒平穩下來了。

“算了。”突然覺得強扭的瓜不甜:“喜歡留在這，就留吧。”古卿嵐眼神失，起裹外套:“北城這天，可真冷啊。再待下去，又要犯病讓他擔心了。”

親生骨跟自己不親，覺得心也好冷。

古卿嵐對阿力有恩，見這麼傷心，阿力心里不是個滋味。

*

第二天。

孟悅騰出帽間，等到傍晚沈琰禮都沒過來。

打電話問:“哥，你們怎麼還沒來？”

沈琰禮:“爸和母親今天回臨城，我來送他們。”

孟悅愣怔兩秒:“媽媽怎麼沒跟我說。”

“母親不舒服，要回去休養。”沈琰禮沒有多說。

他語氣不對，孟悅察覺到了:“媽媽知道了？”

沈琰禮:“嗯。”

“緒好嗎？”孟悅擔心道:“爸呢？”

“爸先回去安排醫院了，母親現在的況不宜乘坐飛機。”

“媽媽怎麼了？”

“母親患有驚恐障礙。”沈琰禮很了解古卿嵐的病:“就是急焦慮。發作時除了心理困，也會有瀕死，呼吸困難，需要及時調整。有醫生陪同，你不用擔心。”

古卿嵐著養子，早已經淚流滿面。

子只剩下半截，這些年他從沒埋怨過一句。見到兒，他糾結、掙扎過，但最終還是把帶了回來。

對的病，他比了解得還要。

這孩子想贏得的喜，一直都擁有真正的家。而，從未給過他全部的。

“琰禮。”古卿嵐問:“媽媽接你回家那天，也是秋天吧。”

沈琰禮點頭:“十歲，秋天。”復又猝地抬起頭:“母親？”

“對不起，這些年媽媽太偏執，太瘋狂，委屈你了。”古卿嵐泣不聲:“你回來吧，回到臨城。回家。”

……

孟悅呆呆地坐在沙發上。

媽媽生氣，不想要了。

被謝執洲說中了。善意的謊言也是欺騙，只有當事人知道那些所謂的善意有多可恨。

可能是太過貪心，兩邊父母都不愿割舍。也怪在這件事上太優寡斷，沒有及時去和媽媽通，導致對誤解太深。

拿起電話，手指停在“媽媽”的號碼上。

可是能說什麼呢？告訴媽媽，我兩個媽媽都，一個也不想離開，然后聽媽媽親口告訴，已經放棄了嗎？

害怕聽到這樣的答案。

手機有來電，孟悅心下一喜，立刻接起:“媽媽？”

“悅悅，你爸媽，搬走了。”是大伯母的聲音。

孟悅有點沒聽明白:“搬走？”

“對，天黑之后搬走的。”

孟悅覺得莫名其妙。那是爸媽住了十幾年的家，那套房子是他們花所有積蓄建起來的，設計裝修全都是爸媽親力親為的心，他們怎麼可能平白無故搬走？就算要走，也一定會和商量。

大伯母言又止。

大伯沒忍住說了:“沈太太派人來過。”

孟悅的腦袋嗡一聲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