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驚世之戰，初始！

雨，毫無征兆的從天際垂落。

秋風卷走了水河畔遍地的狼煙，整個世界都因此一片晦暗。

嘩啦啦的雨聲中。

原本滲在土壤當中已經乾涸的經過雨水的浸泡過後再度恢復了活力，一條又一條的小蛇流淌著匯聚河流。

星月軍的戰士們爭先恐後進湍急的河水，朝著遙不可及的對岸爭渡。

只要突破面前的第六道防線，大周傾盡全國之力聚集起來的軍隊便已經基本被瓦解。

從水前往鎬京的道路將再無阻礙。

當然，大周也知道這一點。

在這種生死存亡的時刻，原本並不齊心的大周國勢力也罕見的摒棄了杠，竭盡全力應對來自北冰河鎮以及星月軍所帶來的巨大力。

然而就在雙方戰鬥進行到最激烈的時刻。

兩道屹立於水中間的影卻在這種關頭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倒不是兩人有多起眼。

實際上，在這數百萬人混戰的戰場，一兩個人的況如何，本就不可能有人能夠注意到。

而是因為，在這普遍都只有築基乃至靈池境界的戰場上，這兩個人的氣息實在太過恐怖；哪怕隔著千上萬米，也像一個照的人睜不開眼睛的太。

以至於沒有人能夠忽略他們的存在。

此時此刻，也不知多人看向兩人所在的方向，臉上布滿了茫然。

“怎麼回事？戰場上怎麼可能有如此強大的氣息？”

“難道是大周的頂級煉氣者們看不下去，出手組織我們繼續行軍麼？”

“我們星月軍可不是吃素的，就算是頂級煉氣者又如何，百萬軍魂仍可一戰！”

“我們該怎麼辦？他們好像擋住我們的道路了！”

這兩恐怖無比的氣息短暫的打了戰爭雙方的布置。

直接導致戰場之上出現了小規模的混。

不過戰爭雙方的高層似乎對這種況的發生早有準備。

星月軍這邊，在知到江面上氣息的一瞬間，李如星立刻就下達了鳴金收兵的指令，原本正準備拚死一搏的星月軍都被急撤了回來。

裕王這邊也差不多。

在聽見江面上出現異常的第一時候，立馬就讓守城的士卒們停止了火炮和箭雨的攻擊。

這也是戰爭開始那麼長時間以來，大周和星月軍雙方罕見的一次默契。

因為兩人的出現，原本還殺氣騰騰的戰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甚至連附近的士兵都被勒令後退了數十裡。

一連串古怪的指令讓相當多的士卒對此表示了不解。

星月軍還好。

畢竟在星月軍的宗旨裡，服從命令就是軍人的天。

因此，哪怕對戰場形勢不解。

他們也還是不折不扣執行了李如星的命令。

而大周這邊就不同了。

聽到裕王下令停止攻擊的時候。

得到消息的一眾諸侯王瞬間炸鍋，三五群氣衝衝找過來向裕王討說法。

畢竟在諸侯王們看來，星月軍渡江渡到一半突然撤退，這種大好機會不派兵乘船追擊也就算了。

竟然還下令讓士兵們停止攻擊？

如果不是裕王乃是當今天子的親生弟弟，地位和權勢都十分穩固。

這會兒一群諸侯王估計當場就要發作了。

對此，裕王的回應仍舊很冷淡，一雙眸子死死看著江面，道：“你們該不會以為我大周立於這紛的世道，是靠你們這群滿腦腸的豬頭，以及你們麾下飯桶一樣的螻蟻吧？”

聽到這話。

原本還怒氣衝衝的諸侯王們臉上一愣。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除了幾個緣關系非常遠、底蘊淺薄的小諸侯王眼中怒意更甚之外，其他幾個傳承悠久的大諸侯王齊齊打了個寒。

顯然，裕王這句話喚醒了藏在他們記憶深的恐懼。

周天子姓姬。

他們也姓姬。

可這麼多年的繁衍，這個所謂的姬姓又還能有多緣呢？

之所以現如今他們能對周天子俯首稱臣，自然不可能真的是因為什麼狗屁緣親。而是那些不服從周天子，或者對周天子有其他心思的諸侯王，都早已經消失在了歷史長河之中。

上一次，大概六千多年前。

就有六個大諸侯王聯合起來想要迫當時的周天子出皇位。

那一批諸侯王還是天都氏王朝解之前冊封的，特別是這六個諸侯王，量全都非常龐大，無論是權勢還是自主都要比現如今的這些諸侯王們大了不知道多倍。

可就是這麼一群諸侯王，在和周天子反目仇後，幾乎在半個月被清洗了個一乾二淨。

為首的六個大諸侯王全家上下幾乎被誅殺一空，連家裡養的狗都沒剩下一隻。

曾經輝煌無比，自認為也算龐然大的諸侯王宅邸當中，鮮從前堂一直侵染到後院，幾乎沒有一寸土地不帶。

當時沒有參與進去的小諸侯王全都被嚇傻了。

也正是因為當時清洗掉了上一批脈尊貴的諸侯王，現如今在場的這群沒有參與其中的諸侯王后裔們才有機會崛起。

現如今裕王再度提起六千多年前的舊事。

自然而然就讓他們聯想到了記錄在祖籍之上的那些往事。

不由全都臉發白，骨頭都在打，心裡的那些小九九也不由全都一掃而空，哆哆嗦嗦道：“裕王說得對，咱們都是一群世世代代皇恩的豬狗，能在此刻為天子貢獻一份綿薄之力就已經恩戴德了。”

裕王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目依舊看著江面之上。

一群諸侯王們不由全都了把冷汗，不敢再有任何怨言，壯著膽子也看向了不遠的江面之上，想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才讓一向鎮定的裕王如此重視。

……

李月明和老者站在江面上。

等境界到了他們這個程度，一般的試探已經沒辦法清對方實力如何了。

最直觀衡量戰鬥力如何的方式就是進行氣息之間的對戰。

因此，在老者氣勢節節攀升的時候，李月明也沒有任何猶豫，同樣是氣場全開。

這種氣勢方面的比拚雖然不會給雙方造實質上的傷害。

但卻能夠給對方的心裡留下影。

畢竟強者之間戰鬥，差之一厘謬之千裡。

氣勢上面落在下風往，小了說可能只是影響落敗方的信心，在接下來的戰鬥中讓落敗方沒辦法放開手腳。

往大了說，氣勢方面差一籌甚至可以擊潰落敗方的心理防線，讓落敗方膽怯不敢再戰。

因此，無論是對李月明還是老者來說，都不是一件可以輕易認慫的事。

雙方沒有手。

只是安靜的站在原地。

可僅僅只是氣息掀起的余波，就已經足夠水如同大海一般奔騰起來了。

上次比拚的時候。

李月明雖然沒有全面潰敗，可在氣勢方面其實還是稍遜一籌的。

畢竟不管怎麼樣，老者在境界上面還是比李月明高了足足一個大境界，而且還是天劫和寂滅之間這樣宛若天塹的大境界差距。

可這一次，雙方在氣勢方面的比拚，李月明和老者之間就已經不分勝負了。

這個發現讓老者吃了一驚。

他萬萬沒想到，僅僅只是一個多月的時間而已，對壽元漫長的頂尖煉氣者們而言，甚至都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可李月明卻生生在這短短的一個月提升了這麼多！

竟然能夠在氣勢上面和他不分上下！

“嘩啦啦！”

在兩人節節攀升的氣勢較量當中。

平常很起浪的水已經徹底的變了波濤洶湧的大海。

數米乃至數十米的浪濤席卷著兩岸。

再加上漆黑如墨的天穹以及稀稀拉拉越下越大的雨水，愈發抑的環境之下，在場數百萬軍隊心中都增添了一分霾。

著水之上仍舊如同礁石般巍然不的影。

戰場雙方心中都不到了涼意。

北冰河鎮當中，細弱蚊蠅的探討聲傳來。

“這麼恐怖的靜，還沒手呢，是氣息就已經足夠牽數十米的滔天大浪，這真的是人能夠調的力量麼？”

“這我哪知道？不過如果那兩人真的是煉氣者的話，絕對是天劫乃至寂滅之上的存在！”

“真的假的？都有多年沒出現過這種境界的強者手了，聽說上次還是大周派人去剿滅傳火教派的時候……”

“這還能有假？你們仔細看看，那個老者上的衫是不是印有大周皇室特有的紋路？”

“好像真是這樣……”

“大周有天劫境界之上的強者很正常，我甚至毫不懷疑，如果我們把大周第六道防線攻破，下一秒就會冒出幾個恐怖無比的強者洗我們北冰河鎮以及星月軍……”

“那麼問題來了，現如今出現的如果是大周的頂尖煉氣者，那麼站在那個煉氣者對面，幫我們抵那個煉氣者攻擊的人……是誰？”

江面兩岸。

一雙雙眼睛看著戰場中央。

此時此刻，江面上那兩道影離他們那麼近，可又是那麼遠。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

很難有人相信這樣一場參戰規模數百萬，牽扯兩個龐然大的戰爭。

竟然會因為兩個人而不得不停手。

對啊！

如果站在江面上的那個老者是大周的頂尖煉氣者。

那麼現如今擋在老者面前的又是什麼人？

北冰河鎮雖然強大。

可這種強大只是在軍隊方面，如果要論頂尖煉氣者數量的話，估計十個北冰河鎮捆起來也不是大周的對手。

而現在，大周出了一名頂級煉氣者在此阻擋百萬大軍渡江。

可他們北冰河鎮又是哪來的神強者，竟然生生將一尊如此恐怖的存在拖在了江面中央？

這個問題別說其他人了，就連北冰河鎮自己也沒想明白。

只有矗立在戰場邊緣的老兵們，看著江面上的那道既悉又陌生的影才會覺熱上湧熱淚盈眶。

有須發皆白的老卒喃喃自語道：“回來了，他回來了，果然，果然啊……”

更是有人涕淚長流，悲嗆道：“可惜這麼多老夥計都不在了，他們臨死前最想知道的就是李大將軍的下落啊……”

也有人神肅穆，整理好冠拭亮長戈：“爾等無須悲痛，我們還在，李將軍還在，星月軍也還在！現如今我們只需跟在李將軍後，為他斬斷一切擋在前面的荊棘！”

新一代的士卒們沒有見過李月明，自然不知道李月明上的氣息。

可老卒們作為星月軍上一代的核心骨乾，星月軍的靈魂，又豈能不悉李月明上發出的氣息呢？

時最是無。

三十多年，一百二十個春秋。

他們從曾經滿腔熱、比天高的壯年步了現如今步履蹣跚、思維遲鈍的暮年。

可時改變了他們，卻沒有改變他們印象中的那個年。

——仍是那一襲單。

——仍是那蕭瑟而孤獨的背影。

——仍是在不可能中創造可能的逆天而行。

只是一眼，哪怕不用看見正臉，他們也無比確信江面上那道影的主人……是他們心心念念了無數年的李月明大將軍！

駿馬長嘶，老兵垂淚，江畔之上一片沉寂。

也不知過了多久。

可能是一瞬間，也可能是一個長久的永恆。

江面之上的對峙終於有了結果。

原本以為可以輕松拿李月明的老者最終還是忍不住率先出了手。

並指為劍比之斬下，龐大至極的靈氣截斷了江水，朝著李月明斬去，李月明也沒有任何留手，幾個閃出現在了老者側，猛地一拳砸落。

盡管李月明的速度很快，可老者的指刀還是砍中了李月明的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