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和秦儲的反應，讓裴堯陷了長長久久的沉默。

裴堯看他們兩一眼，低頭點了煙。

深吸了兩口，伴著吐出的煙卷說，“兄弟分，到底是一去不復返了嗎？”

秦儲，“也許？”

周易，“應該。”

裴堯取下角的煙走到茶幾前掐滅，“行吧，那今晚主打就是花生米配二鍋頭了，肯定不能超五百。”

周易聞言笑著拿腳踹他。

裴堯不躲也不避，生生挨了一腳，最后指著西服上的腳印說，“今天這事沒個五萬塊解決不了。”

秦儲闊步上前，在一側的單人沙發前坐下，“我昨天揍個人才五千，你這要價是不是有點太高？”

裴堯瞪他反駁，“我這是要價高？我是本價就高好嗎？俗話說的好，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秦儲看著他往沙發里靠，一本正經的討價還價，“最多八千，不能再多了。”

裴堯板著臉坐在茶幾上，“一口價一萬。”

誰能想到曾經大手一揮能給夜場全場買單的裴大，有一天會活到用一萬塊錢還得靠瓷。

最后，裴堯用從周易這里瓷來的一萬，外加自己的五百，點了一桌子菜。

酒水是秦儲來的時候帶的。

裴堯今天主打就是一個‘勤儉節約’。

今晚沒有外人，陳哲在外地，三人一桌。

酒過三巡，裴堯帶著幾分醉意靠著座椅笑，“我到現在還能記得見曲惜的場景。”

周易單手撐著餐桌面，薄勾笑，“我到現在都還能記得‘清純大學生’。”

清純大學生這個梗，在裴堯這兒算是過不去了。

周易話落，裴堯笑著罵了句臟的，“槽。”

秦儲指尖夾著煙彈煙灰，“我記得我們裴總是不是還給‘清純大學生’買過一個包？”

周易忍俊不，“是，最后了飯錢。”

裴堯和曲惜剛在一起那會兒，給大家提供了不笑料。

到現在說起來，幾個人還記憶猶新。

裴堯拿起酒杯自飲自酌，吐一口濁氣，“說起咱幾個的史，我還是最佩服周二，十一年啊，我想都不敢想。”

周易聞言，酒杯在手里打轉，輕笑出聲，“十一年其實也沒多久。”

秦儲手搭在周易后的椅子靠背上，“沒多久嗎？”

周易側頭挑眉，“喝點b酒想看老子哭？”

秦儲，“我想你就哭？”

周易收回視線，拿起餐桌上的煙盒敲出一煙叼著點燃，咬著煙瞇著眼說，“你確定是想看我哭？”

秦儲一噎，腦子里閃過某些畫面，結滾。

他當然不是想看周易哭。

想看哭的那個人，今晚給他吃了閉門羹。

見秦儲不說話，周易把手跟前的煙盒扔給他。

秦儲接住，低頭點了一煙問，“你跟迎迎那會兒，迎迎沒躲著你？”

周易聞言偏過頭玩味的看秦儲，“岑好躲你了？”

秦儲掀眼皮看他，沒說，無聲勝有聲。

周易嗤笑，“懂了。”

秦儲，“迎迎躲了嗎？”

周易恣意懶散的往后靠，慢條斯理道，“躲了。”

秦儲戲謔，“半斤對八兩。”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裴堯聽到兩人的對話，把手里的酒杯重重放在餐桌上，一臉得意，“曲惜那會兒就沒躲我。”

秦儲轉頭看他，“你這句話是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的？”

周易揶揄，“曲惜那是不想躲嗎？那明明是沒地多。”

裴堯噎住。

整整一周，食髓知味，歷歷在目。

三個男人同時陷沉默，忽然，周易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周易掀眼皮看過去，瞧見是姜迎的來電提醒，角勾出一抹笑，手拿起按下接聽，“喂，老婆。”

姜迎在電話那頭帶有幾分睡意問，“幾點回來？”

周易，“想我了？”

姜迎，“嗯。”

周易角笑意加深，掐滅指尖的煙，低沉著嗓音應，“馬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