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陸遠趴伏桌案,靜看錦衛報!
伏壽趴伏陸遠背上,也在靜看報!
如今錦衛布置,徐州,豫州,兗州,京城,河東,長安,冀州,益州!
不過此次他們在豫州,卻截獲了天下報!
陸遠看著徐州報,稍稍愣神!
陶謙竟然提前逃往京城,將麾下大軍全部給了劉備!
甚至擔心他途中截擊,竟然將糜家子,準備與劉備聯姻的糜竺之妹送到了揚州!
按照報往來時間,如今怕是已經到了皖城!
他對于外界盛傳,自己好的名聲倒是無意理會!
只是陶謙提前逃遁,卻影響了他的計劃!
他在荊州引而不發,箭指天下,實則最想圖謀最的徐州之地!
可現在徐州已經在事實上易主,劉備這等梟雄,絕不會像陶謙一般容易上當!
如果二十余萬大軍堅城壁壘,嚴陣以待!
他揚州鐵蹄雖然無懼,但也不愿一城一池爭奪!
否則徐州六十二縣,他得耽擱多時日!
徐州變故,他唯一樂見的是糜竺之妹!
雖然于他而言,此事也是個小麻煩!
糜家中人多有死罪,他不可能招惹去招惹什麼徐州第一人!
不過此事能斷去劉備與糜家的聯姻,他倒是喜聞樂見!
只要能給敵人添堵,總歸是件幸事!
陸遠隨手丟開徐州報,揮毫如墨,再次給曹書信!
依舊字跡潦草,簡明扼要,需要活著的陶謙,明正典刑!
如今曹這把快刀,已經越用越順手!
把控著虎牢關要塞,必然能隨時能將陶謙扣下!
天下諸侯,死掉一個,戰就能減一分!
他有了曹這把快刀,終于能再除一人!
“將軍,陶謙或有大用!”
伏壽明眸撲閃,言之鑿鑿:“他畢竟是徐州之主,善加利用,必能搖徐州軍心!”
趴在陸遠背上,軀晃了晃,顯然想讓陸遠在乎自己的意見!
“你小覷了劉備,也高看了陶謙!”
陸遠不以為意:“你若無事,就早些休息!兩個小饅頭,頂什麼頂!”
他深知劉備堅毅忍,如今一朝得勢,就絕不會再給陶謙機會!
反而陶謙出兵權,唯一價值,也就只剩將來給徐州百姓立規矩!
“你才是小饅頭!”
伏壽俏臉一紅,答答低語:“我沒有服穿,靠近你取取暖!你昨夜談益州地形,還說是兩座大雪山呢……今夜聽了那個混賬馬鈞之言,就不想理我了!”
陸遠臂膀一晃,揮手將人攬懷中,再未多言!
這般兒心思,他也著實沒力多想!
信手取過豫州報查看!
“你肯定心里不屑,覺得我輕賤,放!”
伏壽軀輾轉,不可耐:“可我就是不愿與人虛與委蛇,才逃離的京城!如今心有歸屬,我又何必自欺欺人……你卻因為混賬馬鈞言論,就不愿我了……”
“你想多了,我非圣人,倒不在乎馬鈞之言!”
陸遠了懷中軀,聲解釋:“我和兄弟們都可以做混蛋,但諸葛亮和陸遜,是我未來所系,絕不能為人詬病!之前我對他們太過放縱,有些大意了,這才呵斥他們幾句!”
他對于陸遜,諸葛亮,龐統等人,實則也在暗自比較!
可惜相比起來,陸遜和諸葛亮明顯遜于龐統!
念及原因,無非龐統一直聲名不顯,從未得過特殊照顧!
反而讓龐統年老,心志剛毅!
倒是他對陸遜和諸葛亮太過關注,偏袒!
反倒讓他們心跳,難以自律!
“天下多有神,將軍為何偏這兩個年?”
伏壽若有所思,遲疑道:“而且將軍可能忘了,你也不過一年,何必思慮這麼遠!我在陸府時就曾聽聞,只有他們可以不經通報進府,隨意觀沙盤,顯然你對他們早有安排……”
“我終日和大黃等人混在一起,還算什麼年!”
陸遠搖頭失笑:“我與兄弟們四方征戰,只為立下規矩!不過我們滿手鮮,有溫和手段!到時還需他人替我們守護規矩!不過這些未來之事,此時多說無益!”
此事陳群,郭嘉,徐庶,甚至唐瑛都會懂!
不過與其他人解釋太過繁瑣,他也不愿多言!
只不過豫州報,卻讓他不由一怔!
曹竟然獨騎南下,到了皖城!
拜訪了養傷的孫堅,挨了一頓臭罵,反而笑臉去見了他的子!
只是曹膝下三皆在陸府,陷流言困擾!
之前曹還一度為此發瘋,這次竟然沒有將們接出去!
反而轉頭就留在了皖城,安心修牙了!
陸遠稍稍疑,曹應該心知肚明,自己無意把他兒扣留陸府!
只要曹有心,隨時可以將們接出去,與曹昂等人共!
如今這副混不吝的姿態,倒不知是打著什麼主意!
不過曹在皖城,也不會耽誤豫州戰事,抑或扣留陶謙!
而且曹上了他的賊船,如今立場早已解釋不清,實則已無退路!
他也需要曹繼續封鎖虎牢關,接著幫他扛著這個黑鍋!
之后等曹斬殺袁,平定豫州之時,他再順手笑納!
這些事完之前,他倒無需特意理會!
反正曹孤在皖城,也翻不起風浪!
陸遠將曹之事下,看向袁報,卻是忍不住一聲輕笑!
袁這個將死之人,竟然還想跟他討要南!
如今使者袁渙,已經帶著人財帛,到了皖城!
與新任皖城縣尉閻圃相商,說得人肺腑!
袁意思簡潔!
南是他之前謀士閻象,為他定策立足之地!
雄踞南,虎視中原!
之前他與陸遠結盟,也是以南與陸遠遙相呼應!
可惜之后他按照陸遠意思,將南借給了孫堅,孫堅卻給南弄丟了!
如今陸遠搶回南,他想要以人財帛贖回來而已!
此外袁還言之鑿鑿,另有依據!
荊州戰報兵威赫赫,鮮淋漓,必會引發天下諸侯忌憚!
陸遠用兵多有奇謀,絕不會讓這種戰報外傳!
此事必是天子從中作梗,有意借刀殺人!
雖是以朝廷名義發布,承擔著朝廷的信譽和威儀!
不過天子事后只要隨意嫁禍,就可恢復朝廷威信!
此時讓袁回歸南,才能與陸遠完戰略共防!
陸遠看著袁報,稍稍思忖,隨手丟棄一旁!
這個蠢貨,思路倒是清奇!
甚至言外之意,還在埋怨自己把他騙離南!
雖然欺負蠢貨,于心不忍!
可惜終究道不同,不相為謀!
陸遠沒理袁之事,看起了豫州錦衛截獲的他報!
陳留張邈,在和名士邊讓謀劃兗州!
想要趁著兗州劉岱戰死,兗州黃巾全都南下揚州之際,一舉奪下整個兗州!
陸遠稍稍沉,考慮要不要將此事告知曹!
畢竟這個名士邊讓,可以引得曹和張邈反目!
不過他隨即就將報丟棄一旁,沒再理會!
張邈自己找死,他靜觀其變就好!
兗州看似無主,實際卻是袁紹預留之地!
如果無人窺視,袁紹還會專心經營冀州!
張邈和邊讓兩個名士有眼無珠,打上了兗州的主意,必會引得袁紹南下!
這些割據諸侯死絕了才好,他才不愿節外生枝!
陸遠拾起青州報,卻不由又是一呆!
孔融瘋了不?
青州刺史焦和病重,袁紹舉薦孔融繼任!
這明顯是袁紹在冀州,覬覦青州,只是一時有心無力!
因此先在青州挑個柿子孔融,扶到臺前,方便以后下手!
整個青州之地,孔融的確最!
到達北海以來,就在一路挨揍,被黃巾軍打得抱頭鼠竄!
之前因為自己借了他糧食,使北海安一時!
如今卻因為孔融堅持釀酒,雖然得到一眾文人士大夫支持,卻引得北海民怨沸騰!
以至于黃巾軍又起,百姓造反之勢愈演愈烈!
此時孔融還被困在城中,不得!
太史慈也因為要還孔融人,一直逗留北海,至今未到揚州!
不過孔融在如此局勢下,竟然接了袁紹的舉薦!
這個名士的君子之風,在陸遠心中,終于徹底然無存!
道不同不相為謀,任他自己找死就好!
此刻也只是想著,趕將太史慈接過來!
陸遠放開孔融報,心中已將他當了死人!
哪怕不會如歷史一般,死于曹之手!
也會要麼死于造反百姓,要麼在接手青州之后,死于袁紹手段!
陸遠取過另一份錦衛截獲的報,當即腦中又是一懵!
公孫瓚小南下,直言來找自己,如今已經到了豫州!
可惜報只有這些,而公孫瓚也無書信,他也無從判斷公孫瓚意圖!
他此時力有不逮,也曾與公孫瓚明言!
哪怕北方局勢危急,他也不可能帶著麾下兄弟去幽州赴死!
公孫瓚這等行伍老卒,自然該明白此事!
無論是讓小南下,還是送他戰馬!
無論他是熏心,還是利令智昏!
他此時都無力手北方戰局,也斷無與公孫瓚聯手可能!
最多是郭嘉書信迷,緩解公孫瓚失去黑山軍后,面對袁紹的力!
陸遠沉良久,終于放下此事!
此時多思無益,見了公孫瓚小一問便知!
豫州報看完,他眼前的也終于只剩三份報!
都是他極為關注之地!
冀州,京城,益州!
對于袁紹這個因為遭遇曹,一敗涂地的河北梟雄,他從不曾小覷!
郭嘉也曾多次提醒,多謀寡斷,不只有寡斷,還有多謀!
事實上袁紹之敗,只是遭遇了手腕更高的曹而已!
反而歷史上袁紹經營河北,帶著士卒進山啃樹,廣收百姓民心!
論跡不論心,袁紹讓河北民生迅速恢復,不知比其他諸侯強了多!
文人雅士盛贊袁紹進山吃桑葚,卻不想河北之地,又不是熱帶叢林,哪來的滿山桑葚!
值此早春,最多也只有桑葚葉而已!
陸遠沒再多想,直接拾起了冀州報!
瞳孔卻不由一,此份報是張達拼著仗責八十,丟了半條命換來!
張達已為袁紹親兵,故意犯錯,被仗責八十后罰去看守鴿籠,才接到了報!
陸遠長長吐了一口濁氣,揮去腦中那個被他罵蛋的張達影!
收斂心神,認真看起了報!
袁紹在收到荊州戰報后,與謀士議,忽然加快了作!
與他在揚州的做法相仿,從的開始,率先染指了并州!
并州原本是黑山軍張燕的地盤,不過張燕南下,暫時無主!
袁紹在并州連連任命他親信員,俱是他袁家門生!
此舉正可與他在冀州的作同步,一并恢復民生!
其次是確定了青州戰略,推舉孔融上位,靜等青州刺史焦和病死!
此舉同樣是在輕取青州!
只要他冀州和并州的民生恢復,對付孔融,謀劃青州,易如反掌!
反而袁紹麾下,袁家門生無數,足以保證基層員!
不會像他揚州一般,大軍攻城略地,卻總要等待府腳步!
否則吞下再多土地,也本無人治理!
如此一來,袁紹必能在一年,平定河北三州!
之后戰略也與他揚州相仿!
遙控兗州,卻要先行解決后背幽州!
陸遠看著袁紹的戰略規劃,也不自稍稍愣神!
顯然,有了饅頭這個面食發酵的技,讓袁紹恢復河北的時間大大短!
而袁紹戰略的先后次序,正和他先欺負州,荊州,之后箭指徐州相仿!
而袁紹必須解決幽州,則和他時間迫,也要返回州滅掉張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