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平璋無力起來，剛才追還四肢有力，連那隻差不多要廢掉的手也有了氣力般，但見到的一瞬間，就泄力了。雖然不是傾城容貌，可卻教他安心，握著的手不肯鬆開，“我錯了。”

季芙偏頭不看他，想手，卻不回來。

“我昨晚不該丟下你一人，即便是聖上要我做事，但我可以告訴你，我有重要的事要做，會晚點回來。”孟平璋不舍得閉上眼，隻想一直看，“日後讓我補償你，定會好好補償。”

季芙終於是將手了回來，坐在地上抱膝埋頭，“姐姐說的沒錯，我爹說的也沒錯，你這樣的公子哥，本不會疼人的。”

孟平璋急了，“為夫會改的。”

季芙啐了他一口，“稱呼改了吧，我雖是寒門小戶，你家下人瞧不起我，你爹娘連兒媳茶也不想喝，你大婚之夜丟下我一人，這些加一起，還能做孟家人？雖然我家並不富裕，但我爹娘從沒讓我那樣難過過。在孟家一天，已抵得過十年的難過了。”

孟平璋撐手起，坐在一旁看，“是，這次是我的失誤，也是我素來我行我素慣了……若我會改，又當如何？”

季芙要他，正是要他，才會難以接昨晚的事。這麽一說，心又了，隻覺淚就要落了，“我不知道，我想回鄧州，回家。”

孟平璋認真道，“不是回家，是回娘家。”

季芙大聲道，“是回家。”

兩人相對無言，默了半晌。孟平璋緩緩起，將的手握在掌中，“好，好，我陪你回家。直至你哪日再答應嫁我做妻，我慢慢等，慢慢讓你信。”

季芙這才起，孟平璋看著麵上掛的淚痕，苦笑，“你當真要這麽狠心？”

脾氣倔他知道，但婚姻大事竟也這般堅持，倒讓他大吃一驚。季芙狐疑，“你又騙我？”

孟平璋淡笑，“再不會騙你。”

他騙過無數人，怨過也坑過無數人，唯獨對季芙狠心不起來，“小芙，雖然你氣惱我，隻是仍有事要和你解釋。聖上讓我們齊孟兩家暗中尋法子將魏太保鏟除，而最後我們商議最快的方法，就是以我的婚事為由，讓齊琛和多多做餌，將魏太保激怒，最後順理章將他擒住，清剿其勢力。”

見季芙睜著大眼歪了腦袋，孟平璋忍不住問道，“可聽得懂？”

季芙微微搖頭，不知為什麽聖上要除掉自己的親舅舅，更何況太後還在病榻上呀，那樣不是不孝……低頭，“我果真無法做家人……”

孟平璋定聲，“誰一開始便會懂這些，你不懂，我仔細和你說。隻是告訴你這些，唯有一件是我想說的，我爹娘如果不讚同你做孟家媳婦，絕不會要你過門。我孟平璋也絕不會娶不喜歡的姑娘。”

聽到喜歡二字，季芙又往遠看去，“不信。”

孟平璋笑道，“總會讓你信的。小芙，跟我回家吧，給爹娘奉兒媳茶。過幾日，我們回鄧州。”

季芙默了許久，孟平璋也不催促。林子裏靜悄悄的，等那一刻，十分長久。見紅微，他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你傷的很重，先回去上藥吧。”

孟平璋一聽，喜的全都不疼了，抱了便親了一口，這世上再尋不到比這更高興的事。

回了府裏，季芙開始忐忑了，這剛過門就私自跑了，不會挨罵吧。孟巖和吳氏見了，倒也客氣，問了幾句話，就讓嬤嬤去備查，讓行了禮，算是孟家新婦了。看著他們兩人因在樹林裏滾打髒了的裳，忍了好奇，讓他們快快去洗休息。

從大堂回來，季芙還覺詫異。婢領去澡房洗浴，回來時發還是幹的。進了房裏，見孟平璋已坐在床邊，笑意滿滿的模樣，便不肯過去了，坐在凳子上拭發。

一會孟平璋過來，坐在前頭，拿了帕子給擰發，“小芙，我說的可有假？爹娘確實是有事，並非是不願你做孟家媳婦。”

季芙終於是正眼看他，“你怎的還是不明白……”

孟平璋愣了片刻，前後想想，仍是想不通還在在意什麽，“你說，你說了我便改。”

季芙說道，“往後你做什麽事，和我說一聲，我便不會傻等著胡⑦

季芙點了點頭，“我倒忘了這點……方才和他說的時候，他說無妨，讓清雪陪同一起回娘家的……”

明玉微愣，淡笑，“他是要你，在意你的心思呢，倒是個好夫君。”

季芙看，“姐姐第一回誇他。”

明玉刮了刮鼻尖，“除了這點，其他仍舊要人詬病。”

季芙笑笑，起回屋。進了房裏，孟平璋還在看書。走到他麵前往下看去，“你跟爹一樣，閑下了便看書。”

孟平璋立刻放了書，將抱在懷裏，攬到上，“不看了，陪媳婦。”

明日就要回娘家了，自己回了府衙定有很多事要忙，這一別離，可能半個月都見不到，分外不舍。書往後還可以看，當務之急是陪。

季芙默了默，“我跟你回府衙，等你忙完了，一起回去看爹娘。”

孟平璋意外道，“怎麽改變主意了？”

季芙偏看他，“怕我不在邊，你沾花惹草去了。”

孟平璋朗聲笑笑，“竟是這個緣故。”

季芙輕抱著他，還是瘦，太瘦了，得在邊給他做好吃的，養胖點，“姐姐告訴我，你最想的，便是去邊城行兵打仗。”

孟平璋心頭，“是，那念頭一直不曾淡去。如今家中不願，但日後若有機會……仍會去。”

征戰沙場是他的夙願，他不願騙季芙說他淡了這念頭。

季芙低聲，“嗯，所以為妻子的我，得將你子養好些，真去了那，才不會那麽多苦。”

孟平璋擁著，什麽怕他沾花惹草，不過是借口，“等我忙完了，就陪你回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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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孟平璋讓吳逢護送他們，清雪隨自己這支。

上了馬車，明玉頗覺奇怪，“這已無險路，怎的還讓吳逢跟著。吳逢和清雪瞧著就是一對，孟二倒一如既往讓人猜不。”

那頭季芙也覺奇怪，認真對孟平璋說道，“你沒瞧見方才吳大哥的模樣呀，讓清雪也跟著去吧。”

“噓。”孟平璋說道，“他們上回謊稱你走了，急的我差點丟了心，如今呀，得討回來。”

季芙瞪大了眼，孟平璋忍不住笑道，“別慌，陪為夫一起看戲。”

過了一個小鎮，天公仍舊不作，雨水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