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看,是平南世子。”
霜雪褰起簾子,沈婠順著霜雪所指去,果真又是裴淵。之前與裴淵說話時,沈婠是隔著車簾的,可這回沈婠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裴淵這個人。
沈府的馬車停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裏,而裴淵帶著衛節坐在茶肆裏,正在用著些許吃食。
沈婠微微地擰起眉頭。
沈婠可以很確定一事,此時此刻所見的裴淵,與之前所見的裴淵有些不一樣。重生以來,每次見到裴淵,裴淵所著的袍皆是素的,而現在所見的裴淵,他穿了件墨綠錦袍,微微垂著頭似是在盯著桌上的吃食,眼神極是深沉。
沈婠想起了上一世時常常能見到裴淵這樣的眼神,也是這般深沉看不見底,而非像是之前的裴淵那樣,畢竟年紀尚輕,雖有故作老之態,但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想什麽。
沈婠怔怔地看著裴淵,直到店小二送上一壺茶後,沈婠方是猛然回神。
倒吸一口氣,仿佛見到了什麽可怖之似的。連霜雪也看出了沈婠的不妥,“大姑娘,您怎麽了?”往外瞧了瞧,並無什麽奇怪的東西。
沈婠打下簾子,命令車夫:“回府吧。”而後又同霜雪道:“沒什麽,隻是累了而已。”
垂下了眼,心又開始繃起來。
在容銘那兒與裴淵下了好幾回的棋,每回下棋時,棋盤邊不了糕點和香茗,裴淵亦是喜歡邊品嚐香茗邊=
不過心裏想歸想,溫氏仍然含笑地道:“妙丫頭白白的,長得真好看,難怪淵兒會心心念念著。”
溫氏心裏盤算著,今年沈妙不過十一,嫁過來時也得四年後。老夫人如今的子是愈發地不妙,估也撐不了多年。且沈妙這丫頭看起來倒是個乖巧的,到時候老夫人歸西,府裏管家大權便由掌控,兒子的婚事不能反對,總能決定孫子的婚事吧。
溫氏這麽一想,倒也覺得沈妙變得順眼起來,笑著和夏氏說:“我們倆說了這麽久的己話,妙丫頭年紀還小,怕是會覺得悶。”
夏氏也笑道:“妙丫頭時常陪我說話,都習慣了。”
悄悄地給沈妙使了個眼,沈妙一來到平南侯府,心早就飛到裴淵上了。剛剛夏氏與溫氏說了這麽多話,沈妙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夏氏使眼,沈妙自然也是沒看見。
夏氏心中無奈,隻好作罷。誇道:“夫人當真好福氣,前些時日我剛聽我家老爺誇讚平南世子的騎,說是今年的狩獵裏,平南世子年紀輕輕就已是與侯爺一同博得頭籌,連皇上也是多加讚賞。”
溫氏謙虛地道:“上回也隻是好運氣。說起好福氣,妙丫頭這般年紀就已是通紅,琴棋書畫也皆有涉獵,在同齡子中也實在難得,”微微一頓,溫氏又笑著道:“左右妙丫頭遲早都要嫁進來,我喚淵兒帶妙兒絡絡下平南侯府,以後接管起來也好上手。”
說罷,溫氏吩咐邊的嬤嬤,“世子過來。”
沈妙聽到這句,神立馬抖擻起來。夏氏暗歎,果真是大不中留。不過幸好溫氏在與嬤嬤說話,也不曾注意到兒的異樣。
夏氏不聲地拍了拍沈妙的手,沈妙這才反應過來,微微側首,做出聆聽的模樣。今天過來平南侯府,母親早就再三囑咐自己,定要開口.
片刻後,裴淵與沈妙一同出了偏廳,兩人在幽靜的小徑上緩緩地行走,雨瀾與衛節默默地跟著。
沈妙的一顆心噗咚噗咚地跳得厲害。
上次裴淵的反常,沈妙早已不放在心裏,於而言,最重要的是此刻人就站在自己邊。兩人行了一會後,眼見不遠有亭子,裴淵開口道:“我們去那兒坐坐吧。”
沈妙含道:“好。”
裴淵上一世對沈妙並沒有什麽印象,隻知這姑娘一心仰慕自己,可自己最終卻是娶了沈婠。今生倒也是如所願了。裴淵曉得沈府大房裏的兩位姑娘向來都是不對盤的,隻是這一世似乎有不事都發生了改變,裴淵不得不慎重對待。
他道:“你還有個姐姐對吧。”
沈妙一聽裴淵提起沈婠,臉就不太對勁。輕輕地點了下頭,“嗯,是有個姐姐。”
裴淵細觀沈妙神,他微微一笑,聲道:“妙兒,看你神你似乎不太高興,可是你姐姐欺負你了?你盡管與我說,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堂堂平南世子斷不會讓別人欺負了你。”
沈妙心中萬分,一張,便把這些年來所的委屈添油加醋地一一與裴淵細說,連蘭姨娘碧姨娘之事也沒有掉。
“……威遠將軍府?”
沈妙點頭,“姐姐自從有了威遠將軍倚仗後,就愈發地囂張,也不把我們看在眼底了。”
裴淵在心中冷笑。
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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