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過來二哥二嫂這裏吃飯什麽的,雖然有些影響二人世界啦,但是魏年也不會,見魏銀過來,也高興。就是一直有些笨的奏殊,也終於開了竅,真正能直視個人智商,準備拿出真金白銀投資事業。
對於魏年而言,這個傍晚過的依舊不錯。
尤其陳萱烙的宣騰騰的發麵餅,焦生生的炸魚,濃香撲鼻的燉蘑菇,還有一盤醋溜白菜也是開胃的好菜。待大家坐齊,三舅爺樂嗬嗬地,“今兒這菜可真香。”
魏年要給三舅爺倒酒,三舅爺擺擺手,“我喝不慣那黃酒,還是咱這高梁酒好吃。”從地上拎起一壺散酒,自己倒了一杯。
魏年不大喜歡喝烈白酒,倒是黃酒吃的多些,尤其兒冷時,晚上會喝兩杯,並不多吃。魏年也就不勸三舅爺,自己倒了酒,熱熱鬧鬧的吃起晚飯。
吃著飯,魏年還想到一件事,同陳萱,“我險忘了,阿萱你替我記著些,明兒給大妹十塊錢,到菜市時買些好大米。袁師傅們更吃米飯,以後大妹弄個鍋,單獨給們蒸米飯。”
陳萱應了,到這個,魏年看向吃炸魚配發麵餅吃的津津有味的秦殊,也有些奇怪,“阿殊你以後要不要改吃米飯,以前也沒注意,你們南方人好像更喜歡吃米。”
秦殊搖頭,“我不用,我很喜歡吃麵食。餅啊、饅頭、還有二嫂搟的麵條,特別好吃。尤其二嫂烙的發麵餅,我覺著比我們那邊兒的酒釀餅還要好吃。”
到倆師傅,陳萱道,“咱們中秋也得給師傅們發些節禮,阿殊,一般上海都發什麽?”
秦殊道,“工廠的話,全都發錢。要是政府機關,除了錢還會發時令吃食。”
陳萱就跟大家夥商量,“那發多好?”
這個嘛,秦殊就不曉得了,最後是魏年做的主,每人十塊現大洋,另外稻香村的月餅二斤。畢竟師傅們剛來,雖不能,也不要太大方,那樣容易缺冤大頭。
然後,就是陳萱魏銀店裏的八月節禮了,這上頭,陳萱魏銀早有經驗,就按去年的主意,一人一個豬後,實惠!再有就是節下的月餅,稻香村的東西其實有些貴的,不過,今年店裏買賣不錯,也一人發二斤。就是徐檸那裏,陳萱也想著有徐檸的一份兒。當然,豬後什麽的就算了,徐檸在大學住宿舍,就是有豬後也沒地方炮製,幹脆變現,包個紅包給徐檸。再有就是孫燕之母,孫太太那裏也得有一份。還有大嫂李氏大姑姐魏金,也是從春開始就幫著做手工,夏編帽子秋冬織,雖然都有算錢,可這過節哪,陳萱想著,李氏魏金這裏直接給紅包就了。
再者,還有化妝品廠那裏過節的節禮。
待吃過飯,四人又把花邊兒廠的事,當然,現在是手工學校的事商量了一回。
第一件事就是得單獨立賬,賬目方麵一直是陳萱在做,這方麵倒是清楚的。第二件事就是好出資數目,然後就是立下契約,這就要是新式契約了,因為秦殊也是大東之一,所以,用的是新式的契約合同樣式。
不過,魏年提前同三個人了,魏家的規矩,沒分家前,男人不能自己在外有自己的生意。所以,他這就都算陳萱這裏。反正他們夫妻一,也是一樣的。
秦殊魏銀都沒意見。
這件事,自然要同老太爺一聲的。
魏老太爺吸兩口旱煙,問魏年,“不就是招幾個婦人來學鉤花邊兒麽,以後也都是零碎的手工活兒派出去,這事兒還要單獨立契?”
魏年道,“這事兒要咱們自家人,立不立契都無所謂,一惱算們姑嫂店裏的買賣就了。可如今有秦姑娘參,人家三百現大洋拿出來,我媳婦和陳銀也都各拿了三百私房,這加起來,也約一千現大洋哪,不算數目了。還是立個契,分明。”
魏老太爺想了想,應下此事。不過,雖是新式合同,魏老太爺還是老辦法,要請幾個老夥計來做個見證,因為秦殊也是大東,魏老太爺的意思,讓秦殊也請個好的長輩或平輩的,過來做個見證。
秦殊在北京也有人,隻是,這可請誰呢?倒是把秦殊難住了。秦殊原想請文太太的,可是,文太太七月十五前回嘉善老家,還沒回來。再有認識的,卻是不大。好在,秦殊倒也機伶,直接從律所請了律師。
把立契的事定了,陳萱又同魏銀商量著,趁著八月節,店裏不妨多買些月餅,不為別個,八月節給客人些福利,隻要過來買東西的便可獎。陳萱這實誠人想的主意與別的商家不一樣,別個商家人家就是獎,那也是會設一部分空獎的。陳萱不是,陳萱跟魏銀商量的,“咱們店老顧客多,大過節的,是這麽個意思。咱們多定些稻香村的月餅,讓他們分著給咱們包。有五塊一包的,也有分開來的一塊一包的。再有糖果,也分裝包,隻要是客人買東西,獎都有份兒,哪怕隻是兩塊月餅,也是過年的喜慶,顯著多吉利啊。”
也是準備八月節獎的事兒的時候,陳萱一麵分裝著糖果,一麵同魏銀商量,“上回張記者來咱們這裏采訪,咱們可是出了一回名兒。阿銀,程兄弟那裏,有阿年哥去走。你,張記者那裏,咱們是不是也送一個後肘子兩包月餅。”
“也,反正,以後打不打道的,起碼禮多人不怪。”魏銀聲跟陳萱,“咱們報紙登出去了,雖然還沒人來報名,當初是阿殊去教育司那裏走的關係,二嫂,這眼瞅過節,是不是讓阿殊再走一趟。”
陳萱一拍腦門兒,“這事兒竟忘了。哎,這給當兒的送禮,可怎麽送啊?”
魏銀也隻跟街警打過道,這過八月節,也不能了他們的一份兒。魏銀也沒見過教育司的員,想了想,“要不,咱們問問二哥和阿殊吧。這走禮的錢,不能再阿殊出了,從公中出。”
陳萱也是這麽個意思。
生意其實沒做多大,可是這一過節,林林總總的開銷可是不老。
至於教育司那裏送禮的事,魏年了秦殊來一起商量,秦殊,“這也不用什麽重禮,就買些糕點,我帶過去就行了。鄭叔叔和我爸爸是老朋友了。”
既然秦殊這樣,也就這麽置辦了。主要是,現在學校還沒開張,要置什麽重禮,也不現實。
秦殊到鄭家走時,鄭太太還問起學校的事,秦殊笑嘻嘻地,“廣告倒是出去了,也有人打聽,就是人家看我們新學校,就是瞅瞅,還沒人真正報名。”
待秦殊走後,鄭太太晚上同鄭先生到秦殊辦學校這事兒,鄭先生笑,“現在的孩子家,總要做些事,不的,也是曆練。”
鄭太太笑,“這也是。”悄悄問丈夫,“阿殊在上海的親事,現在如何了?”
鄭先生搖搖頭,“你可別當麵兒這個。”
“我就是私下問一句。”
鄭先生此方與妻子道,“那褚家也是大戶,褚家公子聽已另結了親事。”
鄭太太歎,“阿殊這孩子,是個活潑子,看全無心事的模樣,我真是替可惜。褚家實是不錯的人家。”
“各有各的緣分吧,興許就是緣分未到。”
“也是。”
秦殊去鄭家走了一趟,回頭卻是有事想請陳萱幫忙。秦殊是想著,眼瞅就是八月了,想買些東西給家裏捎回去。因為多是吃的,秦殊不敢寄郵局,郵局的人運東西不仔細,怕給摔壞了,再,還有吃的事兒哪。秦殊知道容揚來了北京,就想托容揚幫帶,可是,上次朝容揚丟鞋子的事。雖然秦殊認為,這事絕不是的錯,是容揚先拿汽車尾氣噴的……可,這不是現在有求容揚麽。
秦殊自己還有些拉不下麵子,想請陳萱幫他跟容揚問一問,看容揚能不能幫他捎東西回家。
陳萱道,“正好要給容先生送草莓,我寫封短信,看容先生的意思?”
秦殊笑挽著陳萱的手臂撒,“麻煩二嫂了。”
陳萱的頭,“以後你可別再朝容先生扔鞋了,他人特別好。”
秦殊道,“他要敢再朝我噴尾氣,我也不能他欺負啊!”
“上次不是故意的。”
秦殊想,二嫂就是心眼兒太好,所以,看誰都好。
容揚的,又怎會與秦殊這樣的孩兒計較。容揚的回信是第二李掌櫃送草莓後帶回來的,裏麵是一封給秦殊的請柬,陳萱魏銀都沒看,待秦殊傍晚放學回家,看後才,“是市政廳的舞會,肯定是我去充數的。”
待秦殊同陳萱解釋後,陳萱才明白,原來政府機關也會舉行舞會。秦殊笑,“一般這種舞會,也有相親的作用,就是讓未婚的男們認識的機會。容揚一直未婚,他在上海的婚姻市場就是炙手可熱,沒想到,到北京來,竟也這麽有市場。”
秦殊有些不解,“容先生並不是政府人員啊?”
“這種舞會,雖名義上是市政廳舉行的,來的人其實並不局限員,隻要是社會名流,都能參加。”秦殊想著,到底托容揚帶東西,還是欠容揚一個人,正好可以還了。再有,這辦學校,以後不了同政府部門打道。秦殊心思靈活,第二還到店裏挑了條長,準備舞會時穿。
容揚準時過來接秦殊,秦殊一西式的藕長,頭發妝容都是提前打理好聊,一套珍珠首飾,襯著青春活潑的麵頰,就是伴在容揚邊,也絕不會令容揚沒麵子的。
當然,這是秦殊自己的自信。
一上車,容揚的眉不自覺了,也沒什麽。
容揚吩咐司機一聲,“先去寶華齋。”
秦殊奇怪,“去那裏做什麽?你是要買首飾送人麽?”容揚這一,領帶、口袋巾、袖扣都是齊全的啊。
容揚沒讓秦殊下車,去寶華齋不過片刻,就拿著個絨盒子出來,坐回車後位,將線盒子遞給秦殊,秦殊打開來,裏麵是一套寶瑩瑩的珍珠首飾。
秦殊連忙道,“我可不要你的首飾。”
“不是送你,借你戴戴。把這套假的換下來。”
秦殊有些沒麵子,,“假的也好看的呀。”
容揚奇怪的問,“你這回陪我參加舞會,不是要還我幫你帶東西回家的人麽?既是要還人,怎麽這麽不認真?”
秦殊一麵換著首飾一麵,“假的真的也差不多嘛。”
“差很多。”容揚道。
秦殊把自己戴的那套假的放到線首飾盒裏,不有些氣悶。容揚問,“在北京這樣拮據嗎?”
秦殊道,“不是。我平時自己掙的錢也夠花,家裏還我匯錢了,我前剛把剩下的大洋換了條金魚兒。平時我都是去學校教書,也沒必要穿金戴銀。再,我去北京飯店的舞會也是鍍金首飾啊,也沒人像你似的,眼這麽尖。”
容揚歎口氣,“這套首飾還是送你吧。”
不待秦殊反對,容揚以一種憂國憂民的口氣了句,“我倒不是為你,主要是為了上海名媛界的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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