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心還帶著弟妹們去了故宮,去了北海公園,去了景山,在附近大大的胡同裏串來串去,他們拍了很多照片。是魏心自己的相機,掙錢後自己買的,這孩子自就是個臭拍照的。來,魏心這個拍照的興趣,還是媽媽陳萱給培養的。陳萱管孩子比較嚴,但陳萱認為,那是為了讓孩子養好習慣,再加上阿年哥一直是個對孩子沒原則的人,所以,陳萱自己就得有原則著些。可陳萱也打心眼兒裏喜歡自己的孩子,自己時候的生活不是很好,所以,待孩子好的不得了。
那會兒丫頭剛出生,陳萱過日子節儉,卻是從丫頭周歲時起,每年都要帶著丫頭去照相館拍照片,給孩子留做紀念。後來,丫頭略大就不再滿足於一年隻拍一次了,時常鬧著爸爸媽媽一起拍、大姑一起拍,一年拍好幾回。有時照照鏡子,覺著今兒個比昨更好看,也要去拍。
用陳萱的話,打兒臭。待到了國,魏年是個時髦的子,魏年先是買了部二手相機自己玩兒,兼或給家裏人拍照,這可死麗.魏了,恨不能做爸爸的專屬模特。麗.魏自膽子就大,開始是用爸爸的相機給拍,又教給自己拍。後來就開始學著拍風景,拍靜,拍自己眼睛看到了值得拍攝紀念的事,這部家裏的第一部二手相機都麗.魏的專屬,一直玩兒到後來又買了新相機。但來,這些都是家裏的相機,麗.魏這部是自己的相機。
洋饒教育很注重個的教育,麗.魏有自己相機後得意的不得了。是國攝影學會的一員,當然,這個學會的加方式極其簡單,簡直沒什麽門檻,是攝影的好者就可以。雖然至今沒有什麽攝影作品獲獎,麗.魏一直強調是相機比較差的原因。反正也有們學校的攝影展可以參加嘛,陳萱是很鼓勵孩子有自己的好的。
這次回國,麗.魏可是沒拍照片,是準備回學校後辦一個老北京攝影展的。
魏年提前跟麗.魏打好招呼,“明拍全家福,不要再出門了。”
麗.魏遂自薦,“爸,我來拍,我來拍。”
“你做攝影師的話,全家福不是你一個了。”
“沒事啊,我把鏡頭調好,給我留出個位子來,找鄰居家的大嬸幫著按一下快門不就好了。到時多給咱們一大家子拍幾張。”
魏年想,鄰居家大嬸會不會按都兩,幹脆把朋友程蘇來幫著給拍照。程蘇以前在報社做過記者,玩兒相機多年,現在都是主編了。程蘇的太太程太太也是認識的,連程蘇家大子名兒程大,大名程川,來是丫頭的青梅竹馬,時候倆人還經常和一起玩兒哪。這次回國見麵,彼此對時候的玩伴記憶還模模糊糊的有些個印象。話程蘇家四個兒子了都,還沒閨哪。程太太見著丫頭就饞的慌,覺著自己這輩子可能是沒有閨命了。
魏年把程蘇一家子都請過來了,自從回國,魏家一直忙忙叨叨,兩家人還沒正正經經的在一起吃頓飯哪。程家四個子,魏家孩子也多,孩子們在一起嘰嘰喳喳的熱鬧的跟廟會似的,程川比丫頭大一歲,跟丫頭話時還有些年的。丫頭雖自詡九歲起就從學校收到書的人,的如同現在竹竿一樣的材,還沒有開始發育,跟男孩子在一起也不知道害,有有笑的自然極了。
麗.魏如同大總管,張羅著一大家子排位,因為人太多了。魏老太太自然是c位,坐著別就行,魏金安排著大伯、大伯娘、爸、媽、大姑、大姑夫、姑坐中間一排,後麵站著的是堂兄堂嫂表兄表嫂,還有麗.魏自己的空位,另外一些弟弟妹妹們,的如四寶兒這種站著就行,一些的坐地上,大一些的圍攏著站。
魏時都,“這是咱們家的大總管哪。”
魏金笑瞇瞇地,“這種家裏的大聚會,還就得有這麽個人兒。”
程太太瞧著麗.魏更是從頭到腳的好,這閨,去國這許多年,還是老北京閨的本,看這穿戴,一點兒不似那些個穿洋裝的時尚子,可人家一點兒也不土,又這樣笑的能幹。再瞥一眼兒子,裝模作樣跟人家後頭一幅很懂行的模樣,特像個跟班兒。可惜魏家又要出國,而且現在兩家也有些不大般配了,不然多好的親事啊。
程太太不知道出國念書能有這樣的大出息,想著得給在高中念書的兒子多加幾把勁兒了,以後兒子有出息,也兒子出國讀書去。
麗線.魏一麵指揮一麵,“唉喲,魏宇你別照鏡子了,頭上發膠得有二斤了,你那頭發特有型,十二級的臺風都吹不的。魏宏你笑一笑,別這麽嚴肅。四寶兒你別拽你二姐的子,你二姐的子要給你拽地上去了。你別抿,口紅要吃完了。”
這麽念叨著指揮,大家險些笑場。
照片是程川幫著拍的。
拍完這一大張全家福,丫頭依舊讓坐c位不,把椅子撤了幾張,第一組是四個兒跟一聲拍,再是四個兒加上媳婦、婿一起拍,還有跟孫子孫的一大張合影、和重孫輩的一大張合影。和各家的合影,以及和每個饒合影。為了拍今的照片,準備了三套裳,換著跟大家拍的。中間累了,還要在老搖椅上歇一歇,十分得意的跟大閨道,“你,都要跟我拍,要是不答應你們吧,怕你們不高興。兒熱,我可得歇一歇。”然後問自己隨行的化妝師兼閨道,“阿銀你看我是不是要補個妝?”
魏銀真不了媽的虛榮心。
整個家裏,除了魏老太太,魏心是最忙的一個,大家誰想拍就喊,一會兒有人喊,“心心,過來拍。”,一會兒有人喊,“心妹妹,這裏。”,還有人催,“心心姐,這邊兒。”,再有人,“麗.魏,看這裏。”
這次拍全家福,膠卷就拍了五卷。魏心跟大家,“這個我拿回去自己洗,我洗照片的水準可是不得了,去年就參加過國的攝影大賽。到時我給大伯寄回來。”
魏時道,“全套給我寄一份過來,到時想你們了,看看照片兒就當見著人了。”
魏心點頭,笑瞇瞇的應了。還大伯的背,安大伯,“大伯,阿傑哥了,讀完博士立刻回國。等我以後讀完博士,也回國工作,我還是更喜歡咱們老北京。”
魏時甭提多稀罕這個大侄了,覺著這就是祖國的未來棟梁啊。魏時欣極了,點頭,“好好,這樣才好。北京是咱們的家,咱們的。”
李氏在一畔笑瞇瞇的聽著侄和丈夫話。
魏年夫妻和程蘇夫妻在一起著當年的趣事,程太太一個勁兒的誇陳萱有福,有倆閨。魏年打趣,“弟妹,你知道你為啥沒閨不?”
“為啥?上回懷上我家四子,我還特意跟當家的去了潭柘寺,不都潭柘寺特別靈麽,我燒香拜佛,結果生下來還是子。”程太太問陳萱,“嫂子,莫不是這生閨還有什麽訣。”這年頭,當然不能沒兒子,可兒子多了也想閨。
陳萱是個實誠人,“這能有什麽訣,閨子都是意,懷了就生唄,下生之前,我也不知道是兒子是閨。”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弟妹不停的生兒子,主要是弟妹格原因。”魏年湊趣的。
“沒聽過,生兒生跟格有什麽關係?我這就是生兒子的格?那什麽格是生閨的格,你跟我,我改改。”程太太多年不見,還是那幅爽俐子。
“吃醋,就是生閨的格了。”魏年笑,“我現在還記得弟妹你跟阿程剛親那會兒,你跑到我家來,吃得那一缸子老陳醋。弟妹,你這就是醋吃多了,酸兒辣,你先前吃的那一大缸的醋,且有兒子生哪。”
程太太現下是四個孩子的媽了,到以前的舊事自己也覺好笑,程太太原就是個潑辣子,道,“這會兒就知道笑我,我跟你倆你倆也不能明白,我跟嫂子才能到一。你們這些在北京長大的,哪裏知道我們鄉個閨嫁到城裏時的滋味兒。心裏又是高興,又覺著卑怯,總覺著配不上你們這些城裏男人。誒,實在的,這事兒我得謝嫂子,當初要不是嫂子開導我,教我怎麽跟城裏人似的梳妝打扮,我這會兒還是鄉下土妞兒哪。”
“就是我不教,弟妹你早晚也能著門兒,你是生的靈人。”陳萱想到舊事,也不眉眼彎彎。
“靈什麽呀,我就是念書上不,在家時沒念過書,又不如嫂子你好學。以前我聽你在自學,我還覺著,你歲數跟我差不離,都嫁人了,還學那些孩子們學的書本做什麽?還是你有遠見,這念書真真是有用,不男人,就是咱們人多念念書也是好的。我是沒閨,我要有閨,我就把你的事給閨聽,告訴學習什麽時候都不晚的道理。”程太太問陳萱,“嫂子,丫頭得念高中了吧?”
“今年讀高二,回去就升高三了。”
“學習怎麽樣?”
“還行,升大學的問題不大。”陳萱談起自己的學業一向很謙遜,平時話也,但起孩子來很有些滔滔不絕的架式,陳萱道,“原本學時,學校就建議跳級的,不想跳級。後來,初中跳了一級,讀一年就升高中了。國大學拿獎學金是很尋常的事,高中獎學金就不是很好拿,魏心升高中時就獲得了學校的優秀獎學金,喜歡機械,現在我們家裏但凡什麽東西壞了,都是修。去年代表學校參加高中生的機械比賽,績還不錯,我認識學校一個機械係的教授,每個星期有半,會去實驗室打雜,假期的時間會更長一些。艾肯教授,等魏心升大學時,他可以幫忙寫推薦信。”
程太太聽的真一個羨慕,直讚歎,“這閨怎麽這麽有本事啊?”
“人著急的時候弟妹沒見著。十二歲就開家裏的汽車,雪摔斷,從到大,琴棋書畫這些個好班報了個遍,現在啥都是半吊子,沒有一樣是學的。”陳萱道,“我本來不信神佛的人,可自從孩子們開始長大,我每個星期都去教堂,求耶穌保佑著這丫頭些。”
陳萱想到孩子長中的淘氣,當時各種著急擔心,現在起來也覺著有趣。陳萱把閨誇夠了,問程太太,“阿川績怎麽樣?”
程太太道,“我問丫頭的績,就是想著回頭拿這個刺激一下大川。腦袋瓜也不笨,就是喜歡玩兒。嫂子,你,高中正是要加把勁兒的時候,偏這時候想玩兒。我就為他這念書發愁,眼瞅大夥子了,雖高中畢業也能找到差使,可我總想著,我是沒正式念過書的,阿程念到高中,大川最好能比他爹要強些,青出於藍麽,起碼得念個大學啊,以後也更有前途。”
程蘇笑瞇瞇的聽著妻子話,陳萱很認同程太太的話,道,“是這個理。在高中時就得準備升大學的事了,還有孩子喜歡什麽專業,準備考哪所大學,都要有所準備。嫂子你們家條件好,也不急著孩子工作,讓孩子多念念收,對孩子有好。”
“我也這樣想,就是對大學不大了解。”
陳萱想了想,“先確定孩子的興趣在哪方麵,找準專業,再往一流大學裏選大學。讀就要讀一個好大學,不然不如不讀。大學對一個饒影響的極大的,有很多孩子會在大學時墮落,也有許多以前看著尋常的孩子,經過大學了出眾的人。大學是一個孩子人生中最關鍵的一段時期。”
程太太回家後還跟丈夫哪,“陳嫂子真不愧是做博士後的人,的確有見識。”
程蘇道,“是得這臭子多念書,你我跟阿年還是高中同學。可惜我這些年沒再念書,阿年如今可是有大本事的人了。”
程太太倒兩杯溫茶,遞給丈夫一盞,含笑道,“這也不急,咱們四個兒子哪,以後都孩子們好好念書!隻要孩子肯用功,還怕以後沒本事?再,也不一定個個都要去念大學念博士。隻要孩子們平平安安的,健健康康的,踏踏實實的做人做事,我就高興。”
程蘇也不笑了。
夫妻多年,年時的意氣都變了中年的溫和,為人父為人母的年紀,生命也由年輕時的湍急為了如今的從容平和。年輕時英俊的容沾染了歲月的痕跡,容在老去,可是心頭反是多了更多溫暖的東西,或許,這就是歲月的魅力。
魏家這一次全家福拍過後,展眼離別的時候也就到了。在這樣戰的年代,多人因戰火、荒而死去,魏家這樣一大家子人終能平平安安的度過這些年的歲月,未嚐不是一種福氣。可也正是因這樣的一個年代,家人以為此次團圓不過是生命中最平常的一次家庭聚會,卻不知這一次的離別後,再見已是經年。
而所有饒命運,將會伴隨著時代的驚濤駭浪,被轟轟烈烈的時代裹挾著,奔騰往無數未知方向。
作者有話要: ps: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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