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聲沉悶悠遠,氣勢蒼涼,著戰意。
滔滔戰意若江水奔騰,一聲足以攝人心魂。
這是天樞門的迎戰鼓!
也不知道多年不曾敲響了,倒是那面考核用的戰鼓經常響起。
這一刻,無數弟子不論在何地,要立刻保持靜止,面向戰鼓,時刻準備著召喚。
一些正在授課的長老猛然沖出課堂,面向戰鼓,戰意沖天。
迎戰鼓響,意味著什麼,這是每個天樞門人門的那刻必學的容。
而那些修為高深的長老們,一臉戰意的同時,也出了不解之。
他們深知,這面戰鼓響起的時候,便是宗門遭遇大危機的時候。
戰鼓聲起,唯有死戰。
鏘!
萬劍齊喑,戰刀如。
一瞬間,整座天樞門的大院,也不知道生起了多道神輝,有強有弱,但這并不影響眾人眼中的戰意。
謝宸單手向背后,五指按在劍柄上,殺劍隨時準備出鞘。
他亦是不解,不明白宗門怎麼突然間敲響了這面戰鼓。
難道是任家要與天樞門撕破臉皮了?
不過謝宸覺得,縱然任家有數位至強者,可也遠不是天樞門的對手,且不說別的,便是大衍圣地就足以一只手拍死任家。
在這天樞城,天樞門是絕對的巨無霸級別的存在。
咚!
鼓音不絕,響徹云霄。
僅僅半刻鐘,所有弟子都已經被鼓音驚醒,一臉迷茫的走出住所。
“剛剛任家,任武行在虛空中的那幅畫像,吾希你們忘了他。”
終于,一道蒼老又帶著無盡威的聲音從未知的深響了起來。
一瞬間,眾人面大變,忍不住的倒吸了口涼氣。
難道迎戰鼓響,便是為了這件事嗎?
有弟子輕嘆了口氣,覺得宗門有點小題大做了。
“吾之名字,你們不必知道,但我想讓你們知道,天樞門絕不許有人將這件事出去。”
“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本門決定,一旦有人私自泄,將會對其進行嚴重的追責。”
“吾,不希天樞門,有一個人是因為這件事而出現意外。”
咚!
話音剛落,懸掛在無盡虛空中的那面戰鼓轟然大震,整個鼓面快速轉換著。
迎戰鼓停,避戰鼓鳴。
一面戰鼓,兩面,一面迎戰,一面避戰。
鼓音落下的時候,那道恐怖的威亦是緩緩消散了。
原本的眾人不過氣的那氣機如風而逝。
這一切仿若夢幻,僅僅幾個呼吸間便全部結束了。
一時間,眾人愣在了原地。
“竟然是因為這件事。”
“宗門的反應也太過了吧?”
沉默之后,有弟子一臉抱怨的說道。
因為一幅畫像,竟然敲響了宗門的迎戰鼓,害得所有人都驚魂失魄的。
現在想想,也不過是因為一人而已。
整座天樞門,萬千弟子,無數強者,竟然因一人而大干戈。
謝宸。
這一刻,這個名字再一次被眾人憶起。
“到底發生了什麼?”
人群中,自然不可能所有人都看到了虛空中的那幅畫像,有些迷茫的問道。
“任武行之子得到了隕神谷的辛,被一個人殺人越貨了。”
“誰這麼大的膽子?”
人群中,不明真相的人一臉震驚,在天樞城,還真沒有人不知道任武行的,他的兒子也有人敢殺?
是誰這麼大的膽子?
“跟我天樞門有什麼關系?”
眾人依舊很疑,不知道任武行的兒子被殺人越貨后,跟他們有什麼關系,害得整個天樞門如此興師眾。
難道說是我天樞門的人干的?
眾人當然都不是傻子,想到這里,忍不住打了個寒。
這也太可怕了吧?
“那幅畫像,正是我天書門的人。”
有弟子苦笑了一下,隨后眼睛看了眼四周,確定絕對安全后,小聲道:“你們猜是誰?”
“這個可猜不出來啊。”
眾人連猜都沒猜,因為這件事太大了簡直,竟然敢得罪神武境的至強者。
“現在天書門眾弟子中,誰風頭正盛?”
那名知道一些的弟子看著有些迷茫的眾人,邁著關子說道。
柯慎南?
見到他搖頭后,接著猜道:“檸溪?”
“你們難道忘了這次考核的事了嗎?”
那名弟子有點不耐煩的說道。
“難道是他?”
眾人相視一眼,微,吐出了兩個字。
“對,就是謝宸。”
那名弟子聲音的很低,小心翼翼的說道。
“那豈不是說手上掌握了隕神谷的?”
聽到這個消息后,稍稍沉默后,眾人又想到了另一層深意。
既然任天誅被殺,那麼他得到的辛自然在那個殺人越貨的人手里了。
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們天樞門異軍突起的謝宸。
怪不得啊。
隨后眾人輕輕一嘆,想明白了宗門為何因為一個弟子而如此興師眾了。
目的不是謝宸,而是謝宸手中的辛。
世人都向往長生,宗門的長老也不例外。
他們明著是在保護謝宸,倒不如說在保護關于隕神谷的。
否則的話,一個區區弟子,別說他謝宸天賦異稟,便是帝子出世,也不值得天書門如此大干戈。
說到這里,一切的疑團都迎刃而解了。
幽寂的夜空下,謝宸的臉蒼白如紙,他如今只能苦笑應對了。
宗門因為他敲響了迎戰鼓,可他一點也開心不起來,甚至有一種細思極恐的覺。
原本以為可以躲在天書門里,任武行一時半會不敢闖進來。
現在一看,天樞門也是危機四伏,顯然他手中的隕神谷辛已經得到了宗門的注意。
甚至一定是高層很關切這件事,他知道,丁奉尊者地位再高,在這種層面上,估計連旁聽的資格都沒有。
金雀。
謝宸搖了搖頭,將里的草吐了出去,一字一頓的道。
這是他對自己如今境的形容,天樞門明顯著想要獨吞這關于隕神谷的。
而他在天樞門,自然不敢外出,可在這里,何嘗不是一個牢籠?
他就如天樞門養的金雀一樣,甚至和年諸也差不多,一旦時機,宗門是說宰他就宰他。
進退維谷,舉步維艱。
這便是眼下謝宸的真實境。
“我得想個辦法了。”
他眸深邃,著高空中的冷月,心如冷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