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穿越時空 盛唐風流 第224章 合適的人

《盛唐風流》第224章 合適的人

“蒹葭蒼蒼,白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隨著清脆的琵琶曲調而起,珠簾之后傳來了一曲婉轉人的《蒹葭》。

那姑娘聲音一如天籟,曲藝更是超絕。

聲調相容,毫不突兀,這古人的曲子還得是古人來唱,那古韻之風令人神往。加之曲詞乃《詩經》名篇,曲中之意悉,不似前一首那般不知所云。白宋在珠簾之外甚是,待其唱罷時,不忍問了老鴇一句:“是誰教晴兒姑娘唱得一手好曲?”

老鴇聽了一副傲然姿態,傲人的脯:“自當不會是風月之所調教出來的,晴兒姑娘自小師從名士,豈能于一般風月子相提并論。”

“是從名士,卻又如何淪落至此?”

這一問讓老鴇有些尷尬,明顯回避著問題,尷尬地應了兩聲。

詢問之時,廳中又是一陣喝彩好聲傳來,客人們熱高漲,早已忘了先前的爭執。

再看珠簾里面,晴兒姑娘自知已完了今日任務,沒有與里面的王小花有任何流,默默地收起琵琶準備離開。

晴兒姑娘一回,樓下突然傳來一聲酒瓶碎裂的聲音。

忽然有一人帶著幾分醉意在廳中大喊:“艷詞爛曲,有辱圣賢!此間娼不知國恨,爾等斯文盡皆爛人!”

一聲話閉,場間忽然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看著場中說話之人,準備離開的晴兒姑娘也停住了腳步。

“你是何人?怎敢在此口出狂言?!”

只見那人約莫三十,一頭發,不修邊幅,但在醉意之中著幾分中正威儀之

聽人反問,便是一生冷哼:“爾等堂堂七尺男兒,卻于此艷曲之中拍手好,豈不知爾等學之時,這《詩經》乃圣賢所著!我泱泱華夏經歷千年,四書五經從來便是修治學之本,何時到一娼婦在此以艷曲彈唱?!我看爾等也是文人作伴,竟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也難怪我大唐邊地久戰不惜,全是賴你們這些溫鄉中醉生夢死的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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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敢辱我等?!”

“呸!”那醉人竟是當眾一口口水吐在那人臉上,“我不屑與爾等為伍!”

“來人!”樓上老鴇一看不得了,趕人。

從花樓各突然出來幾人,從四方包夾那鬧事的醉漢。

“且慢!”人群之中有人喝止,“此人雖有言辭過激,但所言并非毫無道理。如今邊地戰事張,我等不思報國也罷,但任有心再次聽娼艷唱《詩經》,實在是有些無度!這晴兒姑娘縱有天籟之音,也無資格唱我文人研修的文章。”

“是啊……這《蒹葭》取自《詩經》,一個青樓子來唱,實在是有些不妥。”

人群之中,疑慮之聲漸起,先前的喧嘩逐漸變了沉思。

“晴兒姑娘,此事你該給我等一個說法!”

突然間,矛頭轉向樓上的晴兒姑娘。

這些二五仔轉變之快,直接刷新了白宋的認知。

議論聲中,只要還敢夸贊晴兒姑娘的,那便是有辱先賢。

一群男子,誰還敢站在晴兒姑娘的一邊,紛紛在下方高舉反對三俗的義旗,對先前奉若神明的晴兒姑娘進行打擊。

場面失控了,剛才的一首曲子似乎引起了眾怒。

宜春院里的打手也不敢輕舉妄

老鴇也慌了,經營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

更有那晴兒姑娘,一人站在珠簾下一,便是不看其面容,也知此刻是心煩意

“晴兒,快走!”

老鴇急中生智,讓晴兒離開。

卻又被樓下的人聽到,人群中盡是大喊:“不準走!今日必須給我們一個解釋!否則拆了你的宜春院。”

人群之中,聲勢再起。

白宋在旁看得清楚,這分明是有人在從中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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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麼三五人在之人群之中起哄,轉眼就把事給鬧大了。

晴兒有些急了,忙慌地要去解釋:“諸位……諸位……小子絕無……絕無圣賢的意思。”

“你說沒有就沒有?你的艷詞濫調就是在迷糊世人,你就是個妖!”

“對!打倒妖!打倒妖!”

簡直離譜!

不是白宋管閑事,而是下面的家伙太欺負人了!

直接把白宋給惹了,看著下面一個起哄最熱鬧的,了鞋子就朝他當頭砸去。

白宋一鞋子甩在那人臉上。

起哄的聲音又小了些。

那人吐了口唾沫,面,撿起地上的鞋子怒道:“是誰,是誰丟我的!”

“是你爺爺我!”

白宋在樓上吼道。

“你……你是何人?!膽敢如此?你是要跟在場文人作對嗎?”

“老子就見不得你們這群大老爺們兒欺負一個姑娘!唱一首曲子就侮辱圣賢了?是你腦子進了水要疏通一下吧?!”

“你!”

“閉吧你,瞧你這三大五的模樣,也不像是個學過書的,就別在這兒裝文人了,讓你背一篇《逍遙游》的節選你會嗎?”

下方之人聽了一愣,頓時面

白宋沿樓梯走人群之中,大喊一聲:“剛才那個說什麼娼不知國恨的在哪兒?有種就給我站出來!”

那醉漢也不含糊,搖搖晃晃走到白宋面前,不屑地瞥了白宋一眼,又拱手道:“在下上儀,不知兄臺有何指教?”

儀!未來的宰相?

突然的信息白宋愣住了。

不過此時的上儀尚未仕,正是人生最落魄的時候。

白宋定神之后毫不慌。

“你說青樓子唱《詩經》便是有辱圣賢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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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有何不妥?《詩經》乃五經之首,乃男子修之本!豈能為一娼彈唱?”

“可笑!你可知《詩經》自創作之始便是為記錄民間歌謠而起?《詩經》本為曲譜,不過是流傳久遠只留有文字,《詩經》各中篇章本意讓世人所唱,而非與文人所誦讀。不過是你們這些自命文人之輩賦予各中解讀,妄家各中深意,自以為從中取得前人經驗,殊不知皆是為名篇畫蛇添足。曲譜本該唱,而《蒹葭》本就是一首歌,為何不能由子唱出?”

“胡說八道!你這小鬼竟敢對千古名篇妄加揣度!”

“妄加揣度?妄加揣度的是你吧。你可知《詩經》又分風雅頌三卷。所謂風,便是風月,本就是民間風月之事,《蒹葭》出自風之一卷,本也就是風月之曲,風月之曲出自風月之所,唱的是風花雪月,有此晴兒姑娘的風月之聲,乃天下最最契合的人!此曲不由晴兒姑娘所唱?難不給你這油膩的中年酸腐來唱?豈不知你一張口,老子隔夜飯都要吐出來!”

“好!”

白宋一通機關槍打完,人群中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好聲。

那聲音是干凈清涼的山泉,沒有一氣,在花樓之中尤為惹眼。

一瞬間,所有人都看著聲音傳出的地方,竟是個穿著男裝的小姑娘。

白宋也看了過去,就見一群姑娘的簇擁下,桑桑和白站在那兒傻乎乎的。

這兩個丫頭怎麼來了?

白宋狠狠的一瞪眼,就是在告訴兩人,待會兒再來收拾們。

一陣心虛,先前聽哥哥在場中侃侃而談,說得那些男人啞口無言,心里暢快,所以忍不住出聲來,卻是把自己給暴了。

小丫頭不懂這些人在爭個什麼,只知道這麼多男人欺負一個姑娘就是不對。哥哥此時能為姑娘仗義執言,便是個大大的好人!

所有人都被白宋的氣勢給鎮住了。

而眾人之中,大部分人都是二五仔,墻頭草,看況選立場。

這會兒白宋懟得上儀放不出個響屁,也就偃旗息鼓不再張揚,生怕場中小子突然調轉槍口朝他們開火。

儀是真的被鎮住了。

倒不是因為什麼風月之曲?

而是聽白宋說《詩經》乃是被世人所過度解讀。

此番言論,正是擊中他年時初學《詩經》時的困

只是當時的上儀只能把困藏于心中,久之便忘了,卻是不敢像白宋一般刻在心底,又毫無晦地說出來。

一時間,上儀有些失神,白宋一番話竟是不經意點醒了這位未來的名臣。

沉默之后,酒醒了許多,對白宋一拱手,落寞而去。

而在二樓上,珠簾后的人默默地看著那個背影。

不知是否是心中,居然從那個背影中到了一悉。

今日若非此人相助,自己還不知如何收場?

“媽媽,我想見一見下方公子。”

……

此刻廳中,客人們紛紛散場,今日鬧事大家臉上都沒彩。

宜春院的客人雖是走了,但晴兒姑娘的名聲保住了。

這些客人,走了還會來的。

而白宋,則是揪住了白的發帶,掐著的臉蛋兒:“扮男裝是吧?逛花樓是吧?跟蹤我是吧?皮是要哥給你松一松嗎?”

“哎喲哎喲……痛痛痛……”小妮子苦不迭,哭喪著臉,“哥,桑桑也來了,你怎麼不教訓?”

“不用想,主謀只有你一個!桑桑,你說是不是?”

桑桑在一邊站著,低著頭:“白大哥,桑桑不來的,是白偏要來,還非拉著我。”

“桑桑!你這個叛徒!哎喲喲……哥,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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