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地下大清洗進行到第三天，皇宮終于傳來旨意讓白宋去宮中一趟。

拖了這麼久，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看到夫君上了去皇宮的車轎，明珠郡主心里還是七上八下的，就算已經多了兩天時間做準備，但依舊很害怕面對夫君。

白宋也想去皇宮見見李世民，畢竟這次清剿行是針對自己來的。

主跟皇上通一下，可以化解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在車上，白宋已經想到了該怎麼坦白。

他掌握的勢力無非是尋個安心，在長安城錯綜復雜的環境下，沒有屬于自己的報網也活不了這麼久。

這不是白宋才有的，幾乎所有的大臣，所有的大勢力都有類似的安排。

相信老老實實地說，真誠一點，李世民能夠理解。

而白宋也知道促今日局面的不是李世民，而是朝堂上各方勢力已經把北定王府假定為了公敵。

所以今天進皇宮，白宋還是十分輕松的。

而白宋萬萬沒有想到，今日宮并不是談論什麼政事，而是李世民生病了，躺在床上起不來，特意讓白宋過來治病的。

這時候白宋才知道李世民是兩天兩夜沒有合眼，是有心事郁結在，不得舒緩才有了現在的況。

不過這也不算什麼大病，白宋開了一副藥，李世民服下之后立馬氣好轉。

李世民邊的太監換得勤，又是一個老太監，卻沒見過白宋神妙的醫，驚訝地對白宋豎起了大拇指。

“白大人果然神醫吶，外界傳言果然不虛。”

說著，趕走到皇上邊，問：“皇上，您覺如何了？”

李世民著額頭，舒了一口氣：“好多了。”

白宋皺眉：“皇上病癥不過暫時緩解，若不能找出病除，只怕以后還會再犯。”

“病……”老太監張問，“白大人，那現在皇上的子。”

“皇上的病在心，心病不除，頑疾纏。”

“心病？皇上，您好端端地怎麼就有了心病？您有什麼不順心的，給老奴講講嘛。”

這個老太監心是好，但也多聒噪了些。

李世民皺眉不耐煩，擺擺手讓老太監退下。

老太監磨磨蹭蹭離開，李世民指了指自己床邊的凳子：“自己坐。”

白宋過去坐下，認真地打量了李世民一陣：“皇上，之前都好好的，怎麼數日不見，這般憔悴？”

李世民深吸一口氣：“朕雖貴為皇帝，最近卻發現也有許多事無法掌控。”

“皇上也是人，是人就有窮極之時，哪有什麼事事順心？皇上不必要求太高，過于苛待自己，凡事隨一些，這些病痛自然會遠離。”

白宋說著，一半場面話，一半真心話。

李世民看看白宋，說道：“你搞的那些人手，你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嗎？”

白宋搖搖頭：“一開始想要解釋，現在一想卻沒必要解釋了，解釋多了，反倒惹皇上心煩。臣能說的就一句，自始至終，白宋從未有過不臣之心。”

李世民點點頭，看著白宋嘆了一聲：“可惜李承乾數年為伴，也學不到你上十之一二啊。”

白宋沒有回答，沉默著不知思量著什麼。

突然，李世民開口：“白宋，你可知朕因何而有了心病？”

“請皇上明示，臣也好對癥下藥。”

“有一個黑影始終縈繞在朕地旁揮之不去，讓朕寢食難安吶。”

“……黑影？”

白宋一時間沒有明白，想了很久，終于意識到了什麼，特意放開知搜索四周。

確定周圍沒有任何人能夠聽之后，白宋才說：“皇上指的是那個東瀛人？”

李世民皺眉掃了一眼四周。

白宋說道：“皇上放心，四下無人。”

李世民聽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朕……朕親眼目睹皇城口那一戰，深不安。未曾想連你都不是他的對手，這天底下還有誰能限制住他？”

白宋恍然，沒想到皇上是因為看到了幾天前的皇城口一戰而心生暗疾。

雖然有些吃驚，但一切都在理之中。

皇上終究是一個凡人，見了東皇那樣的玄乎其玄的功法，自然會覺到力。

東皇早就已經超越了凡人的范疇，至于自己跟東皇孰強孰弱，這真的不好說。

之前在皇城口，白宋掰斷了東皇一手指，但那不能說明什麼。

白宋都不知道自己賭上命會發出怎樣的戰斗力，更不清楚東皇全力施展是一種怎樣的天地異變，兩人手，沒有分出生死，就不可能判斷強弱。

李世民眉頭皺：“朕乃一國之君，如今有一人可輕而易舉地取朕的命，朕卻沒有毫防治之法，這何其可悲，何等笑話？”

“皇上不必擔心，既然他還留在皇上邊，自然是有求于皇上。”

“若有朝一日他突然變心呢？那時候朕恐怕一閉眼，便永遠看不到明日的太。這天下豈不作一團？”

“皇上，還有我呢！”白宋安一句，“臣沒學過功夫，但一天地造化，以前總想自己也沒練過武功，老天爺給我一功力有啥用？到了現在算是明白了，冥冥之中，上天自有安排，可能臣這一功力就是用來限制那個東瀛人的。只要有臣活著，他就絕對不敢胡作非為。”

“白宋，你與那人到底誰厲害？你有沒有把握殺了他？”

白宋先是沉默，思量了好一會兒抬起頭說：“臣沒有把握殺他，卻有把握治他。”

“哦？快說給朕聽聽。”

“皇上可還記得皇城之戰，大宗師徐化半仙時引發的天雷降臨？”

“記得，那能說明什麼？”

“此乃武道巔峰的最后一次考驗，乃是天劫。以臣觀察，那人功力已無限接近于坐化時的徐化，若能迫其使用全力戰斗，或可再次引發天劫。天劫落下，此人必被天劫化作灰燼，到時候，不需要誰手，他也要灰飛煙滅。”

“此計甚好！白宋，你定要為朕把此人除掉。”

白宋點點頭，正要接下這份差使，突然想到了什麼，反問一句：“皇上如此畏懼東皇功力，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