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宋病了，自離開皇宮之后。

雖然白宋沒有將自己回到長安的事公開，但總會有人得知消息。

所以來北定王府探的人偶爾會有。

一切都顯得很平靜。

直到李承乾不知從何得到了消息，也跟著來探。

這是李承乾又一次來北定王府，上次跟明珠郡主的對話歷歷在目。

白宋在后院房中單獨見了李承乾。

李承乾看到白宋臥倒在床，也不知是真病還是假病。

師徒二人的重逢，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白宋則是看著李承乾的，看著他一瘸一拐的樣子，到有些陌生。

的確，現在的李承乾有些陌生，至跟白宋記憶中的模樣完全不同。

他在白宋面前沒有站在明珠郡主前的那種慌，反倒昂首，盡可能多地展現出自己男子漢的氣概來。

不知道在哪個時候才是他真實的一面，或者兩次都是裝出來了。

沉默了一會兒，白宋淡淡問道：“是白讓你來打探我的況嗎？”

一句話，李承乾便皺起了眉頭，不知該怎麼回答。

白宋則是從床上坐了起來，他自然不是真的病了，而是認真說道：“你父皇說我當不了皇帝，因為我這人有太多。而你李承乾也當不了皇帝，因為你也有自己的癡，要當皇帝，必須把自己僅存的都丟了，才能真正地當好皇帝。之前我還不是很明白，但現在一看，反倒驗證了皇上的說法。

白也當不了皇，因為還有自己的，所以我只需要稍稍利用一下對哥哥的關心，就能讓出馬腳來。至于你嘛，那就更容易被人利用了。你明知道白對你只是利用，卻還是甘愿為而活。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是為了而造反，還是為了自己而造反？”

“先生在說什麼？學生是一句都聽不懂。”李承乾咬牙回答。

“是時候作出一個選擇了。”白宋半瞇著眼睛，“如果讓你在白和皇位之間選擇一個，你會選擇誰？”

“當然是白姐姐。”李承乾沒有猶豫，直截了當地回答。

“真的？你是一點兒都不猶豫？”

“真的！先生若是真的在意白姐姐，就應該知道我才是白姐姐最好的歸宿。”

“的歸宿是皇后，你現在位子岌岌可危，沒有得到皇位之前，不管你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徒勞的。相信白也是這麼跟你說的。”

李承乾表凝重，但無可否認這是事實。

“先生的意思是讓學生主出擊，早日完對白姐姐的許諾？”

“這是你自己的事，所以要你自己去理解。但我們師徒一場，當師父的總要勸說一句，你應當小心一些。”

李承乾一想，抱拳拱手：“學生自當明白先生的用意，既然先生并沒有生病，那學生也就不多打擾了。”

說完，李承乾回頭轉，一瘸一拐地離開。

看到李承乾離開的背影，明珠郡主從屏風后走了出來。

明珠郡主表有些驚訝，看著白宋驚嘆道：“夫君，您跟太子說這些，莫不是要他去送死？如果沒有萬全的準備，太子起勢絕對不會功。夫君說這些話給他聽，就是在推波助瀾啊。”

白宋半瞇著眼睛說：“他的選擇讓我不滿意。如果他選擇當皇帝而放棄白，或許我會幫他實現他心中所想。可是他寧可不要江山也要纏著白，看來是勸不回頭了。我是不可能將白給這麼一個人的，既然他不能回頭，那我只能選擇保護白了。雖然這個決定很艱難，也很不仗義，但選擇就是如此，只要有對比的事，總會出現重要和不重要的那個。”

明珠郡主突然覺此刻的夫君稍顯陌生，尋常時候絕對見不到夫君如此絕之時。

“只要太子死了，白就能意識到不管自己如何努力都沒法真正地為皇帝。因為百姓深固的思想里，無論如何都是無法接一個外姓的人。白自知沒了希，就會回到自己該走的路上。”

白宋說完，看著明珠郡主，似乎在等著的判斷，不知白宋的計劃是否可行？

明珠郡主想了一會兒，輕聲問道：“那我們現在去做什麼？”

“太子起勢之日，就是我們離開長安之時，所以收拾好行李，準備跟我一起去薊縣吧。”

“夫君不看最終結果了？”

“不必看了，因為歷史不會出錯，出錯的只是我一廂愿罷了。”

明珠郡主不懂夫君的話，猶豫著又問：“那白呢？”

“白若明白了我的心思，自然會回來認錯。”

……

對大唐未來的發展，白宋此次表現得非常肯定。

北定王府開始休整，長安城外早早地準備好了離開的車馬。

白宋一直再也沒離開過北定王府，也不見任何客人。

原以為會多停留一些時間，結果卻只等了兩天。

一早，許多士兵朝著皇宮集結。

當日，長安各門無人值守。

白宋隨即帶著家人離開長安，坐上了去幽州薊縣的馬車。

這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本來好像問問今天是幾年幾月幾號，可想想又有什麼值得在意的呢？

今日離開長安，長安卻迎來大雪。

隊伍中除了北定王府的一些下人之外，北離、白蜂、火凰、久等人都沒有出現。

邊只有一個明珠郡主。

車廂有一個位子是給白留的，白宋相信總會跟來。

現在，白宋算是得償所愿，但邊的明珠郡主似乎不太滿意。

“怎麼？始終是有些不甘心？”

明珠郡主搖搖頭：“其實知道夫君能開心，妾都是開心的，妾能為夫君放下心中的執念。相信白妹妹也一樣。”

“說是如此說的，可我看你的氣怎麼不太好，有點兒強歡笑的意思。”

明珠郡主淡淡一笑，突然低頭看了看自己肚子，溫都了，一切盡在不言中。

“郡主是有孕了？”

明珠郡主甜甜一笑：“真正讓妾放下一切的是腹中孩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