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瞪大了眼睛往前去,只見營地燈照的范圍邊緣,一只黑的狼在緩緩前進,起初只能看到個剪影,漸漸的這個剪影變得清晰,黑的皮反襯著月的余暉,四只爪子壯有利,它的眼睛是紅的,每走一步都給人無盡的迫。
副駕駛拿起槍剛剛將槍筒出窗外,還沒等瞄準呢,一只狼突然從車門下跳起,咬住了槍筒,不停的搖晃著,試圖搶奪他手里的槍。
劉明大喊道:“靠后。”
副駕駛聽后趕將背靠在椅背上,盡量的向后仰起,劉明抬起右手剛剛換上彈夾的五四,對著窗外的狼頭連開三槍。
那只狼在劉明抬起手的時候就松開了,也幸虧是松開了,這才躲過了兩顆子彈。當劉明再次往前看的時候,那只狼王出現在他車頭的正前方,大概二十米左右的距離,這次他看清楚了,他終于確定這只狼就是狼群中的狼王,他不知道的是,這只狼王還有一個名字,它——小黑背。
小黑背站在車頭前,眼睛盯著劉明,與劉明對視。
劉明很尷尬,面前是風擋玻璃,正正的開槍要先打爛玻璃才能殺狼王,否則沒辦法。如果從門窗頭或者手出去開槍,別說開槍了……可能剛剛頭就被咬了。
就在劉明琢磨著怎麼殺狼王的時候,對講機里面傳來了后車副駕駛的聲音,他驚恐的對劉明說道:“明哥快跑,這些狼故意拖延時間,右后有三只狼在啃咬胎……”
聽到這,劉明就被嚇到了,至于后面說的什麼,他本沒聽下去,發引擎踩著油門就沖向對面的狼王。
后車副駕駛化駕駛員,隨其后。
小黑背見車輛啟車燈亮起的瞬間,它弓起子向前奔跑幾步后縱一躍,靈敏的跳到了機箱蓋上,站在機箱蓋的風擋玻璃前翹起了后撒尿,像狗一樣,這泡尿撒在了劉明的“臉上”。
劉明被氣到暴怒。
在車子提速前小黑背靈敏的跳下車,看著兩輛車快速北上逃走,它站在原地看著遠去的兩輛車,很快邊就聚集了一群狼,足足有幾十只。
開始聚過來的都是年輕力壯的狼,后來又出現了一些年邁的老狼和崽,幾十只狼一起看著北方,在小黑背仰頭長嘯之后,幾十只狼跟著仰頭長嘯,聲音劃破夜空飄向遠方,開著車逃走的劉明被這聲音嚇到忍不住深踩油門,只想快速逃離這里。
周圍的藏羚羊群原本睡的很舒服,突然聽到這麼多狼一起,嚇得紛紛起,遠離這片區域。
兩輛車遠去,尾燈消失在夜中。
原地還留著某人半死不活的,小黑背走向他,周圍的狼很自然的讓開一條路,此時的他仍舊沒有完全斷氣,但是已經變得殘破不堪,口一起一伏看得出來他還在呼吸。
小黑背盯著他看了幾眼,然后后退了幾步。
周圍的狼群跟著后退,讓出一片空地。
就在這時,狼群中走出一對年狼,公狼倒是健壯如初,而那只母狼是一只瘸狼,仔細觀察會看到后有個沒有完全愈合的彈痕。
這個彈痕就是被眼前這個“人”開槍打的,公狼隨著狼群捕獵,母狼在中照顧剛剛會跑的小狼,陪著小狼在邊玩耍,結果就被劉明的人發現了。
母狼為了保護小狼,心甘愿的當餌,中槍后劉明開著車追母狼,母狼本以為這樣就能引開他們,結果就是躺在地上的這個“人”,活捉了幾個小狼崽,將救援用的地錨從小狼崽的上串過,活活的架在火堆上烤吃了。
對于這對夫妻而言,它們的是“中年喪子”的狼生,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出生還不到一百天的孩子被人殺死活烤。
小黑背帶領整個狼群從羌塘北邊與可可西里界,追了數百公里穿越了整個羌塘,才有了今晚的圍剿獵殺。
而今晚,僅僅是個開始。
兩只狼在狼群的見證下,將地上半死不活的“人”扯斷了胳膊、咬爛了肚皮、扯出了腸子、咬碎了蛋蛋,就是不給他一個痛快。
小黑背走在剛剛的戰場上,它低頭親吻每一個慘死的同伴,然后在洼地松的地方開始用前爪刨土,周圍的狼看到后,湊過來一起刨土。
挖土打對于狼來說,是再悉不過的工作了,以前挖土打是做狼窩,而這一次,是埋葬同伴。
前排的狼將挖出來的土刨到了后,后面的狼又將這些土刨到更遠的地方。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挖掘,終于挖出來一個深度超過一米,直徑超過三米的“巨坑”,“巨坑”呈碗狀。
小黑背親自率領同伴將死去的狼拖拽到坑里面,一只……又一只。
當現場所有死去的同伴都被安葬在坑里后,眾狼圍繞在坑邊仰起頭對著夜空長嘯,它們用這種方式向自己的族人默哀,用這種方式向自己的族人道別。
在月下,小黑背帶頭刨土掩埋同伴的尸。
兩個小時后,地面上的坑已經被填平,上面留下了麻麻的腳印,這些腳印是為了將泥土踩實,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同伴的軀在死后不被其他當食。
地表殘留著一人類的尸,還有一桿狙擊獵槍,靜靜的放在尸邊,這幅畫面有些諷刺了,獵人拿著獵槍卻死在了狼群的手里。
東方的天空泛起了魚肚白,狼王小黑背帶著幾十只狼沿著車轍一路向北,太拉長了它們的側影,狼群中,那些不太懂事的小狼力似乎是最好的,它們跑前跑后玩的不亦樂乎,一只鼠兔鉆出,就被這群玩耍的小狼發現了,它們興的奔跑過去,還沒等靠近呢,鼠兔鉆回了,這些天真的小狼就開始在邊挖呀挖呀挖。
走遠的狼群中,總會有那麼一兩只母狼走的很慢,對著玩耍的孩子們上一聲,大多數小狼聽到聲都會看一眼大部隊,然后隨其后的奔跑。也有那麼一兩只固執的,就被“媽媽”咬著脖頸上的皮強行帶回隊伍。
回到隊伍后,這些小狼又開始跑前跑后,只有幾個月的年。
蒼云峰的營地。
小胖起床后從皮卡后尾箱的冰柜里面拿出了速凍餃子,在小胖煮餃子的時候,大山、王海、龍一、潘帥幾個人相繼起床,洗漱后開始收整營地。
皇甫陵這邊第一個起床的是黑口罩,隨后是韓浩杰,韓浩杰本來不打算干活的,但是黑口罩命令他人干活,他不敢不聽話,于是上“同花順”、“同花”、“豹子6”……四人極不愿的過來幫忙。
吃過早飯后,蒼云峰在地圖上標注了幾個點,準備前往“多格錯仁”的方向行駛,大概方向就是繼續北上,是向東北方向前進。
在規劃路線的時候,蒼云峰故意標注了兩條路,第一條路是藍的路線,從“多格錯仁”(湖)的左側北上,這條路線是給眾人看的,他拿著平板電腦在開出發前集會議的時候,告訴大家的消息就是走這條路,實際上蒼云峰要走的是右邊這條紅的路線,這樣可以節省一天的行程。
之所以要這麼做,蒼云峰還有另外的目的。
避開皇甫陵等人后,蒼云峰拿著平板電腦找到宋老說道:“今天你要聯系守財奴了吧,讓他在荒野俱樂部隨便找一支隊伍送資到月亮湖,隨便哪支隊伍都行,對于送裝備這種事,他們都很擅長。”
宋老道:“我還是得選個靠譜的隊伍,我孫暑假沒事做,從那得知我又來羌塘了,這小姑娘說什麼都要過來找我,我讓在家里快點準備一下,準備好就飛拉薩等著,俱樂部的車隊到拉薩的時候把帶進來。”
蒼云峰問道:“你孫?就是宋欣然?要過來?這孩子多大了?前幾年見面的時候,不是還在上高中麼?”
“現在上大學了,已經快20歲了。”
蒼云峰道:“老東西你的實際年齡到底是多大?看你份證信息,你才五十大幾歲,還不到六十啊,你是不是謊報年齡了?”
宋老“呵呵”笑道:“誰不想年輕點啊,對吧。”
“見過孩子藏年齡的,沒見過哪個老頭不要臉,還搞這套。”
宋老轉移話題道:“別討論這個了,你快點想想,除了必要的裝備外,還要帶什麼?”
“必須是你的臺子,不用太好的,十年左右的就行,在海拔這麼高的地方,晚上整上一小口睡的舒服。”
宋老很不爽的說道:“你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理由騙我的茅臺。”
“你習慣就好了。”
一旁看書的程諾收起上的書,看向宋老問道:“您孫真的要過來麼?這里條件這麼艱苦,會不會覺得不適應啊?”
宋老笑呵呵的說道:“這丫頭從小就跟著我東跑西跑的,羌塘這地方三年前就來過了,還是能吃苦的。”
程諾繼續問道:“也是從這條路進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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