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被點到名的聶昭正在醫院手室外的走廊里煙，邊還跟著十多個保鏢。

一個小護士瞧他一眼，臉頰泛紅，怯生生的上前。

“你好，這里止吸煙。”

聶昭聞言挑眉，將煙掐滅，“抱歉。”

小護士見他看過來，臉頰更紅，“能，能理解的，家里人做手，家屬一般都會覺得心煩。”

說完，小護士多問了句，“里面是你什麼人？”

聶昭輕笑，“侄子。”

小護士，“……”

好大一個侄子。

小護士正無言，手室燈亮起。

不多會兒，接管萬恒的主治醫生從里面走了出來，邊摘口罩，邊向聶昭走去。

醫生不知道聶昭跟萬恒的關系，只知道剛剛登記家屬那欄，兩人填的是親屬。

醫生正準備語重心長的跟聶昭待兩句，就聽到聶昭冷聲問，“還活著嗎？”

醫生一愣，面部表僵住。

醫生行醫三十多年，自認為經見過的病例也不算，但家屬把擔憂的話問的這麼清新俗的，實話實說，這是第一次。

見醫生不說話，聶昭臉略沉，“死了？”

醫生輕咳，“沒有，手很功。”

聶昭點頭，“沒死就行。”

醫生看著聶昭，又看了下他后的十多個保鏢，一不好的覺油然而生，秉承著醫者仁心，醫生抬手推了推自己的邊框眼鏡，神嚴肅的問，“我多問一句，您跟里面的患者是什麼關系？”

聶昭垂眸看對方，表十分自然，“叔侄關系。”

醫生，“叔侄？”

聶昭面不改，“小叔，輩兒大。”

醫生噎了下，沒從聶昭臉上看出什麼蛛馬跡，尬笑著說了幾句萬恒的手況，轉往醫生辦走。

走了幾步，醫生轉頭給站在聶昭邊的小護士使眼。

小護士見狀，忙拔上前，“王醫生，有什麼事嗎？”

醫生低聲說，“這個病人你盯點。”

小護士，“您不是說手很順利嗎？是擔心并發癥嚴重？”

醫生掃聶昭一眼說，“不是，我總覺得他這個小叔不是什麼好人。”

小護士順著醫生的視線看去，瞧見聶昭，看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臉上剛消的紅暈再次重現，小聲嘀咕著說，“沒有呀，我覺得人他長得像好人的。”

醫生擔心自己識人有偏頗，虛心求問，“哪里像？”

小護士，“長得多帥啊。”

醫生，“……”

聶昭難得當一次好人，事無巨細，盡責盡職。

萬恒醒來的時候，是下午黃昏。

聶昭站在窗前打電話，萬恒看著他的背影，頭微微偏了下，出聲慨，“現在的黑白無常長得可真高啊，而且還穿襯衫。”

聶昭正在打電話，聞言轉頭。

在看到萬恒像二傻子一樣呆愣的表后，對著電話那邊道，“人醒了，但好像傻了。”

跟聶昭打電話的人是周易。

周易聽到聶昭的話，還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什麼？”

聶昭沒理會他，直視著萬恒問，“我是誰？”

萬恒麻醉劑沒過，朝著聶昭咧笑，出一排齊刷刷的大白牙，“大哥，你是黑無常還是白無常？應該是白無常吧？我看你長得白的。”

聶昭眼底揶揄一閃而過，好整以暇的看他。

萬恒繼續道，“在咱這邊過日子是不是需要上面給燒錢啊？我沒有子孫后代怎麼辦？是不是需要自食其力去打工？”

聶昭嗤笑，問周易，“聽到了嗎？”

周易隔著電話輕挑了下眉梢，似笑非笑，“弄死吧，留著沒什麼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