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說話的時候看著空的舞臺。

云朝從他的語調里聽出了悵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寬他。

聞朗明里暗里也說了，clare先生大概率要坐一輩子椅。

大約一刻鐘后，音樂會開始，劇場燈熄滅。

小提琴聲音舒緩悠揚，如流水，靜靜流淌，起承轉合，皆是韻味。

云朝不大懂古典樂，陪clare先生聽著。

用余看了他一眼，昏暗的線下，他似乎聽得很認真很沉浸，一不茍。

幾首曲子下來，云朝困了，開始打瞌睡。

打了幾個哈欠，在音樂聲中睡著。

睡夢里，夢到小桃子長大了，穿著漂亮的小學校服，牽著小桃子的手一起出去吃飯。

剛走到客廳外，小桃子了一聲：“爹地回來了！”

云朝一抬頭，看到一輛黑京牌車停在大院里。

車門打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從車上下來，著熨燙工整，影高大俊朗，逆著夕的余暉，扣好西裝紐扣。

“爹地！”小桃子飛快沖他跑過去，張開雙臂。

男人彎下腰，抱起。

云朝嚇一跳，貝紹樓！

是貝紹樓！

“朝朝。”他抱著小桃子，往走來。

“不，別過來……別過來……”云朝慌慌張張往后退。

別過來！

別抱的兒！

囈語中，云朝雙手在空氣中：“別過來！”

忽然，的手被一只大手按住！

云朝一個激靈，醒了。

眼前，是劇場，邊是clare先生。

剛剛做夢了。

此時正好是音樂劇中場休息時間，眾多觀眾起去洗手間。

云朝轉過頭，這才發現自己靠在clare先生的肩膀上。

連忙抬起頭，抱歉道：“對不起，clare先生，我不小心睡著了。”

“學藝的，看上去沒什麼品味，聽個音樂會都能睡著。”

“……”

“剛剛做噩夢了？”

“嗯，不小心夢到了一些厭惡的人。”

“哦？我猜，男人？”

云朝腹誹，您還會猜。

云朝沒說話，clare倒低低笑了一聲，也沒再說什麼。

他順手擰開保溫杯杯蓋，將杯子遞給：“喝點水，驚。”

“謝謝。”

云朝還在恍惚中，沒有從剛剛那個夢境里醒來。

夢是假的，但夢境卻那樣清晰。

寶貝穿著很漂亮的小學校服，校服很好看，是套。

但是，怎麼能爹地呢？

竟然又夢到了那個人，十年印記，像通紅的烙印，烙在的心臟上，輕易無法抹去。

云朝喝了一口水驚。

剛喝下水，不對……

云朝瞪大眼睛，這保溫杯是從莊園廚房拿的，是clare先生的杯子！

不久前，clare還用它喝了水。

……

云朝頓時手足無措，人一慌神，做什麼錯什麼。

竟然用了clare先生的杯子！

尷尬得想找個地鉆了。

表面上，云朝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擰好杯蓋，將杯子還給他。

clare先生看上去很坦然，毫沒有意識到的小作，自然而然地接過遞回來的杯子。

男人正低著頭看手上的節目單，再過十分鐘是下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