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似乎非常的疲憊,跟著雲燁回到了兵部大堂,把胖胖的子往躺椅上一扔,就打算靠著暖和的爐子睡覺。
雲燁扔過來一條毯子,就開始理自己的公事,理了不大一會,就看見李泰直地坐著,兩隻眼睛瞪著爐子發呆,雲燁本來不想說的,見到他這幅樣子就端著茶壺坐到他對面說:“綵娛親啊,累不累?好兒子不是這麼裝的。”
李泰搖搖頭說:“沒有,我老孃本就不需要,和我爹如果沒了對手纔會傷心難過,如果有對手,他們本就不需要我去安。”
雲燁點點頭,確實就像李泰說的一樣,整個一生都活得驚險刺激之極。
“我只是忽然發現蒸汽機和你的爐子差別不大,蒸汽傳導的距離越遠,就會損失一部分力,就在剛纔我有了新的想法,這些天,你有事沒事都不要來找我,高溫封這件事我也有了一個主意,必須要重新試驗一下。”
說完話不給雲燁任何開口的機會,推開門就走了出去。
這就是在逃避了,李泰打算把自己關進自己的小樓裡自天地,不管外面的風風雨雨了,就在剛纔,到皇后強烈的警戒心的不只有雲燁,李泰也到了,別人這樣李泰不在乎,可是母親這樣,就讓他覺得自己到了很大的傷害。
雲燁坐下來繼續辦公,直到明月初升這纔將所有的公務理完,
李義府端著一鍋粥走了過來,從東閣走到這裡路途可不算近,砂鍋的外面裹著厚厚的一牀小小的棉被,這傢伙似乎很悉這一套。
“先生,弟子熬了一鍋稀粥,糯稻米,熬煮之後最是粘稠,您一定會喜歡的。”
雲燁笑瞇瞇的看著李義府手法練的拿出兩隻銀碗,兩隻勺子,裝米粥的手法簡直帶著一子,這傢伙能把生活都變得有詩意,確實算得上是一個人才。
米粥熬煮的確實不錯,一部分米粒剛剛開了花,另一部分卻已經徹底的煮化了,所以香濃和彈牙這兩種覺備。
就著書院著名的醃蘿蔔條子,一碗粥讓人全都暖洋洋的。
“先生,您也是知道的弟子正在著述《隋書》,對隋煬帝楊廣的最後判語有些拿不準確,聽說先生對楊廣的功過有其他的看法,所以弟子特意冒昧的過來求教一下。”
雲燁笑了一下,確實啊,世人對楊廣多有詬病,貪奢逸了主題,東征高麗了罪大惡極,開鑿大運河了禍國殃民,唯獨看不見東征和開鑿大運河的意義之所在,也許不是看不見,而是人爲地忽略了……
就在雲燁整理一下思緒打算開講的時候,眼無意中掠過李義府的面頰,這傢伙一副驚喜加的好學生模樣立刻讓雲燁變得警惕起來,這個混蛋做李義府,外號做人貓……
“滾!”雲燁找了一牙籤剔著牙,今晚的蘿蔔條子有些柴。
李義府大笑起來,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居然讓他從椅子上到地上,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一邊拍手,一邊還把踢騰兩下,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艱難的攀著桌子對雲燁說:“不愧是我的先生,比長孫無忌強的太多了,不過,學生還要請教一下,學生的表都是對著鏡子苦練過的,該說的話也是千錘百煉的思索過的,應該沒有造作的分,而誠懇這東西先生早年就給學生講過,學生自認得到了其中的三味,米粥也是弟子清教了無數大廚,也請教了無數的老嫗,將兩者的髓結合之後,就出現了現在的這鍋粥,在長孫無忌那裡無往而不利,爲何在先生這裡就原形畢?您喝了粥,佔了便宜,而後一個“滾”字,簡直就是神來之筆,讓弟子的全部心化爲東流水。何也?”
雲燁扔下手裡的牙籤鄭重的對李義府說:“你的心機過深了,這對你的壽數不利,這句話其實不是在說你,而是之推老先生曾經對我的評價,乃是金玉良言,今夜看在這鍋粥的份上轉送給你,好好地記住了。”
李義府見雲燁說的莊重,連忙站起來,整理好了衫躬候教。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那時還是一個年,飛揚跋扈,意氣風發,站在雲府門前,抱拳向我說:弟子李義府見過先生!後跟著你的老父,老母,還有你憨厚的兄長,你兄長手裡提的公還在撲棱翅膀……
你考了書院的第一,不要玉山先生的碑帖,不要離石先生的畫作,獨獨提出要吃一頓大唐國侯親自下廚做的飯菜!一個高傲的年人想要白傲王侯之心已經昭然若揭。
我當初之所以設立那個獎勵條件,其目的就是要激揚年之氣,你做到了,書院裡比你才氣好的人有,比你智謀深的人也有,而今他們在那裡?
大浪淘沙啊,我在漢水渡口看到王玄策全家就要被押解上船,遠竄到遙遠的趾,作爲他的先生,我的心裡就充滿了悲傷。
馬周給我的陳書,可謂字字淚,張諫之給我的哀告書更是讓我的心痛如刀割,遙想當年,他們在書院的時候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啊。
馬周在高位,卻惶惶不可終日,因爲他是一個沒有基的人,作爲書院的棄徒,如果沒了陛下的支持,他早就碎骨了,現在淪落到吃一隻,都需要陛下親自給他備註的地步,李義府,你覺得這值得嗎?
所以啊,李義府,不要過早的顯出自己的才華,尤其是現在,起你的羽,收起你的爪子,低下你的頭顱,不急躁,不冒進,不貪功,一個員到了四品以上拼的不再是高顯爵,而是看誰在位的時間長,只要你守住本心,慢慢的升遷,哪怕沒有顯著地功績,到了你五十歲的時候,你就會自然而然的進宰相的羣,還沒有人會說你一句閒話,記住了,莫要貪功,寧可不思進取也不要貪功冒進,王玄策,張諫之前車不遠啊!”
李義府靜靜地品味著這些話,長嘆一聲拜伏於地給雲燁大禮參拜,而後說:“學生明白了,只是有些時候,不由己啊!”
雲燁笑道:“之所以被牽絆,那是因爲你德行有虧,能不能甩掉牽絆,就要看你自己了,那個人也很厲害。”
李義府怵然一驚急急問道:“弟子深牽絆之苦,還請先生明示。”
“福禍本無門,尤人自招取,你當初貪圖便宜,現在深其害也是公平的,那個人我也惹不起,也不想惹,你自己保重吧!”
李義府抱著砂鍋出了雲燁的大堂,掩好房門之後,瞅著天上的星星冥思苦想,心裡急躁的快要裂開來,以前還認爲牽著自己這條線的人是先生,現在才知道不是,到底他孃的是誰?先生都不願意惹得人在大唐很多嗎?
小武聽不見李義府的咒罵,聽見了也只會是當做他在唱歌,心極度愉快的將李義府名下的幾紅線一的連接到應該連接的位置上,看著整張地圖上剩下的幾條紅線嘆了口氣,先生不允許阿史那家族重見天日啊。
於是就將阿史那家族從大地圖上取下來,轉移到另外的一張地圖上,而這一張地圖的名字和那張《大唐全輿圖》完全不一樣,因爲那張圖的擡頭赫然寫著《白玉京》三個紅的大字。
狄仁傑就坐在一邊,正在翻閱大量的信箋,似乎從中看到了有什麼不對,就把那張信箋了出來,仔細的看了一遍之後對小武說:“寒轍打算進長安了,這還是他這麼些年以來,第一次主的啓神人,那些人問我們,如何應對?這樣的回答要快,因爲寒轍已經到了河西!”
小武拿過那張信箋笑了一下說:“當初可是他自己放棄掉神人的,現在又後悔?丟掉的東西哪有重新撿回去的道理,白石宮的圖案已經廢棄,原本這時候就該是攻擊他的時候,看在師父的份上放他一馬。”
狄仁傑無奈的說:“好好說話啊,什麼做看在師父的份上放人家一馬?人家邊帶著四個憨奴,這四個憨奴可是有點智慧的人,不是以前的那些傻子,你就算派人去殺寒轍,估計都不夠憨奴鐵鏈子掃的。”
小武擡頭看看地道頂端,忽然問狄仁傑:“夫君,您說我們要是也開始製造憨奴,你覺得還來不來得及?”
狄仁傑放下手裡的紙張,一字一句的對小武說:“我之所以幫你,是因爲你想玩白玉京的遊戲,這無傷大雅,生活中添些樂趣沒什麼了不起,白玉京到現在依然是遊戲大於實用,控的是人心,哪怕你最後真的製造出一個白玉京出來,我也樂見其。
但是,不能傷天害理,如果你真的打算製造憨奴,我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你,你我夫妻同命相連,你做錯了事,我們一起拿命去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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