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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磚》第45節 狡猾的何邵

既然這些人想要回來,那就回來唄,反正王位之類的東西肯定沒有了,在長安或許能夠混一個安穩日子過罷了。

十六王的悲劇事實上是大唐極度自私的西域政策所決定的,早在二十年前,大唐對西域各族施行的還是羈縻政策,只要西域的胡人不大規模的進大唐,就算是不錯的了,可是後來大唐的員們發現,大唐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人口,否則大量的新佔土地本就無法治理,靠大唐本土的漢人,本就填不滿這個巨大的版圖。

於是有人就提出來馴化和稀釋,只要將人口集的西域人送進關中,打散之後分各個州府,最後導致的結果就是這些胡人不論在那裡都是數派。

大唐是一個嚴苛的宗族社會,單槍匹馬的胡人不管在何方,都只能規規矩矩的生活,這一發現讓嶺南,以及兩湖的員大喜,開始慢慢的接收那些來自遙遠地方的胡人,給予他們戶籍。

慢慢的西域人口逐漸變得稀茲,于闐,等好多城邦都已經逐漸的被風沙所覆蓋,唯一好一些的地方就是北庭都護府所在的高昌,那裡有一座恢宏的神廟出現,讓那裡的人再也不願意離開巍巍的崑崙雪山。

再這樣下去,西域能剩下的就只有十六王以及他們的子奴僕……

玉山書院也曾經遇到這樣的尷尬,一個金髮碧眼的胡人,着一口練地關中話,拿着自己三原縣的戶籍,要求參加書院的大考,這讓禮部的人非常的爲難,因爲朝廷在貞觀六年的時候就已經頒佈過法令:“回紇諸部在京師者。各着其服,不得效仿華人。”

書院的辦學理念就是隻要是大唐人,就會有教無類,也就是說,只要你是大唐人,不論是乞丐還是子。都能報考玉山書院,但是書院又有一條嚴厲的令:“玉山之智慧,屬於大唐,不得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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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胡人拿着戶籍已經證明自己就是唐人,但是他奇異的外貌又註定他不是漢人,這讓禮部和書院傷了腦筋,還是李綱先生最後一言而決:“此人手持大唐戶籍,那就是大唐人。教育之本在於育人,接我漢唐禮儀,冠,聖人教化,即爲唐人。”

有了這個論斷,這幾年書院裡頗多虯髯碧眼的胡人,其中,最早的圖度已經在就任瀚海都督府的參軍。戶部也有許多胡人學生充任主簿一類的職,發展到最後。李二的千牛衛也出現了胡人的影。

李二是極度驕傲的,在貞觀十五年就廢棄了所有的胡漢政策,在他看來,大唐就是這個世界各國仁人志士心目中的“地帶”,各國的傑才俊士冒着生命危險也要往唐帝國跑。來自世界各國的外使節,在看到唐帝國的高度繁榮和文明之後。自己的國家在他們心中和沒有開化的“原始森林”差不多,於是就不想回國,千方百計地要留下。

既不擔心大唐人出去後忘本忘祖;也不擔心外國人進來後喧賓奪主。僅這一點就說明貞觀王朝的高度自信,深信自己的國家是世界上最最文明富強的土地,不擔心外來文化把自己淹沒。

李二的政策極度的功。如今的大唐長安就是一座萬國之都,各種髮的人都能在這座偉大的城市裡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

十六王的事,長孫是沒有權利決斷的,上報給了皇帝,皇帝卻把這個皮球踢給了大宗正,等到雲燁去宗正寺聽取命令的時候,得到的消息讓他的牙都在發涼。

“十六王歸屬封地,與國同休,不得擅離!”

雲燁拿着本章看着李神通的大兒子李秀,他如今就是宗正寺的大宗正,躊躇了良久纔對李秀說:“晚輩本不應多言,無奈十六王已經拋棄了西域封地,此時回去,他們的國民已經星散,何以養家?何況人羣裡頗多老弱,不管他們的做法合不合規矩,都是我們的親眷,沒必要把他們全部到死路上去吧?與其將他們全部驅趕回西域,不如就在蘭州將他們一斬決,晚輩認爲這樣還輕鬆一點,何必非要把事做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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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冷冰冰的看着雲燁說:“你也是宗室,家天下的道理你是明白的,既然當初他們想要自立,想要開疆拓土,做爲族人,我們給他配備了軍,配備了人手,如今一敗塗地就想回來坐,殊不知,大唐的每一寸疆土,都是戰得來的,李家不會養一些只知道手要飯的蠢貨,皇族想要萬古長青,就必須隨時隨地的修枝剪葉。如果我的子孫將來也是不堪重用,老夫下手同樣不會容,你若再敢求,家法必不寬容!”

雲燁在宗正寺到懲也不是一次兩次,想起那裡的一個個妖怪,還是不要得罪的好,但是這樣的一封文書,實在是發不下去,一旦加蓋了兵部印章,十六王就會立刻被大軍遣送回西域,荒無人煙的封地只有皇族存在,這些四不勤五穀不分的傢伙估計會被活活的死,那樣的慘景雲燁幾乎都不敢想。

捧着手令去找長孫,長孫臥在榻上,正在吃着櫻桃,大冬天的吃這東西,只能說楊妃的溫室大棚又有了新產出。

長孫吐掉一顆櫻桃核,瞅了一眼雲燁手上黃皮子的文書,漫不經心的問:“宗正寺可是已經有了論斷?”

“?“十六王歸屬封地,與國同休,不得擅離!”雲燁將文書的容給長孫複述了一遍。

”後宮裡也翻了天了,好多后妃跪在兩儀殿不肯起來,這統,兩儀殿現在總有員覲見,一羣后妃跪着這裡有礙觀瞻,剛纔命宦們全部擡了回去,如何置朝廷自有法度,后妃何時可以干政了?“

長孫在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說怎麼辦,看樣子對十六王是厭惡到了骨子裡去了。長孫見雲燁默不作聲,也不離開,最後長嘆一聲道:“你就是一個心的,我倒要看看你雲氏家族到時候會不會修枝剪葉,一棵樹太過枝繁葉茂也不是好事,總要下手修剪掉一些枯枝敗葉纔好。要不然這棵樹就會長歪,或者再無寸進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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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王加上隨從八千餘人,這個狠心我也下不下去,但是想要推翻宗正寺的論斷,必須是陛下這個族長髮話才行,我看這樣吧,你把文書發到九宮,就算是再給十六王一個機會,至於與不,就看陛下如何決斷了。”

雲燁笑了起來,的確,這纔是自己心中的長孫,雖然看起來極度的講規矩,但是屬於子的溫和善良從來沒有斷絕過。

既然是皇后下令將文書發到九宮,其實就算是皇后已經在爲十六王求了,如果再不,也是皇帝親自將文書發到隴右,由左武衛親自執行,不過雲燁認爲,十六王大概可以回長安了,雖然不了被李二訓斥,不管怎麼樣,也比送到西域活活死的強。

回到兵部之後雲燁發走了文書,走的是八百里加急,晚上就應該能到皇帝的手裡,當他一個人坐在大堂上思慮整件事的經過之後,雲燁忽然發現自己掉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在西域大發橫財的何邵!

十六王手下都沒有幾個百姓了,這傢伙是怎麼維持大規模火油開採和製造的?李元軌的老婆就是魏氏,沒理由爲東閣史的魏叔玉一言不發啊,整個西域的局勢在雲燁的面前一瞬間變得撲朔迷離起來,那裡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狀況啊?

商人有錢,有人,王爺有兵馬,卻要看商人的臉?除非商人能強大到讓王爺不敢得罪的地步,雲燁苦笑起來,何邵這個混蛋還真是敢做,居然聯合寒轍,熙走了十六王,他還真的以爲西域就是他們的天下了?

安西都護府,北庭都護府,再加上瀚海都護府,這些邊軍也到了彈一下的時間了,薛仁貴只要兵出茲,熙就只能後退,能跑多遠跑多遠,薛仁貴不是雲燁,可以對他手下容,薛仁貴見到盜匪從來都是剿滅而後快的。

雲燁到這個時候才明白商人這一次的舉有着如此深遠的意義,不但在朝堂上謀求自己的利益,還打算在遙遠的西域建立自己的地方勢力。他們以爲自己是誰?誰會允許大唐出現分裂的苗頭?馮盎在臺灣建立自己的王國,李二都要狠狠地摻幾把沙子,你們一羣商賈,把朝廷裡的員想的也太簡單了吧?

雲燁認爲商人們要權力這沒錯,但是想要擁有自己可以實際控制的地盤,這不行,有朝一日商人變得無比強大的時候,西域這塊地方就會變之源,這是不允許的,哪怕實際作人是何邵也不,在遙遠的西方,有一座城池做威尼斯,這就是一座由商人組的城邦,一度強大無比,他們在水上都能修建起一座輝煌的城市,雲燁毫不懷疑比他們強大無數倍的大唐商人,也一定能在沙漠建立一個輝煌的城邦。

隨着雲燁的奏章寫完,他彷彿看到了何邵痛心疾首的哀嚎!這樣也好,一個人不能把什麼都握在手裡,那樣很容易滋生野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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