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發生了什麼事?
夷陵之戰!
馮明文的大人,正是死于那一戰,而馮明文本人,得知父歿,痛哭三日,不能,奔山而,人不能追,概不知所以終。
及至一年之后,馮明文忽自山中出,披頭散發,時口出癲語,或行若狂人。
錯不了!
孫權又細思了一遍,確定自己沒有記錯。
對上了,都對上了!
孫權覺得自己已經猜測到了馮明文的師承。
他斷然是發瘋山之后,正好遇到了剛剛仙的魏伯,得到了仙人的點化。
再思及馮某人所寫的《夢游天姥留別》。
什麼夢里,本就是在發瘋的時候遇到了仙人,可不就是真是如夢一般?
魏伯為何去了蜀地?
十有八九,就是為南中的那顆凰膽而去的。
“啪!”
孫權跌坐下來,狠狠地一拍桉幾,嫉恨加,怒道:
“豎子竟是這般好運!”
得長生的機會而不知珍惜也就罷了,居然還背叛師門,跑出世,為禍人間。
“豎子!豎子!”
孫權又是怒罵了幾句。
再思及魏伯如何對待棄他而去的前二弟子,馮明文如此有恃無恐,想來也知道,魏伯對這個叛逃弟子,不會如何。
仙人嘛,視萬如芻狗,理之當然,最多是派人收回所錄。
孫權又是有些無奈和泄氣。
然后,心里又升起了一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
馮明文給自己送來這些東西,讓自己能猜出他的師門,那麼說,是不是這份丹藥,極有可能也是真的?
貪念一起,就難再滅。
耳邊仿佛有一個魔鬼般的聲音在呢喃:
試試吧,萬一是真的呢?
只待手上傳來冰涼的覺,這才驚覺過來,原來自己的手,已經不知不覺地按在了木盒子上。
“馮明文,果真是會玩弄人心!”
孫權不得不承認,自己確確實實已經完全心了。
“來人!”
一直守在宮門外的宮人,聽到孫權大呼,連忙:
“陛下?”
“傳朕旨意,讓呂壹速來見我!”
這個事,給別人去辦,他不放心。
唯有給自己親自養的狗,他才放心。
呂壹得到旨意,連忙飛奔而至。
“我有一件事,要給你去做。”
孫權看向趴在地上行大禮的呂壹,沉聲道:
“但此事,你不可外泄,知道否?”
呂壹一聽,連忙激地說道:
“陛下請放心,臣便是死,也不會泄半分。”
上一次陛下這樣吩咐自己做事,是什麼時候來著?
太久了,久得自己都差點不記得了。
回來了,這種覺回來了。
“這是一份丹藥,你去尋一,尋一死囚,再按這上頭所寫,布置一番。”
孫權說著,遞出一紙。
呂壹連忙上前,小心接下丹藥和紙張。
只聽得孫權又繼續吩咐道:
“我會再給派數名宮,你讓那死囚與宮同一室。”
“事后,你要問清楚那死囚,覺如何,見到了什麼,記住,一個字也不能,明白了嗎?”
說到最后,孫權的語氣已經變得嚴厲。
呂壹知道,陛下越是如此,說明此事就越是重要,他連忙應道:
“臣明白,一個字也不會。”
“這個事,從頭到尾,你必須親自辦,一點也不能假他人之手。”
“臣明白,一點也不會假他人之手。”
孫權這才滿意點頭,“去吧,現在就立刻去辦。”
“喏!”
對于呂壹來說,紙張上面所書之事,并不復雜,但他沒有一怠慢。
第二日,他再次宮:
“陛下,事有結果了。”
“如何?!”
“臣問了那死囚,死囚言自己飄飄乎,似是見到了仙從天而降。”
“什麼!”
孫權控制不住自己勐地站起來,“還有嗎?”
“覺如登仙境……”
“啪!”
孫權竟是激得折斷手里的玉如意。
久久的靜寂之后,殿響起了孫權有些飄忽的聲音:
“呂卿。”
“臣在。”
“你說,若是吾能修仙,宮中諸妃,誰最適合當仙,以助吾仙?”
呂壹一怔,一向善于揣陛下心思的他,竟是沒能立刻反應過來。
陛下對神仙之事興趣,這不是什麼。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陛下居然會說自己仙?
到有兩道極為銳利的目落到自己上,呂壹頓時就是一個激靈。
呂壹終于想起了秦博言及自己在漢國的經歷,他不敢再有半分怠慢:
“回陛下,臣以為,最適合作陛下仙者,莫過于潘夫人是也!”
“哦?為何?”
“陛下莫非忘了,潘夫人在宮前,就被人稱為神,此豈非天意?”
所謂潘夫人,本小吏之,其父坐法,于是潘夫人與其姐一齊被發配織室,其容態世間有,為江東絕。
織室工百余人,皆謂夫人為神,敬而遠之。
孫權初見其畫像時,就曾激得折斷了手里的玉如意。
“天意?”
孫權似有所思,看向手里的斷如意。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自己當初第一次見到潘夫人的畫像,就曾折斷過玉如意?
莫不當真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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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宮里出來,回到校事府,呂壹就迫不及待地召人來問:
“吾記得,潘夫人離開織室宮以后,吾曾讓爾等多多照顧其阿姐,現在潘夫人阿姐如何了?”
“校書請放心,一直照顧得好好的,織室的人,焉敢不聽吾等的話?”
“如何就好,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