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晉一愣，接著就聽見楊旭帶著些別扭的聲音。

“因為戰功。”

“我戰功更高，被他奪了。”楊旭神很淡，似乎沒有因為這件事而放在心上。

趙晉心生反，“所以他就在背后使絆子，讓你這次跟我來云州？”

誰知楊旭搖頭否認了。

可能覺得自己這般說得過于不清楚，不太好，楊旭又道：“他們貪墨軍餉，我不同意。”

趙晉明白了，楊旭不愿意和他們同流合污，又被搶戰功，又被流放。

雖然將楊旭跟著自己去云州說流放，過于自貶，但在那些人眼中，這與流放并無差別。

“貪墨軍餉，冒領戰功，這子里都爛掉了。”趙晉很是不喜歡這種人，軍隊里的老鼠，如果不除去，只會將整個軍隊都腐蝕掉，最后變一支源腐爛的殘軍。

楊旭聞言，抬頭看了趙晉一眼。

“楊大人可有興趣跟著我？”趙晉直接拋出橄欖枝。

“現在已經是。”

趙晉笑了笑，“楊大人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楊旭沉默不語。

“楊大人，我最討厭這種人，我可以保證像這種況，在我治下，絕不允許發生。”

楊旭眉目稍，但仍然沉默。

趙晉不強求，只是道：“楊大人可以好好考慮。”

言罷，趙晉就徑自離開，選了一個最外圍的位置坐下。

這會大家已經將火堆升起，整個山都被烤的暖融融的，哪怕趙晉坐在最外圍也并不覺得冷。

靠著壁，趙晉閉目養神，之后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趕，且天氣惡劣，這，素質一般，趙晉必須抓時間休息，免得半路生病。

天寒地凍的，古代又缺醫藥，一旦生病，再被隨從里的探子手腳，不用暗中的人出手，他直接就活不下來了。

馮武鵬掃了一眼趙晉，放輕腳步，從趙晉邊走過，來到仍然在口的楊旭邊。

“楊大人。”雖然為下，馮武鵬的語氣卻一如既往地倨傲，“方才見你與爺聊得愉快，不知道聊了什麼？”

楊旭瞥了一眼馮武鵬，一字不發。

“楊大人。”馮武鵬瞇了瞇眼，盯著楊旭。

“他不過是一個無權無勢的棄子，你不會真將他當梁王的大王子吧？可別到時候跟錯了主子，喪了自己的命。”

特意低的聲音帶著幾分威脅和狠意，馮武鵬毫不掩飾自己別有目的。

然而楊旭依然一言不發，將馮武鵬當空氣。

“楊旭！”馮武鵬腮幫子咬，“難道你不想出人頭地？”

“我不做虧心事。”楊旭終于出聲。

馮武鵬臉沉，“好一個不做虧心事，楊旭，在場，你以為你真的能干干凈凈？”

楊旭一手撐著壁，腳下用力，利索地站起來，“我能。”

短短兩個字，斬釘截鐵，鏗鏘有力。

聽到這邊的靜，士兵們都或明顯或晦地打量自己現在的兩個頭頭在說什麼。

有的單純是八卦好奇，有的則是敏銳察覺到兩人之間氣氛過于鋒利。

馮武鵬側頭一瞪，那些看他們兩個的士兵紛紛收回視線。

這麼一來，馮武鵬也沒有了再繼續談下去的心思。

楊旭轉往山走，他剛抬腳走了兩步，停頓了一下，“馮武鵬，你變了。”

幾乎是楊旭話音剛剛落下，馮武鵬的臉立刻變得猙獰。

趙晉約聽見這邊的靜，沒有睜眼。

得太，只會適得其反。

眾人在山休憩，偶爾響起幾道小聲的說話聲。

天漸晚，但是外面的雪不要說停了，連變小一些的趨勢都沒有。

趙晉眉頭鎖，“看來我們要在這里過夜了，柴火夠嗎？”

“夠的。”

金全探頭看了一眼外面，雖然有些憂心，不過仍然笑容滿面，“能燒一晚上呢！”

“安排好人晚上值。”趙晉叮囑了幾句，“野怕火，但大雪紛飛的，外面太冷，難說會不會有猛冒險跑進來。”

楊旭點點頭。

很快，天完全黑了。

整個山唯一的源就是火堆。

金紅的火照在壁上和已經睡著的眾人上。

兩個士兵無聊地用子著柴火，時不時打幾個哈欠。

山寂靜得只有樹枝被燒著時的噼啪聲，外面偶爾傳來幾聲狼嚎，或者是其余不知名類的吼聲。

就在此時，山有細微的聲音響起，不明顯，很輕，伴隨著低低小小的“嘶嘶嘶”。

有些犯困的士兵強撐著神，沒有注意到。

趙晉睡在最外圍，旁邊是非要跟著一起跑出來睡的金全。

有些胖的金全睡得很沉，腦袋擱在壁上，手撓了撓臉。

火下，一條紅的蛇，吐著蛇信，一點點靠近金全。

耳邊一直有“嘶嘶嘶”的響聲，金全皺了皺眉，出手就要往響聲拍過去。

趙晉一睜眼，就看到金全又又帶著繭子的手往一條紅的蛇頭上拍去！

那條蛇正吐著蛇信子，直勾勾盯著金全要拍過來的手。

趙晉：“！”

連忙一把握住金全的手腕。

形勢太過急，趙晉用的力度比較大，一下子就把金全給疼醒了。

“誒……”金全痛醒，正要哀嚎出聲，就被趙晉捂住了。

他猛地睜大眼睛，就看到扣住自己手腕和捂的人都是趙晉，剛剛松了口氣，就被眼前的紅蛇下了一跳。

趙晉覺到金全在掙扎，狠狠瞪了他一眼。

這蛇看起來有毒，不要命了？！

看懂了趙晉眼神的金全頓時不敢了。

趙晉松開金全的手腕和，打了一個手勢讓金全維持這個作不要。

就算趙晉不說，金全現在也不敢，甚至也不了。

他手懸在半空，甚至發著抖。

這會，值夜的兩個士兵也發現這里的靜，站在火堆旁，張地看著趙晉這邊。

趙晉將食指豎在邊。

兩個士兵慌忙點頭，閉站在原地，一點聲音都沒敢發出。

趙晉摒氣，一眨不眨地盯著蛇的眼睛。

一人一蛇對視著，誰也沒有。